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126100000051

第51章 狗熊(2)

见我不说话,她冲了过来。她是来翻我的裤兜的,要检查我是否买了车票,准备和那个“女妖精”王珊一起上海去。翻了左边的,又翻右边的,她的出气声越来越重,当她倒过来翻第二遍的时候,我看见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若不给她来点硬的,她肯定认为我做贼心虚。我箍住她的肩膀,晃着,说:“走,马上走,现在就去车站,我要让你看看,他是不是一个疯子。”我这么一晃,她的泪水就下来了。我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和贝贝?弄一个疯子在家里,只要你可以接受,我一点意见没有。”我确实没什么大的意见,我经常出差,眼不见为净。她似乎有点相信了,因为我听见了她的叹息,她的表情也随之舒缓了一些。她无疑是因为刚才闹得太凶,有些下不了台,才赌气说出这样一句话的:“去就去,我现在就去。就是疯子,我也认了她又穿上了丝袜。”她穿得太急了,趾甲把丝袜都挂破了。她的高跟鞋一时找不到,不知道被她踢到哪个角落了。她换了一双平跟鞋,说:“平跟鞋好啊,不累脚,找人方便。”

此时,我如果退却,她就可能卷土重来。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随她下楼。到了楼下,我发现她本来是走在前面的,但慢慢落到了我的后面。她显然是想打退堂鼓了。我间头看她,发现她站在一棵高大的悬铃木树下,正和一个人说着话,那女人有着一双修长匀称的腿,她的孩子和贝贝的是同一所幼儿园。我也就顺势停了下来,坐在草坪上抽烟,同时看着那女人的腿,从下到上,再往上,看不见了。我想,如果这支烟抽完了,她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我就可以为上海之行做准备了。

奇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仿佛做梦一般,我突然看见了那个疯子。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在小区保安的指引下,正朝着花坛走过来。他全变样了,西装革履,领带都打上了。如果不是他的络腮胡子过于醒目,如果他不是有那么一点瘸,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对,他此时只是稍瘸而已。他并没有认出我,好,很好。经过杜莉身边的时候,他也没有认出杜莉。我注意到他还悄悄回了一下头,但不是为了看杜莉,而是要看那个女人的腿。显然,他此刻是个正常人,

我见过羊瘫风患者,他们时而正常时而发疯。发疯时,浑身颤抖,口吐白沫,还可能咬断舌头,但是疯劲一过,他们就又成了正常人。但就我所知,羊癫风患者发疯的时候是不笑的。在火车站的时候,我可看到杜莉的姑父笑了莫非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说句实话,我曾经想过,带上杜莉离开小区,天黑以后再回来。或者,干脆,唉,比如说,和杜莉到某个宾馆开房,住上一夜再回来。两夜,三夜,也不是不行,等贝贝放学了,把她接到宾馆就行了。但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倒不是担心自己会受良心的责备,而是,而是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歹也是一个记者嘛。所以,我决定把这事情告诉杜莉。我没绕弯子,上来就说:“他来了,他自己摸来了,我看见他了,你姑父来了。”杜莉愣了:“你是说,那个疯子,来了?”我说:“怪就怪在这里,他好像又不疯了。”我还跺了一下脚。杜莉盯着我的脚,说:“什么意思嘛,你想让他疯掉是不是?”我说:“请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疯是真的,不疯也是真的。”杜莉说“好,他在哪里?”她被搞糊涂了,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望着天空,好像她的姑父可以从天而降。我说:“他是从你身边走过去的。是你给他的地址吧?”

很快,我就看到了他。他就在我们的门洞前,正坐在蛇皮袋抽烟,同时用手指捋着头发。他的头发很浓,而且乌黑。杜莉说:“好像是他,就是他。”杜莉很快用肘部捣了我一下,说:“他好好的,你怎么说他疯了呢?”我的天,又来了。她快步走上前,离他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一下,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姑父?”他反应很快,扔掉烟头,随即张开了双臂:“小莉!”杜莉稍微躲了一下,但还是被他抱住了。他的目光从杜莉的肩膀上扫过来,问:“这位是,大侄子吧?”我赶紧叫了一声姑父,又问他是怎么来的,坐出租车,还是坐地铁?他的回答,清晰,连贯,中气十足,而且是普通话:“先坐地铁,又坐出租车。北京的出租车真贵啊,上车就要十块钱。”我和他握手的时候。看见他的指甲壳里都是黑泥,那是他留下的惟一痕迹,在地上爬过的痕迹。

他谢绝我的帮助,自己提着蛇皮袋上了褛。迸了客厅,他长喘了一口气,说:“到了,终于到了。”杜莉弯腰给他取拖鞋的时候,他说,他马上就要出去,就不换了吧。我想,这老头大概是担心脚臭味熏住我们。事实上,我已经闻到了一股臭味,它好像是从他的人造革旅游鞋跑出来的。再闻,不对,它其实来自那只蛇皮袋。那里面装着什么呢?军大衣?

