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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话,开膛手杰克篇Ⅴ“案情陈述”

“第一起案件发生3月17日的早晨,在猎鹰公园的一棵树上,一名女性的尸体被晨练的路人发现,死者名叫塞西莉·法雷尔,年龄28,是爱尔兰人,被发现时正身着自制的绿色时装,显然是准备参加当日的圣帕特里克节。警方在接到报警后于6点12分到达现场,并开始封锁事发地点进行现场勘验。”

“死者被倒挂在树上,她的腹部被剖开,一大段肠子裸露并悬挂在体外,一根离地2米多高的树枝从背后刺穿她的腹部,并将尸体固定在了树上,但这并不是死者的死亡原因,进过尸检后得证为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在凌晨4点左右,并从死者体内检测出乙醚。初步判断为凶手让受害者吸入乙醚被麻醉后,再捂住口鼻导致其窒息死亡,之后犯人再将其腹部剖开并抽出肠子,最后才将尸体倒立并插在树枝上。”

“现场有价值的线索不多,地面上留有足迹繁多,无法从中取证,死者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附近也没有发现凶器,并且事发地点正巧处于监控死角,自然也无法从监控上得到什么帮助。另外死者身上也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显然凶手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只是在死者额头处被人用血液画了一个奇怪的螺旋形符号。”

安杰罗思考了一会后,向爱丽丝问道:“死者的职业和社会关系也都仔细的调查过了吗?”

“是的,死者职业为服装设计师,社会关系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也就说凶手可能是随机杀人吗……姐姐你可以继续了。”

爱丽丝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起案件发生在3月26日凌晨1点,死者被发现在粉红公主街33号门前的一根电线杆上。和上一起案件一样,死者腹部被剖开,并且被倒立固定在电线杆上,并且在尸体下方的路面上也被画了同一个螺旋形符号,因此警方迅速判断为同一犯人所为。”

“死者名为罗妮·R·米尔,36岁,职业为教师,独居在粉红公主街33号,从尸检结果得知死因为后脑遭遇钝器击打导致的脑损伤,死亡时间约为前一日的晚7:30到8:30点之间。调查过住宅后,可以确定第一现场就是她自宅内,但是并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隔壁邻居表示凶案发生时段里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动静也证明了这一点,死者是在自家被从后面偷袭致死。”

“另外值得说明的是,死者的腰部是连同电线杆被绳子缠绕了数周后才固定住的,固定点和地面的距离约为2米,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用来攀登的地方或工具。”

安杰罗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说道:“原来如此,考虑到犯人将尸体举至高处的同时还将其捆绑起来,一只手是很难支撑住的,大概需要用头部一同顶住尸体,再由另一只手绕绳,这样一来,犯人的身高至少也要有2米才能做的到。而且之前的那起案件里的死者也是被插在2米高的树枝上,如果有这样的身高的话布置也变的容易起来,那一切就似乎说的通了。再说死者也都是成年人,体重少说也是50公斤起步,没有一定力量也不可能将其举至头顶,那么犯人很有可能是名身高2米,体型健硕的成年男性。”

“是的,所以就像戴维娜小姐说的,警方以此公布了犯人可能的体征,以便让民众多加留意这种体征的人。”

“只是有个地方我有点奇怪,在那公园里也就算了,像这样的住宅街怎么可能不会被监控拍摄到呢?”

“那是因为能拍摄到事发现场的摄像头也被什么人给破坏了,更加奇怪的是周围其他的摄像头也并没有拍到什么可疑的人。”

“难道说所有的案件都是如此?”

“是的,现场不是发生在监控死角,就是摄像头遭到莫名损坏。”

“是吗,真是可疑啊,不过还是请继续说下一个案件吧,另外也不用再介绍死者的身份了,我想这大概对我们没什么帮助,在明白犯人是随机杀人的情况下,无用的情报只会造成多余的判断。”

“我知道了,接下来的第三起案件发生在4月1日晚上9点,死者被发现在翡翠街路边花坛的草地上,这也是所有案件中,唯一一次尸体没有被倒悬在高处的情况,不过死者依旧被犯人开膛破肚并被做了标记。而从现场杂乱的状况来看,犯人原本也是想将尸体悬挂在附近的树上,只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让犯人不得不抛下尸体并尽快离开了现场。”

“会不会是被人目击到了?”

