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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记忆

就在临近圆潭的时候,云裳将手中的两个小瓶扔向妖怪,那瓶子并未封口,里面是云裳的血,刚才趁机装进去的。

妖怪不知情形,伸手去接,血从瓶内流出,滴到它的身上,顿时冒起黑烟,疼得它高声嚎叫。

云裳的血又一次击退了妖怪,二人这才有喘息时间。

“卿殷,我的血可以制服妖怪,就用我的血吧。”云裳下定决心,坚定地道。

“不行,总会有办法的。”卿殷咬着牙,话语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我们来之前,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明明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你一直很冷静,为何此时这么任性?”云裳有些急了,跺着脚高声吼道。

卿殷似乎没有料到云裳会如此生气,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

“你能除掉它吗?我能!你知道它继续存在的后果。”云裳冲着卿殷吼道,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二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泪水滴落在卿殷的脖颈旁,顺着身体流到了项链上,恰好浸湿了那枚绿色的戒指。

卿殷愣住了,她承认云裳说得很对,因为刚才妖怪捆住云裳,可是她却没有受伤,说明妖怪伤害不了她,而她的血却是妖怪致命的克星,可是自己的心却告诉自己不能让她送死。

云裳不再理会卿殷,转身向圆潭走去。卿殷想要起身拉住她,可是却发现自己身体的力气正在消失。

卿殷慌了,“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你早就想好了对不对,我们一起生死与共,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你难道让我亲眼看着你去死吗?你给我站住,云裳!”

卿殷焦急地吼道,可是云裳却依然前行,卿殷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助,她很少哭,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泪水串串坠落。

云裳走到圆潭边,回头对卿殷坚定的一笑,卿殷急切地喊叫,不住地发出“不要,不要”的吼声。

潭水翻滚起来,妖怪从里面冒出,冷冷地瞪着云裳。

云裳突然笑了,笑容无比满足,她割破双手的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手指,再滴落在潭水之中。妖怪终是急了,气急败坏地对着云裳发起了攻击,云裳却像雕像一般立在潭边,动也不动。

身后的卿殷,努力地催动着内力,却是空空如也,半丝也提不起来。卿殷看着妖怪发疯般地攻击云裳,泪水不住地流下,拼命地摇着头。

随着血液的流出,云裳也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脑海中出现了她爹爹的身影,那么温暖;“爹爹,女儿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女儿没有丢您的脸,没有丢郎中的脸,女儿把这秘密只告诉给了我最好的朋友,她永远也不会害我。”

“卿殷,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我,就让我保护你一次吧!”

“我愿用我的血,拯救那些无辜的生命,这也许就是我生来与众不同的使命吧!”

“云霆,其实我有点喜欢你呢。”

绿色的戒指,在卿殷的脖子处疯狂地抖动,卿殷察觉到了它的不安,将项链摘下,那枚戒指,就这样飞了出去,直奔云裳。

霎时,绿色光芒笼罩整个石洞,妖怪发出更加凄惨的叫声,洞中的老鼠开始不安地叫嚷,发疯般地四处逃窜。

心如止水的云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吸引,睁开了双眼,看着那枚戒指套住自己右手的中指,顿时一股力量充满全身。

卿殷惊奇地看着云裳飞到半空中,从她的身上四射开了的光芒,耀眼无比。

一个苍凉的声音,在洞中响起,“以仁善之神的名义,赐予你力量,回归本元。”

“是,谨遵神令。”绿色光芒迅速收拢,汇聚成一团绿色的光团,将云裳包裹其中,在半空中快速旋转,直至融入云裳体内。

卿殷欣喜,云裳竟然是十二神灵之一,本以为命丧此处,怕是要辜负白狐的嘱托,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云裳缓缓睁开双眼,眉心一朵白色的水仙花钿,美艳无双。只见她双手向前一拖,一架碧绿色的古琴呈现出来。

“妖怪,你的一切,到此为止吧!”云裳双手拨动着琴弦,一束束绿色的音波射向潭中的妖怪,穿身而过。

那妖怪还来不及出声,整个身体化成一潭黑水,落入潭中。紧接着,潭中的水也在琴音下不断翻滚着,渐渐消失。

洞外,云霆和将士们看见山上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向四周散开,那些鼠群立即骚动起来,四散逃窜,却都在接触到绿光后,化为乌有,消失不见。

“看,快看,那是什么?”

“老鼠不见了,是那绿光的作用吗?”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们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惊奇地你一句我一句地问道。

云霆摇头,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们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果然鼠患有蹊跷。他很担心二人的安危,云霆攥紧拳头,紧紧盯着山上绿光发出的地方。

一个时辰左右,一切归于平静,绿光消失不见,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老鼠真的不见了,鼠患也真的平息了,城内感染瘟疫的病人也觉得好了很多。

洞内的云裳,从半空中飘落,站在卿殷面前,云裳轻笑,伸出右手,一束光芒照耀着卿殷。

光芒消失后,卿殷觉得内力恢复了,后背的伤口也痊愈了,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卿殷,你记得我吗?”云裳的话,反反复复就像是回声一般,在卿殷的耳畔飘荡。

卿殷突然头痛欲裂,抱着头蹲在地上,只觉得有些片段和场景,一串串一幕幕地挤进自己的脑海。

云裳站立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卿殷这是在恢复部分记忆,至于恢复多少,并不知晓。

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卿殷才放开双手,蹲在地上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看到了很多场景,很多人,很多事,泪流满面。

待她站起身来,云裳已经看不到她脸上的泪痕,依旧淡然风轻。

卿殷对着云裳轻柔开口,“仁善之神,云裳,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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