杜莉问他吃饭没有,他说吃过了,真吃过了,在车站对面的饭店里吃的。说着,他就蹲了下来,拉开了那只蛇皮袋。我终于看到了那件军大衣,杜莉也看到了,她朝我撇了一下嘴,又点点头,意思是现在终于相信我了。他把那件军大衣掏出来,放到地板上,打开。杜莉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拿剪子来!”他对杜莉说。我这才发现,军大衣里面缝了很多袋子他剪开一只袋子,掏出一包东西,是用塑料袋包住的。剪子桃开塑料袋,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层报纸,报纸揭开,是一层布,手工织的那种粗布。最后一层粗布揭开,露出的是黄色的草纸,足足有三层。再揭,露出的是宣纸一般的草纸,很柔软,呈铅灰色。我很好奇,也有一点恐惧: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灰色的草纸上,渗出一片片血迹。我心中一紧,想往一边躲,但脑袋却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那血迹已由暗红变成紫色,有股子腥味,令人想到,我还是直说了吧,想到月经。然后,然后就是熊掌了!

但在当时,我并没有认出那是熊掌,我只吃过做好的熊掌,生熊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说吧,我当时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黑猩猩的手掌。当然知识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黑猩猩并不生活在兴安岭。后来,他又连着挑开四个袋子。它们一共四只,两大两小,当他把它们一一取出,放到餐粲上的时候,乍一看就象是黑色的翻毛皮鞋。杜莉先叫了起来:“熊--熊--熊掌?”不简单,她竟然认出来了。我后来知道、她曾在电视里见过剁下来的熊掌。

她用小拇指的指甲碰了它一下,又迅速收了回来,好像它会咬人似的。我看见熊掌的踝艾节切得不算太齐整,有碎骨粘连其中,象是用斧子剁开的。还有血从断面处渗出来,像蚯蚓一般蠕动。杜莉又叫了起来:“血?”她姑父说:“小莉,胆这么小?”他站了起来,从西装的口袋里掏东西。我以为他要掏烟,就把自己的烟递了过去。他摇了摇头,继续在那里掏后来,他干脆把西装脱了下来,平铺到地上,用脚踩住,使劲地掏。随着口袋的破裂,那包东西终于出来了,也是用塑料袋包住的。塑料袋撕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但他却嗅着鼻子,品酒一般,微微摇着头,说:“嗯,果然是上品。”杜莉问:“什么岈?味道怪怪的。”

他用鼻孔笑了-下,然后揭去了草纸。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终于露了出来,它已经放干了,几乎无可辨认。我想,如果人类学家看到它,或许会认为自己发现了木乃伊,而且是野人脚掌的木乃伊。此刻,他拎着它,像逗孩子玩似的,挠着它的脚掌心,又轻轻地拍了拍它。从脚掌心的地方掉下来几只虫子,长有尾巴的,弓着身子在地板上爬行。我再次感到了紧张:这个家伙,莫非又要犯病了?他说:“好,很好他裎着虫子的尾巴,凑到窗边,趁着光线观察着它,然后把它捏碎了。家里没有扫帚,只有扫床的刷子,但那显然不合适。我一时手忙脚乱,后来终于想到了吸尘器。吸尘器还没有打开,我就听到了杜莉的呕吐声。”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熊掌鲜吃其实不好,这只熊掌虽然被虫蛀了,但味道应该是最好的。“就像葡萄酒,年代越久越香。”他特意强调。他解释说,熊掌割下来以后,应该放到瓷坛里,垫上石灰,再铺层炒米,放上一两年,再拿出来烹调。“小莉不懂的。不过你肯定是懂的。大记者,吃遍天下嘛。”我连忙表示,自己也是个外行。“谦虚!你肯定比我懂的还多。”他说。他拎着它,用厨房的水龙头反复冲洗它的掌心。过水之后,上面的虫洞清晰可见,宛若香港脚上的鸡眼。另外几只,他也各自冲洗了一遍,然后,他让我把它们放到阳台上晾干。“它们洗完了,该我洗了。”他说他要冲澡·他也确实该冲澡了,谢天谢地。他一进浴室,我就把那件军大衣塞进了蛇皮袋,然后放到了门外。

