所以她对江丽娘说的话,她不出声,这让人都知道她表面上是帮着江丽娘。
孟发财倒出声道,“初雪这事你应该要来解释一番。”
孟宝珠幸灾乐祸的眼神朝孟初雪看去,还十分得意地笑了起来,像是在说你死定了。
孟宝瑶和孟宝美虽没她这么明显,但心里头都是巴不得孟初雪因此事而受到惩罚。
被强行绑住了嘴巴的余青娘一见孟初雪,发出吱吱声,像是有话与她说一样。
孟初雪淡然自若地道,“这事还是由她当事人来说比较好,还不快把她嘴巴的布条解开了。”余青娘,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立时,江丽娘眼色稍有惊慌,“像这样她贱人有什么好问的,她说的话一定是在为自己辩解,不需要解开她嘴里的布条。”她特地在命人抓余青娘时封住了嘴巴,不想余青娘把她的事泄露出来。
“江姨娘这么激动做什么?”孟初雪淡淡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而心虚的江丽娘对上她的视线,面色更为慌乱,难道孟初雪也要说出她和张大田的事吗?
不行,张大田都说了,此事她不承认就行了,而且就算是这事真被孟初雪说出来,他们也有想到了法子应付,所以,她不怕孟初雪。
孟初雪注意到江丽娘的眼神逐渐有了变化,变得更为坚定而不惧怕,想来应该有什么事在等着她。
“我有什么好激动的,如果你要是觉得她的话可信,让她说也无碍。”
孟初雪淡眉轻扬,笑道,“江姨娘的心真是坦坦荡荡,丝毫不怕她咬你。”指的是江丽娘和张大田的事。
“行得正坐得正,我才不怕她。”江丽娘朝已收买的小厮使了个眼神。
那小厮轻颔首,把余青娘嘴里的布条解开。
“大姑娘你一定要帮奴婢,他们都在陷害奴婢,奴婢是被迫,奴婢不想的。”余青娘涕泪俱下朝孟初雪低喊,“这一切都是江丽娘的主意,她在陷害奴婢,你要相信奴婢呀!”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迫的,说是我陷害你的,可我们抓到你们的时候,你却是坐在一起我大哥身上,按道来说,要是被迫你也应该挣扎不是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强词辩解,你想着大姑娘救你,可你也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江丽娘鄙视看着余青娘,好像句句有词。
说完她还斜睨孟初雪。
只见孟初雪雪白的面容淡如清水,眼底平静,“江姨娘这话说的是这样没错,不过理应该也把你大哥抓起来才对呀?怎么让余奶妈一人被抓起来?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呢?”
“是余青娘勾引我在先,我当然是不需要被抓淹死。”江来福反驳。
“照你这么说,是余青娘强迫你了?”孟初雪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想笑了,这几人可以算计余青娘,那是余青娘蠢,江来福的话那一句不是前后矛盾。
“是她……”江来福略略迟疑,眉头紧蹙。
孟初雪见了,心里冷笑,我看是解释不出来了。
“是她用药迷了我大哥,才来与我大哥结合。”江丽娘突然替江来福把话说。
“你说谎,我根本就没有,是舅老爷把我拖到隐秘的地方强迫我的。”余青娘大喊冤枉。
“笑话,我大哥会看得上你吗?以这模样连郑大毛都没甩你,你以为真是什么天香国色呀!我大哥会看得上你。”江丽娘冷嘲笑道。
“就是,我舅舅看上是府里的丫鬟也不会是你,更何况你还是别人娘子,这种事我舅舅才不会做。”孟宝珠接着话道。
孟初雪冷冷瞥着他们,却不说话。
男人对于容易到手的女人都不会喜欢,喜欢的是去偷,偷才会觉得够刺激。
余青娘是长不怎么样,但身材非常不错,连前来观看的小厮都是猛盯着余青娘看,而且,她还细微发现江来福眼神会不时落在余青娘身上。
由此看来江来福是对余青娘极度感兴趣。
“就是,以你模样还不如我妹妹身边的翠玲好,人家还是好姑娘家。”
孟初雪轻抿嘴一笑,她把江来福理解为,你都不是原装货,翠玲还是。
余青娘见江来福他们都往她身上踩,她孤身一人作战,于是她又把希望放到孟初雪身上,“大姑娘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是被他们冤枉的,求求救救奴婢。”她不想被淹死呀!
