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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乡村地主(3)

这样他们两个就离开了那些满嘴在大嚼着的绅士们,以及他们眼前那盆满钵流的盘盘碗碗,还有那匆匆切就的火腿肉片、更不要说那芳香四溢的狐狸肉了;他们前去认真细察了一遍所有第一层楼的那些房间。之后朵根先生说道:“要是你不怎么累的话,哈根斯先生——这是我的习惯,要是累了就制止我好了——我们要到楼上去,给你看看我的书房。”

朵根先生的书房密室位于房屋的中央,就在门廊的上方,前面是一座阳台,充斥其中的尽是精心挑选的一些栽培于罐中的名花异卉。室内有各种各样典雅已极的精心设置,以掩藏那些真正有用的大小箱子之物,这些都是朵根先生业务性质所要求的特别之需:因为尽管说他的办公室是在巴尔福德,他还是把一些(他是这么告诉哈根斯先生的)最有价值的物品保存在这里,因为相比较于一间每天晚上都要锁住离开的办公室来说、这里更安全一些。然而,当过了一阵子他们再次会面的时候,哈根斯先生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肋边暗自提醒他说,他自己的房子却并非是那么安全可靠的。就在那次巴尔福德狩猎圈的绅士们在他们家吃过午饭后的两个星期,朵根先生最最重要的一只箱子——存放在他楼上的书房之中,而窗户上神秘的弹簧锁钥是由他自己发明设计的,而且这个秘密只有发明者自己以及最贴身的几个朋友知晓,他还自豪地把这个装置展示过给他们看——就是这么一个慎重保护起来的箱子,里面储藏有刚刚收取上来的当地五六个地主的圣诞节赁金(当时那儿除了德比郡以外附近再没有一家银行),这笔租金被人搜检出来窃走了;暗地里暴富的朵根先生不得不停下手上正在代理的弗莱米什艺术家们画品的交易业务,因为这笔资金需要用来填补失盗的那笔租金。

在山茱萸荒原这里在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获得任何关于这个窃贼或者这些窃贼的一些线索;尽管也有一两个游荡之人被拘限起来并带到了敦诺尔先生和哈根斯先生的面前,以及通常管理巴尔福德法庭的地方法官的面前,但是却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来对他们加以指控,因而在过了两个晚上的拘留期限之后就把他们给释放了。但是这件事情却成为哈根斯先生经常拿来跟朵根先生开玩笑的素材了,他时不时地就会询问一句可否给他提供一个存放有价之物的安全之所呢;或者,他是否在最近又发明了什么预防窃贼的防屋之术呢。

从这时起又过了两年的时间——大约是哈根斯先生结婚之后七年了——一个星期二的晚间,戴维斯先生正在乔治旅店的咖啡屋里坐着阅读新闻。他属于一个偶尔会来这里玩惠斯特纸牌的一个绅士俱乐部成员,他们会阅读一些近日之中出版的报纸以及杂志上的消息,谈论一些诸如德比市场上的事情,以及整个乡村之中的物价等等。这个星期二的晚上是一个漆黑而严寒的夜晚;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出没。戴维斯先生着急着要读完“绅士杂志”上的某篇文章;的确,他正在从文章上截取一些摘选,意图想要做出回应答复,可是他自己那点收入却难能拿来复制一份拷贝。因此他在那儿呆到了很晚;已经过了晚上九点钟了,而在十点钟时房间就关门了。但是正当他在那儿写着的时候,哈根斯先生走了进来。他看上去面容苍白、因寒冷而形容憔悴。戴维斯先生已经独自向火好长一会儿了,这个时候礼貌地朝一边靠了靠身子,把手中这张唯一屋子里的伦敦报纸递给新来者去看。哈根斯先生伸手把报纸接了过来,一边还不停埋怨着这倒霉的鬼天气;而此时戴维斯先生已经读烦了文章,就跟他套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地交谈了起来。哈根斯先生把椅子朝着火边拉了拉,把两只脚放在了挡板上,牙齿咯咯地打着冷颤。他把报纸放在靠近身旁的一张桌子上的一头,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火烬之中的余焰,把整个身子都倾俯在火炉上,好像已经冷到了骨髓里一般。最终他说道:“报纸上有没有关于发生在巴斯的那场谋杀案的报道?”

戴维斯先生已经停下做笔记了,正在准备着要走的当口,听到问话就住下问道:“巴斯那里发生了谋杀案?没有!我没有看到任何有关的报道——是谁被谋杀了?”

“哦!这是一场令人震惊的、可怕的谋杀案!”哈根斯先生说道,可还是没有把他的眼光从火堆上抬起来,而是大睁着两眼直盯盯地那么看着,直到眼白把眼仁儿都包裹起来的样子。“一场恐怖的、太恐怖的谋杀!我不知道凶手现在已经怎么样了?我在猜想着这团闪闪发光的红色火焰的中心——你看它好像离得很远的样子,正是这段距离把它放大成了某种可怕的、难以止熄的东西。”

“我亲爱的先生,你在发烧说胡话了吧;你看你在抖索得多么厉害!”戴维斯先生说道,暗地里觉得他的这个客伴已经有了发热的症状了,以至于思想当中出现了幻觉。

“哦,不!”哈根斯先生说道。“我没有发烧。全是因为今晚太冷了。”就这样他又和戴维斯先生谈了一会儿话,说一些关于“绅士杂志”上文章的事情,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个杂志的读者,很有兴致探寻戴维斯先生对此加以探究的情由,巴尔福德这里再也找不出像他这样的第二人了。最终谈话接近了尾声,戴维斯先生站起身来想要回去自己的居处睡觉去了。