“警方也是这么想,不过我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目击报告。”

一旁的戴维娜和凯西交头接耳的,看起来戴维娜在爱丽丝陈述案情的这段时间里成功将那绳子磨断了,她随后也帮助凯西的将绳子解开。

凯西抚摸着被绳子勒出深深印记的手肘,一边像爱丽丝他们嘲讽起来:“你看看这个,我们这边可算是解放了双手,我就说你们那些废话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的,不过就算你想让自己的左手获得自由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铐住你的是你们警察自己的玩具。”

爱丽丝向其反问道:“那你们这样又有什么区别?就算解了绳子还不是一样被困在这个笼子里?”

“我有一个计划。”凯西将视线放在了桌子上的手枪那里。

爱丽丝很快理解了凯西的意思:“你是想……这太冒险了,而且我的配枪并不是真货,那只是电击枪啊。”

“就算那只是电击枪,我想你们警察还不至于蠢到将一把不能制服犯人的武器带在身上吧。”

“话是这么说,但这样太冒险了。”

“那你能说个办法吗?你就这么一直给那小弟弟讲故事吗?然后等到那男人回来把我们一个个都宰了?”

安杰罗听到被人这么不当回事,便反驳起来:“凯西小姐,你终是想要用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而我则是想要用交流来解决问题,我听警察姐姐的陈述,是为了从中找到犯人的‘动机’,只要明白了这一点就有了对话的可能,有了对话,就有了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哈哈哈哈……”一旁的戴维娜突然大笑不止,“哈,这小兄弟还真是个理想主义者啊,可惜若真的能靠对话解决所有问题,那这世上早就没了战争,要我说暴力虽然无法解决全部问题,但至少能解决大多数问题,比如眼下这事。”

“他的善意是没有错的。”爱丽丝支持了安杰罗的想法,“对话不能解决全部问题,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给出善意。”

被这么说后,戴维娜却没有想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一时语塞。

凯西适时的打断了这个话题:“争论这个现在豪无意义,我来告诉你们现在对我们有意义的事是什么,一会那男人回来后,我们还是伪装成依旧被绑住的样子,等他打开这牢笼的这一刻,我需要你们能吸引住那男人的注意力,这时接近出口戴维娜便会冲出去,而我则会牵制住那男人,只要能让戴维娜拿到那把枪,我们就能制服那个男人。”

爱丽丝担心的说道:“这简直太冒险,别的不说,就说你真能牵制的住那壮汉?”

凯西掀开袖子,露出了结识的肌肉自信的展示道:“哼哼,我也算是个靠体力吃饭的人,虽然的却是没法赢那巨汉,但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牵制他一小会还是可能的。”

“可……”爱丽丝还想说什么话来阻止这些鲁莽的女人的时候,一旁的安杰罗轻轻拍打了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发言。

“没用的,她们根本不会听你的话,与其一直这样纠结下去,不如就随了她们的意思。”

凯西听到安杰罗这么说而有点惊讶:“哦,想不到小弟弟还算是能明辨事理的人呐。”

“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爱丽丝环视了一圈牢笼里的人,一名算不上结实少年,两个女人,若以普通的男人来说,说不定群起而攻之确实能拿下,但那7尺巨汉的力量,自己作为警察,作为亲自体验过的人确确实实了解到了,那个男人不仅身材高大魁梧,而且可能由于长期干重体力劳动而练就一身无比强壮的肌肉,别说这里的人,就算是警队里的精英恐怕也挨不了他一下重击,巨大的体格差距甚至连格斗技术都没了用武之地。

“别想太多,到时我自有办法应对。”安杰罗侧过脑袋看了一眼凯西和戴维娜,又对爱丽丝说道,“现在不如继续刚才的陈述,我可还没放弃呢。”

看到安杰罗认真的表情,爱丽丝最终同意了:“我知道了。”

凯西舒了口气说道:“呼,既然都答应我了,之后随你们的便了,说不定到时我也能提供一点特别的情报呢。”

“好,接下来姐姐请继续吧。”

爱丽丝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刚才的叙述:“而第四起案件则发生在5月14日。”

“这次间隔的时间很长啊,看来在第三起案件中果然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请先把案件说完吧。”

爱丽丝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次的死者是被挂在了路边的大型广告牌上,与以往的受害者一样,她的腹部也被剖开了,广告牌边缘的尖刺扎入了死者的背部,使其被固定在了上面,值得特别说明的是,这个广告牌下方离地也是2米,而且正面无法攀爬,从后面攀爬的话也无法将死者钉在正面,也就是说除非借助工具,否则可以肯定犯人的身高超过2米。”

“原来如此,'高度'确实是很明确的线索呢,但总让人有些故意为之的感觉。”

“警察小姐是不是忘记什么?”凯西少见的插话了进来,“比如说‘目击者’和‘可疑者’之类的。”

“难道是说有嫌疑人被目击到?”