“你不都说他们冤枉你,他们又为什么而冤枉你呢?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她这话就是让余青娘把江丽娘和张大田的事爆出,她倒要看看江丽娘又有什么法子可以来阻止这件事。
不过倒是张大田那个像老鼠一样狡猾的人,又会给江丽娘想了什么法子。
“其实是奴婢看到江姨娘和张老爷搞在一起,所以江丽娘才会对奴婢做出这样的事。”
余青娘话顿时惹起喧哗,尤其孟发财面色极其僵硬,自己的姨娘和好友搞在一起,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孟老夫人眼底精光撩过,心里想着趁机彻彻底底除了江丽娘也好,她连忙问,“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欺骗老夫人。”余青娘见孟老夫人相信她,眼中充满了激动,似乎自己有救了一样。
“你是真的看到他们在搞在一起?”孟老夫人严肃凝望什么都不穿被绑着的双手的余青娘。
“是,奴婢是真的看到他们,在隐秘树下,两人颠鸾倒凤,奴婢亲眼看到。”
江丽娘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孟老夫人整天就想着处去她,现在还不让她有机会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不过幸好她也有法子,“她说的就可以人相信了吗?你有人证明吗?”
“我有,大姑娘也知道这件事。”余青娘炽热双眸急迫看着孟初雪,“对不对,大姑娘。”
所有人都把视线凝聚孟初雪身上,孟发财见她不疾不徐,他心里一急,问,“初雪,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孟初雪瞥他眼中暗藏着凶光,似乎她一说是,他就会将江丽娘立地束绑起来,不过,她还是没让孟发财失望,只道,“这事确实是余奶妈与我说起,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孟发财心里才稍了口气,孟初雪又沉凝琉璃般美丽的眸子,仿佛在细细地思索着,她道,“但我又前前后后地想了好几回,张老爷每次来都是江姨娘招呼,就算是真有个什么暧昧关系也正常,如果暧昧过了,那就是真的了,当然这事还要问江姨娘,还有,这都是爹和奶奶细想才知道真正的事实,不是吗?”
她故意把说的云里雾里,让他们自个打架去。
“大姑娘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偷人吗?”闻言,江丽娘立即拉尖锐的嗓子像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这话还是让江姨娘解释为好。”孟初雪淡淡笑看她。
有的时候她还真是佩服像江丽娘这种人,明明都已经做了这事,还就不承认。
不过,做坏事的人又有几个会是承认的。
“解释?解释什么?”孟宝珠接话不屑道,“像她这么一个低下的奴婢的话也可以相信吗?她为推脱自己的罪名,当然是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她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
她要是开口说话,恐怕她那奶奶就要相信余青娘的话了,这要是相信了,那她日后在孟家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可要是没这么回事,余青娘又怎么会说出有这样的事呢?”孟老夫人态度上一脸不决定,眼眸精光乍现。
这事她就打算死咬着不放,先除了江丽娘再说。“而她又为什么偏偏就说张老爷,不说别人。”
“张老爷是先前把我送给了老爷,她这么说你们才会相信我们是真的有什么,可事实上我们本就没什么。”江丽娘解释道。
“哼,谁知道你在进孟家之前和张老爷有做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孟初雪清澈而淡然的眼眸突然涌出一抹莹光,她对孟老夫人的话实在是佩服到极点了,还差那么一点点就是事情全部的真相了。
可是她不愿意告诉他们,她现在的角色是看戏。
顷刻间,江丽娘突然脸色一变,边颔首边看着孟老夫人道,“好,竟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是清白的,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我江丽娘从来就没做对不起老爷的事,今日以死还我清白。”
离她比较近的孟发财见此,便觉得事情应该不是真的,江丽娘毕竟也是他这么多年的侍妾,又为他生儿育女,竟然不是,那他就原谅她好了。
吴婉清看得津津有味,巴不得江丽娘赶紧去死,死了以后,整个孟家就数她有能力与权力了。
孟宝珠趁机哭泣,喊道,“娘亲,你不要做傻事呀!你走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呀?难道要让我和宝玉失去你吗?”双手拉住欲想上台阶淹死的江丽娘不放。
孟初雪淡淡看着她们,这戏演得真是精彩呀!深情的母女,互相舍不得对方。
她还以为江丽娘会有什么样的招数应付,原来不过是用死来证明清白,这一招什么时候都用。
“好了!”孟发财似乎不耐烦地开口,“这事如果不是真就不是,把余青娘扔下去淹死算了。”
“不!”余青娘深受打击,眼眸呆滞,接着不甘心地挣脱小厮,“老夫人,大姑娘,奴婢是冤枉的,你们要相信奴婢呀,大姑娘,这事你也知道,你为什么说奴婢是清白的呢?大姑娘……”
孟老夫人虽是农村出来但她见余青娘的表情倒不像是假的,这事其中肯定是江丽娘那女人在搞鬼,“先等等,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牵扯到江姨娘,为了处事公平,江丽娘你把你手上的管事交出来,你回到张家和你哥哥他们住一阵子,等这事平息之后我会再派人去接你回来。”
孟初雪垂目看着自己手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事实上,她内心却是嘲弄,孟老夫人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着做实了江丽娘偷人事实,就算是江丽娘真的没偷人,只要江丽娘去张家住,这事自是由孟老夫人说了算。
就不知道江丽娘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