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个家丁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低头在李氏身边嘀咕了两句,李氏便起了身,“相爷回府了,大家都到院子里去迎一迎吧。”
“是。”厅中的女眷一并应道。
染凝安侧头,示意灵玉扶着自己,心中万只***奔过,切,不就是装柔弱吗,你染欣月会的,姑奶奶也会。
-前院-
“相爷……”染凝安由衷的佩服李氏挤眼泪的功夫,刚出了大厅,看见染毅就扑了上去,把手搭在染毅的手上,赫然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妾身……妾身好思念相爷。”
染凝安再次汗颜,古代都这么奔放吗?
“嗯。”染毅倒是没什么大反映。
染凝安这才大剌剌的打量起自己的父亲,确实,是个极品,都说40岁的男人一枝花,果然没说错。
待凝安反应过来,染欣月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头微微低下,娇滴滴的出声:“父亲,女儿也想您。”
不同于对待李氏的冷淡,染凝安在染毅的眼中,看到了已死希冀以及骄傲,想想也知道,染欣月是整个竺殷王朝出了名的才女,有个这样的女儿,谁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吧。想到这,染凝安的心中突然刺痛了一下,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在痛,而是那位已经丧命了的染小姐。
“小语……安儿”等到凝安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染毅脸上布满的疼惜以及他轻唤出声的名字。染凝安本就灵动的眸子添上了一股暖意,原来,这就是父爱啊。
小语?耿语!染凝安瞬间明白,原来是自己可能长得太像自己的母亲吧。“父亲……凝安回来了,凝安很好。”染凝安这句话是为了那个已死的大小姐说的,毕竟,这是人家的亲生父亲。
刚扑到染毅的李氏见状,握紧了染毅的手,对染凝安说道:“是啊,凝安回来了,姐姐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说完,朝染欣月递了个眼神。
“是啊是啊,我还想找姐姐好好聊聊呢。”染欣月微微笑着。在染凝安眼里,这一笑把全部好感都扔进垃圾桶了。
染凝安微微点头,心中划过一抹冷笑,便想看看染毅接下来会做什么。
只见染毅不动声色的甩开了李氏的手,走到了染凝安面前,拉起了染凝安的手,眼神中满是疼惜,“安儿……十年了,你离开了父亲十年,是父亲对不起你,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语气中隐约的颤抖让染凝安动容。
“父亲……“染凝安的眼眶中盈满着泪水,但始终没有掉下来,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知道的,最打动人的绝对不是掉个不停的眼泪,而是那种要掉不掉的眼泪,”十年来,安儿没有尽到孝心,安儿对不起父亲,父亲,以后安儿要一辈子陪在您的身边,孝敬您。“
染毅怔了怔,点了点头,“好了,别站在院子里了,都到大厅里去吧。”说完,拉着凝安,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走到了大厅,让凝安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本来是应该李氏坐的,很明显,自己的父亲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他与耿语的孩子,谁都不能碰她。
染凝安也不扭捏,让灵玉扶着自己坐了下来,看见刚进门的李氏和染欣月吹胡子瞪眼的,心中一阵痛快。
“最近,相府都怎么样?“染毅坐在主位上,不带一丝语气词的问道。
“回相爷的话,最近相府内一切安好,只是……前几日大小姐不慎落入水中,近日身体有些不痛快。”一位年事较老的男人从一堆下人中站出来,这个人,染凝安认识,就是当年母亲从耿府带来的管家,从小就很照顾自己,为人刚正不阿,染凝安叫他齐伯。
“哦?不慎?”染毅皱了皱眉头,目光移向凝安,询问道。
染凝安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刚在染毅心中有些地位,不能轻举妄动,因此,她在染如笛快要吃人的目光下,慢慢从位置上站起,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朝染毅点了个头,缓缓说道:“女儿刚回来不到几月,对这里尚不熟悉,因此才不慎跌入水中,并没有人推凝安。“
染凝安几句话,让染毅觉得事情又有些蹊跷,心中也猜到了大半,只是不是特别确定。
“灵玉,扶大小姐回安语阁休息,待会让人到库房中去取些前些日子甫城送来的补药补补身子。“染毅微微点头,对着染凝安说道。
染凝安微微俯身:“谢父亲,只是女儿身子已无大碍,就别浪费这些珍贵药材了,女儿想到宫中拜见一下皇后娘娘,不知可否。“
染毅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女儿懂事了不少,说道:“也好,你小姨记挂你的身体,过几日让你哥哥带你进宫。“
染凝安刚想应下,一直不说话的李氏突然间站了出来:“还是让欣月陪凝安去吧,姐妹俩好有个照应,再说了,后庭之中,男人还是不要随意进出的好。“
染毅刚想说些什么,染凝安转转眼睛,抢先一步说话。
染凝安那里不知道李氏在想什么,幽幽的出声:“姨娘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是凝安的小姨,也是哥哥的小姨,凝安与哥哥进宫,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若是我与妹妹一同进宫,怕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会说凝安进宫是另有所图,这样,以后对妹妹的婚事也会有不好的影响啊。“
“凝安说的对,箐含,你便安排个嬷嬷,教一教凝安礼数,顺便,买几个能干的丫鬟,送到凝安那去,让她自己挑选。还有……凝安身体还未大好,便让她搬入华语阁去吧。”染毅怜爱的望着凝安,觉得这些年确实是苦了她了。
染凝安的嘴角再次抽搐了,艾玛,这华语阁可是整个相府里面最好的啊。“谢谢父亲……只是……那是母亲的屋子,已经闲置了十四年了,凝安这几年来,未对父亲尽过一点孝道,是在……”
染毅听见凝安的话,微微一怔,是啊,耿语已经走了十四年了,这十四年来,自己心中总是时不时地对她感到愧疚。
“是啊老爷,都已经闲置了十四年了,虽说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可是,这毕竟是您对姐姐的念想啊,若是让大小姐住进去,恐怕不妥吧。”李氏忍不住了,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的。
染毅瞪了一眼李氏,随后柔柔地对凝安说:“行了,那是你母亲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那里面的一切都是你母亲临走前一点一点布置起来的,包括……你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