杜莉走过来,对我说:有一点啊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说他确实有点不正常。“不过,这熊掌倒是货真价实。都是给我们的吗?这也太贵重了。”她来到阳台上,用剪子挑着熊掌上的毛,说。她戳了一下我的手背,“上次你家的亲戚来,带来什么了?就带了一张嘴。”我最讨厌她说这种话。我转身要走,但被她拉住了:“要么先冻起来几只,什么时候想吃再拿出来?”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自己全吃掉,倒是有些可惜。我正想调到电视台去,止为送礼的事发愁呢,拎两只过去,事情可能就好办多了。杜莉把那只生虫的熊掌翻过来,侧着脸,皱着眉,噘着嘴,寻找着上面的虫眼儿。我想,她姑父不是说,这一只最贵重嘛,那我就把这一只送到电视台吧。

杜莉没有听到她姑父的解释,不知道这一只其实是最好的,此时用鼻孔哼了一下,说:“就这也比你家的亲戚强。你家的亲戚,臭的也舍不得留下的。”我把话题扯到了一边,要杜莉去问清楚,她姑父来北京到底有何贵干。“他或许是来送礼的。”我说。杜莉说:“送礼?谁不知道他遵纪守法?请客送礼的事,他是不会干的。”我说:“那这些熊掌跫从哪里来的?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吗?贩运熊掌,那可是违法的。”她开始耍赖了,说:“就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怎么了?”她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想,他之所以穿着脏兮兮的军大衣,就是为了装疯卖傻,在火车站逃避检查。他带了两身衣服,显。然是在出站之前,临时才换上军大衣的。我的天,把这些熊掌弄到北京,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简直又像换了一个人。他新换了一件鼠灰色的衬衣,头发纹丝不乱,络腮胡子也刮掉了,若不是额头上有几块老年斑,他给人的印象只有四卜来岁。只有他脚上的那双人造革旅游鞋,与他的形象有点不协调。我劝他换一双鞋。他说:“我穿惯这个了,换了别的鞋,路都走不成了。”我就想,他一定瘸在脚上,但具体是哪只脚,我却看不出来。

“像,太像了。外甥像舅,侄女像姑,你真把你姑像完了。”他对杜莉说。杜莉说:“听说姑姑年轻时很漂亮的。”他说:现在不行了,腰比水缸还粗这就是拉家常了。我向杜莉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趁机问一下他来京的目的。杜莉却视而不见,而是非常孝顺地问起了他的腿:“姑父,你的腿,好了吧?”他本来已经是坐在椅子上的、这会儿突然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说:“我像个瘸子吗?”杜莉说:“我们听说你让拘熊给咬了,都很抱心。”他说:“常走夜路,还能不见鬼?小意思。”杜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听说的时候,我吓得腿都抽筋了。”他还是那句话:“小意思。”他不愿多提。

他说他有件事,要给我们说一下。他把脸转向我,说他来北京,是要见一个叫唐声(化名)的记者“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去过我家里。”他说。“你和他约好了吗?记者们可是三天两头出差的。”我说。“我给他说过,最近几天要来北京见他。可我上了火车,就和他联系不上他总是关机他说。我要他放心,说只要姓唐的呆在北京,我就可以找到他。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熊掌就是要送给那个姓唐的记者的。”

这个老头子,顾不上休息,马上就要出去。他说,来北京一趟不容易,他要给孙子买个玩具。杜莉让我陪他去,可他却拒绝我作陪:“你帮我联系到唐记者,我就千谢万谢了。”

我想尽快和唐声取得联系,然后我就可以一拍屁股到上海去了。熊掌都没有我的份儿,我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我想,既然王珊反复向我暗示,她和那个台商关系不一般,那她或许已经给台商打过电话了,告诉他有人要去上海找他,让他配合一下。他不是房地产商人吗,这样的“绯闻”对扩大他在上海滩的影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就是说,对这对狗男女来说,这是双赢。那个房地产商人,该怎么感谢我呢?

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唐声。我想,他既然是个记者,网上应该有他的相关资讯,我就到书房打开了电脑。上网一看,我吃了一惊,这家伙竟然非常有名,与他有关的资料竟有八千多条,都快赶上中央台的白岩松他是权威性的《中国动物报》的记者,他有一篇报道,几乎被所有的网站收录了,那是关于台湾岛上的野狗的报道。文章中说,它们本是名犬,被主人从世界各地带到台湾,因为不适应台湾的潮湿闷热,很多狗儿都患上了皮肤病,重者皮肤溃烂,生疮化脓。主人失望之余,就把它们赶出了家门。于是,“名犬变野狗,台北成狗窝’在文章的最后一段,唐声先生竟然把丧家之犬与两岸关系联系到了一起,说那些狗儿也盼望进人内地,在温暖适宜的祖国大陆度过一生……隔着辽阔的海峡,莫非唐声能够听到那些狗儿的心声?他的耳朵真比狗耳朵还尖。还有,前边说那些狗儿来自世界各地。后边怎么能说大陆就是它们的祖国呢?但奇怪的是,这篇文章后面跟了很多帖子,帖子的主题惊人一致,那就是坚决反对“台独”。据其中的一个帖子透露,这篇文章获得了2004年度“最佳动物新闻奖”,奖金一万元。