爱丽丝点头确认道:“的却是有符合体征的可疑对象被发现在事发现场活动,也有不少目击者,但并没有人目击到那个可疑对象的犯罪行为,最后调查后也证明那个人是清白的,所以我没有提到这个事。”

“愚蠢。”一旁沉默戴维娜突然给了这么一句。

凯西也附和道:“说的没错,警察就是这么蠢,白白让犯人逃脱了。”

安杰罗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女人说道:“说的好象你们就能确定那就是犯人一样。”

“当然。”凯西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我和戴维娜当时就在现场,那个嫌犯的样貌怎么都不会认错的,毫无疑问就是把我们抓到这里来的那个男人。”

安杰罗又问道:“你是说他想将作为目击者的你们除掉?”

“正是如此,不然我们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我说你们两不也是在他犯罪的时候被发现而被一起带过来的。”

“原来如此,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安杰罗又向爱丽丝问起那嫌犯的名字是否记得,爱丽丝回答说那个可疑男人的名字叫做马特·布尔。

“这样的话,准备工作也就够了。”安杰罗小声嘀咕着。

“最后的案件发生在……”

正当爱丽丝准备说最后的案件时,地下室的门被哐当一声打开了,那个巨大的身影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从楼梯上缓慢的走下来,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个男人,不知是谁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紧张和恐惧的气氛瞬间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蔓延开来,空气中如同流动着浑浊粘液般另人窒息。

男人将斧头放在桌子上,来到一侧的墙边,将原本就放置在那里的一些塑料袋铺展开来,铺展开来的塑料袋的大小看起来刚好能容纳进一个人的样子,即使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想象这袋子会被用来做什么,但那令人恐惧的未来恐怕是早已确定好了的——毕竟他们无处可逃。

随后男人又搬来一张椅子,就这样坐在牢笼的对面,然后像是在脑中纠结什么而闭上了眼睛。凯西趁机像安杰罗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做好准备。

过了一会,那个沉默的男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而起身,他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了牢笼的入口,并用钥匙打开了牢门。这个高度只有一米左右的入口,对这个高大的男人来说恐怕是过于矮小了,他不得不半蹲着且将腰弯成90度才能进的来。

“下午好,布尔先生。”

安杰罗突然的打招呼让这个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他觉得这个少年不应该会知道自己的姓名,而这一瞬间的迟疑被戴维娜抓住了,她猛的向那布尔的股间扑了过去,然后像条泥鳅一样从他的两腿间钻了过去。布尔转身想抓住戴维娜,但是他的右腿却被凯西从后面紧紧抱住。

不行啊,这种半吊子的牵制手段根本行不通。没等爱丽丝把这句话说出来,凯西就像一袋沙包一样飞了过来,重重的砸在牢笼的栏杆上,这力量的差距实在过于悬殊。

不过躺在地上的凯西反倒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笑容,虽然只是拖住了数秒时间,只是数秒却已经足够了。戴维娜打开了电击枪保险,并将枪口对准向自己走来的布尔,然后毫不迟疑的开枪了。

随着一身尖锐的声音,弹头带着导线插进了布尔的腹部,在零点几秒后一股足以将老虎瘫痪的电流通过导线流入了布尔的身体,他的身躯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哈,这下没辙了……吧?”没等戴维娜高兴完,她就惊恐的的发现那个男人竟然在电击之中还能活动。

布尔用右手抓住导线,然后猛的将弹头拔出并扔到一旁。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这种事还从未见过。一般来说,人体若被较强的电流通过,肌肉就会剧烈的收缩而无法控制,这也是大多数触电事故中受害人无法自救的原因,对此凯西更是明白。

“怪物……”她一脸惊诧的喃喃说道。

布尔走到还在愣神的戴维娜面前,然后一拳砸在她的脸上,戴维娜顿时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世了。他将戴维娜的身体放平,又拨开她的头发露出那雪白的颈子,接着将斧子高高的举了起来。

“不要,快住手。”凯西无力的恳求着,此刻她面前那个费劲心思想要打开的牢门正在大开着,明明可以随时冲出去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惨剧,她现在却一步都无法动弹,恐惧像是沼泽一般吞噬了她。

她又像安杰罗投出求助的目光,因为他是这牢笼另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不过答案很明显,安杰罗拒绝了她的求助。

布尔那举着斧子的右手,在空中晃荡了一会后终于是落了下来。从戴维娜的颈动脉中喷射而出的血液将布尔的周围溅的到处都是,而她那个与身体分家的头颅则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面向凯西方向停下了。

若是电视上的剧情,现在怕是要女性的尖叫声才对,然而这里却只有凯西的干呕的声音。刚刚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今也只是一堆死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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