“不,戴维斯,不要走。我想要你留在这里。我们两个要一起喝一瓶甜葡萄酒,那会让磨砂机都发出幽默的心声的。我想要告诉你所有关于这个凶犯的详情,”他接着说道,把声音压得很低、说起话来嗓音沙哑低沉。“她是一个老女人,是他杀死了她,在她坐在火炉边阅读她的圣经的时候!”他以一种奇异而探询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戴维斯先生看,好像试图要从中发现一点安慰来抚平提到这件恐怖的事情给他带来的不安。

“你的意思指的是谁,我的亲爱的先生?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情?这里没有人被谋杀掉了。”

“不,你这个傻瓜!我告诉你是在巴斯嘛!”哈根斯先生怒道,情绪突然间激动起来;之后,平静了一下自己,恢复到天鹅绒一般顺滑的举止风度,他把手放在戴维斯先生的膝盖上,在那里,由于他们是靠近炉火坐着的,可以把他温言相劝留下来,然后就开始了讲述这场让他如此挂怀的谋杀案的经过;但是他的声色表情却是竭力压制到不为所动的状态;他根本就不直视戴维斯先生面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两次,正如戴维斯先生事后记得的那样,他觉得他的手就像是一只铁钳那样紧紧地抓住了他。

“她居住在一条寂静的老式大街上的一座房屋里,只有她以及她的女佣两个人。人们说她是一个善心的老女人;可是尽管如此,她却省了又省、藏了又藏,从来不施舍给穷人一分半文的。戴维斯先生,不可怜穷人是邪恶的行为——邪恶——邪恶,不是这样吗?我总是给穷人施舍,因为有一次我在圣经上读到‘善举胜过任何邪行。’这个邪恶的老女人却从来不肯施舍,而是把她的钱财省了又省藏起来。有人听说了这件事情;我说是她自己给他投下了香饵,而上帝是会因此而对她加以惩罚的。这个男人——也许会是一个女人,这个谁知道呢?——总之是这个人吧——还听说了她早晨的时候都要去教堂,而她的女仆则在下午的时候去;因此——当这个女仆在教堂里的时候,整条街道以及整座都非常的寂静,冬日下午里的天光暗得很早——她手里捧着圣经在那里打着盹儿——而这么做,你要注意!就是罪行,而且是上帝或迟或早都会惩戒的一种罪行;此时一阵脚步声从黄昏的楼道中穿了上来,接着我告诉过你的那个人就站在了房间里了。首先他——不!首先,据猜测——因为,你明白的,所有这些都仅仅是猜测的结果——据猜测他曾经极其和善地让她把钱拿出来送给他,或者告诉他藏钱的地方在哪儿;可是这个老吝啬鬼严词拒绝了他,坚决不顾威胁、不肯屈服地把钥匙交出来,即便是在他恐吓于她的时候,而是脸对脸地直视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婴儿一般——哦,上帝啊!戴维斯先生,我曾经对此产生过幻觉,当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顽童的时候,我也许会犯下像这样的一桩罪案,从这样的幻梦当中醒来后我放声大哭;而我的母亲可能走过来抚慰我——这就是我现在抖索得这么厉害的原因——再加上天这么冷,真的是太冷太冷了!”

“可是他杀害了那个老女士没有?”戴维斯先生问道。“我请求你原谅,先生,只是我对你的故事太感兴趣了。”

“是的,他割断了她的咽喉;到现在她依然还躺在她那间寂静的小起居室里面,面部朝上仰着、鬼魂一般惨白,周边汪着一滩血泊。戴维斯先生,这种葡萄酒比水好不了多少;我必须要点白兰地过来!”

戴维斯先生被这个可怕的故事给震恐住了,他似乎也像他的伙伴那样完全给迷住了。

“他们得到任何关于这个谋杀犯的线索了没有?”他问道。哈根斯先生一口喝下了半玻璃杯的原汁白兰地,然后才做出了回答。

“没有!没有任何线索。他们永远不可能找到他的;对此我好不怀疑,戴维斯先生——我不会想着他能有悔过的表现,而为他的罪行做出自我惩罚的苦行来;而要是这样的话——在世界末日来临之时能有对他的怜悯没有?”

“只有上帝知道!”戴维斯先生说道,神情极其的凝重。“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他继续说道,一边站起身来。“我真不原意离开这个温暖而敞亮的房间,走到外面的黑暗之中去,在听完了这么一个故事后。但是却必须要这么做,”说着系上了他的长外套的扣子。“我只能说我希望他们、同时也相信他们会把这个谋杀犯给找出来,把他给绞死。要是你能接受我的建议,哈根斯先生,你应该把你的床铺弄暖和一点,最后喝上一点糖浆牛奶酒才好;而且,要是你允许我的话,我会把我给你的回音直接送到费罗哥那里,而不必再送到老城区那里去。”

第二天早晨,戴维斯先生前去造访普莱特小姐,她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而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也为了取乐起见,他向她复述了自己在前一个晚上听来的所有有关发生在巴斯的这桩谋杀案的详细经过;而且他还添枝加叶加以引申故事之外的一些有趣情节,很是让普莱特小姐为了这位老女士的命运发生了诸多的兴趣——部分原因是由于她们两个处于大致相同的境地之中;因为她也是暗地里私藏钱财,而且也同样只有一位仆人,并且也是在星期天的下午独自一个人呆在家中,让她的仆人去教堂。

“那么这个故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她问道。

“我不记得哈根斯先生是否指定过具体的日期;可我仍然觉得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前一个星期天里边。”

“今天已经是星期三了。我希望新闻能快一点到来才好。”

“是的,哈根斯先生认为伦敦新闻上面一定已经加以报道了。”

“那可不一定。哈根斯先生是从哪儿获悉这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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