在一个名叫“野生动物SOS”网站里,我找到唐声的另外一篇文章。标题很醒叫“掌下留情”我预感到它可能与杜莉的姑父有关,所以立即打汗了。标题下方是一个人的头像,没错,他就是杜莉的姑父。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当事人、东方林场职工XXX近照(“XXX”三个字是我隐去的)。此外还有一张照片,是林场的领导和唐声以及杜莉姑父的合影。

同类推荐
  • 谢谢你的倔强

    谢谢你的倔强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人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真的会有人爱一个人爱一个梦想爱到骨子里。
  • 重回初中三年

    重回初中三年

    谁都有过美好的青春不是吗?现在烟酒不离身,不也是我们渴望的长大嘛。故事从我的一个梦说起
  • 顾雨回风花欲落

    顾雨回风花欲落

    我答应了一个小姑娘,要替她完成心愿,把她的故事一一转述给诸位。然后,我心里轻松,她也就可以去轮回转世了。作为交换,我可以继续生活在她的身体里面……
  • 俺姥娘是接生婆

    俺姥娘是接生婆

    听我家老母亲口述,当年姥娘当接生婆遇到的那些事!
  • 论说1

    论说1

    我这人写作有个特点,一般不太会用华丽语言修饰。喜欢随意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所以文章多为白话文。但通俗易懂,读者认可就行。(哈哈!如果是一把双刃剑。)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赢者的权利

    赢者的权利

    一对夫妻在玩打赌的游戏,夫妻之间的感情可以赌吗?婚姻生活可以赌吗?玩笑过头必将给夫妻中的一方留下暗影。那会是谁呢?
  • 冥冥薄雾

    冥冥薄雾

    这是一个现代的故事,人类的黄金年代已经过去,时间在时代的间隙中斗折蛇行,世界迎来剧变,苍茫大地,举目无望。在这席卷大地的洪流中,谁能保全自身,谁又能得到救赎?
  • 南城旧梦踏雪归

    南城旧梦踏雪归

    初见是惊鸿一瞥南柯一梦是你等待是山重水复怦然心动是你相遇是柳暗花明如梦初醒是你重逢是始料未及别来无恙是你
  • 大巫领主

    大巫领主

    石禹一觉醒来,灵魂穿越到史前神话时代的原始部落中。这里洪荒巨兽横行,甚至一棵草都能吞噬人类。幸好,他携带着从地球而来的上古祖巫的传承。为了生存,他开始制盐、养殖、驯兽.......一步步,重新建立大巫的文明。图腾、祭祀、巫术、卜筮,一一巨现,这是属于大巫的世界。
  • 清平有盈乐

    清平有盈乐

    短篇小说集,每篇为一个故事,更新请去每篇里找。
  • 末世危机之请叫我英雄

    末世危机之请叫我英雄

    当病毒爆发,诅咒降临,当身边人都变成为丧尸。我特么在想:“真尼玛带劲”“喂,英雄,你带我去威尼斯吧。”“喂,英雄,你带我去埃菲尔铁塔吧。”“喂,英雄,你裤子拉链开了。”“喂,小弟弟,你会开悍马吗?你会用冲锋枪吗?不会?那你还……我的天,你打到我胸了,英雄。”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绝望的时代,需要自娱自乐我叫英雄,在丧尸与人性间来回徘徊。我没有超能力,但我有笔记本。
  • 一袭青衣太子妃

    一袭青衣太子妃

    她的师傅是整个大陆都为止后怕的人,一次外出救了一位女子,和女子相处数天,两人对待如亲姐妹,但却不知那是花朝国的花二公主,虐缘就此开始,花二公主遭遇大公主的追杀。一次又一次,为了不让大公主阴谋得逞,将死之前让莫岚代替自己“此后,你就是花千城,你要替我好好活着......”花千城临死前说道却没想到自己既然还有一口气,这时莫岚的师傅,萧忆浅闭关出来,见此,救了花千城一命,但是却是需要一味药引,药引子是冰妖雪莲泪。
  • 凡本为仙

    凡本为仙

    五年前,他被青梅竹马抛弃陷害,只因他要成仙。五年后,他走进修仙门派,却因为天资太差成为宗门耻辱。偶得石坠,从此开启踏天之路。凡如何,仙如何。我虽凡人,但我是仙!
  • 什么活的平庸小调

    什么活的平庸小调

    这是截取的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一段光阴,或许它也记录了你,也承载过你的一部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