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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混乱伊始

帝国北方边境,巨石阵。与其说这里是一堆巨石,不如说这里是一座座土丘,各种形状各异的土丘间隔着布满了这段阿拉贡与迪亚的分界线,奇特的是,这些土丘的顶部在同一高度都是一个平整的平台,就像是这些土丘被巨人用一把大刀一齐削去了山顶一样。这些平顶的土丘远远望去就像一块块巨石,伫立在此数百年,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何时变成这个模样的。每一块“巨石”高达百米,迪亚建国初期,教会发现这些巨石内部蕴含着不输于魔晶宝石的魔力,于是在巨石平台上刻画了古老的铭文,整个巨石阵构成了一座巨大的魔法阵,用来抵御来自迪亚不死生物的侵袭。然而,巨石阵建成之后,除了零星路过的亡灵,从未受到过正面的冲击。这些魔法阵只影响不死生物,北方驻扎的边境军,在部分巨石上修建了阶梯,平台上搭建了瞭望塔。这时瞭望塔的火光并不能照到远方,北境的秋风已有些寒意,二等兵杰克?巴恩斯百无聊赖地给瞭望塔上的火炉添加燃料,然而巨石阵的边缘爆闪出了一道亮紫色光芒——那是不死生物进入法阵引发的魔法反应,又是哪个迷路的僵尸吧,杰克不屑地想到。然而没隔两秒另一道紫光又闪耀起来,紧接着紫光越来越多,竟然照亮了整个巨石阵的边缘,士兵惊恐地发现目力所及之处全是骷髅,排山倒海地涌入巨石阵中。

晚会现场,菲欧娜忘着外围骚动的皇家骑士团,站起来轻轻拉过侍女爱丽丝低语道,“开始了。”后者微微躬身,而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忽然有人抓起她的小手,菲欧娜一惊,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叔叔克劳斯公爵,公爵腰弯了个九十度,来了个深深的吻手礼。菲欧娜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克劳斯公爵大人,你吓死我了。”“哈哈,我的小公主,我为你的生日准备了一份大礼。”“噢?是吗?公爵大人。”菲欧娜始终保持着礼貌而生分的称呼。克劳斯保持微笑,“是的,我美丽的小公主,这份礼物不大好搬动,我把它放在了西苑花园,赏脸的话和我去看一下吧。”菲欧娜淡淡地道,“噢,那好,公爵大人,晚会结束了我会去看看的。”克劳斯脸上的表情有点僵,可他还是强行挤出个笑容说道:“那好吧,晚会结束后请务必移驾一看。”说罢转身离开了。菲欧娜起悄悄展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切已就绪——北门——冬宫——速离开!”菲欧娜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哼,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叔叔的演技也不错嘛。

这时人群中发出了尖叫声,原来空中落下了一只被烧焦的狮鹫和一个已经快辨认不出人形的尸体,有两个倒霉的贵族正好被尸体砸中,顿时被砸成了肉饼。“有情况!保护皇帝陛下!保护皇族成员!”有人喊道。周围的人群尖叫着,向外围跑去,外面的人却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已经渐渐被引向了空中。只见空中闪现着火光,还有叫喊声隐隐传来。转瞬间,有道黑影从天而降,眼力好的可以看见一位穿着长袍的男子自由落下,十几个狮鹫骑士正从其上方俯冲而来,男子手中的法杖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再往上一只巨龙也追随着狮鹫们从天而降。那在离地面大约三十米的高度,随着法杖的光芒突然暴涨,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亮蓝色的圆环,在圆周里有个等边六芒星,在这六芒星和圆环组成的每个封闭图形里有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天空的异动吸引了参加晚会诸人的注意,此时晚会的活动已经完全停止了,受到惊吓的人也停止了尖叫,停下来看着天空的奇怪变故,快要落地的法师却在一团青色的火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中的奇怪图案中突然暴出一阵耀眼的红芒,红光散去,六芒星阵中涌出了大量长着翅膀的生物。有人惊叫起来:“蝙蝠魔!(注1)”然而人们更惊讶的发现每只蝙蝠魔的双爪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杜雷斯德还未来得及赶到皇帝身边,眼见眼前的异变,不详的预感已变成现实,大声吼道:“弓箭手、法师自由射击,其余骑士团成员疏散人群!”所有的弓弩手开始搭弓上箭,法师也开始吟唱着攻击魔法,皇家狮鹫团也大举飞来支援,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空中法阵飞出的蝙蝠魔越来越多,这些怪物们开始俯冲,它们纷纷松开双爪,一个个“肉球”向人们砸来。这回人们看清楚了,蝙蝠扔下来的不是什么物品,而是一只只活物,这些生物身材矮小,手足也很短,远远看上去就像个肉球,“肉球”们快要落地的瞬间整个身体都剧烈膨胀,体积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身体也变得明亮起来。“自爆魔!”,骑士团的成员见多识广,认出了这可怕的生物。由于弓手和法师数量实在太少,命中率不如人意,偶尔被击中的自爆魔在空中炸出绚丽的火花,像一场华丽的烟火表演,然而更多的自爆魔却落入人群中造成和自身体积不相符的猛烈爆炸。广场瞬间成了炼狱,哭喊声尖叫声连成一片,橙色的火焰把广场变成了火海。这时候黑龙降临了,扑闪着巨大的翅膀,炽烈的龙焰刺的人睁不开眼,随着黑龙头颅的摇摆,龙焰彻底击溃了骑士团试图构成的防线,本已混乱的广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蝙蝠们从出现到俯冲丢下自爆魔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大多数人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但是这只是大多数人,几个马戏团的表演者在狮鹫坠地时就已然冲到皇帝的面前,架住他往北面里谢利亚堡的正门跑去,并有数人朝其余皇族所在赶去。大祭司克里斯汀在人群中冉冉升起,低声吟唱着咒语,疗伤魔法的幽蓝光辉在广场众人身上闪现,然而爆炸来的太快太猛烈,皇帝还未躲进宫殿,爆炸就开始了,大祭司的治疗魔法只能治疗尚未气绝的人们受伤的身体,却无法阻止爆炸的发生。当混乱开始时,根本没人注意到菲欧娜已经先一步离开广场进入皇宫,安略感诧异,但并未多问就紧随其后。菲欧娜突然转过身来,轻轻把安揽入怀中,安惊讶地看着怀中的菲欧娜,却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抗拒的困意,跟在后边的爱德华看着两女突然相拥在一起,安却软了下来瘫倒在地,一时疑窦顿生。菲欧娜却开口了:“照顾好她,我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她的保护了。”说罢转身离去,爱德华想追上前去,一把弯刀却横在眼前,忽然出现的艾米丽难得的一脸严肃,“爱德华,如果我是你,还是先照顾好安,以她的体质来说,沉睡指环的效果估计也要半个小时。你若丢下她不管,在这场混乱中她必死无疑。”说罢慢慢往菲欧娜的方向退去。

注1:能口中吐出火焰的蝙蝠型魔鬼,依欧弗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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