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甚至说是战战兢兢的一天结束了,又累又饿的劳睿一有力无气步履沉重的走出公司,都是人,为什么自己的命如此悲惨,还有那兴趣爱好决然不同的‘五大少’,除阙子西喝白水其余四位咖啡都是四种口味的,又要打印又要取文件,时不时还要陪只负责审核却很闲的燕无恨斗嘴消遣,才一天下来她简直快疯掉了。
看着他们约好花另白聚餐,相继走出留兰香居,她放下手中要复印的厚厚资料,心里莫名的酸楚,忙完已是夜幕低垂,没想到路灯也欺负她,忽然坏掉害她一惊扭到了脚,动弹不得慢慢蹲下,揉着痛处埋怨道;‘‘都是那几个可恶的坏蛋找了一天的麻烦,喝死算啦,啊吁,好痛啊’’,这个地方很难叫车的,自己要怎么回家啊。
这漆夜黑黑的,孤零零一个人,她很害怕,顿觉自己好凄凉,好可怜,心酸酸的,好想哭。
最亲最爱的人相继离去,此刻又过着别样的生活,欺骗的罪恶感每天缠着她,未来的生活到底要怎么走,她一片迷茫。
‘‘一个人也可以讲得这么有力’’。
阙子西就像幽灵一样不知从哪里飘过来,这种意境里,冷不防的一嗓子着实惊悚。
吓得她‘妈呀’惊叫坐在地上,头发都竖起来了,定睛细看火冒千尺,带有哭腔气喊道;‘‘诶,走路不用脚的那么轻,像鬼一样乱叫会死人的,我的生命很宝贵的,讨厌啦’’。
沮丧瞬间被淹没,嘴在凶,心却有了踏实,仰起头鼓起嘴,仿佛恐惧也消失殆尽,此刻,再怎么讨厌,总要好过没有,不然,树叶被风吹响,都惊得自己一身冷汗。
‘‘鬼你个头啦,月黑风高的吓傻了吧你,还好你遇到的是赛车冠军,否则,哪里还会有命跟没吃药一样乱咬’’。
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自言自语里满是瑟瑟,遇到救命绳还鸭子嘴滚硬,有的亏吃。
欧阳不语几人正在酒吧等,他把手机忘在了‘紫蝶兰室’回来取,借灯光见劳睿一蹲在路牙边,本不想滥用同情讨罪受,可此处很暗行人稀少,万一...,便下了车,就知会这样,全当是善心溢满刮到她好了。
‘‘不死酷你会晕啊,白痴的胡言乱语就当是儿歌喽,不要把我对你那一点点的感激全部抹杀,我不会怕你的’’。
逞强的眼神中升起几分的倔强,然而语气却没有敌意的挑衅。
‘‘我没有乘人之危的兴趣,省点你那软绵绵的力气吧,不怕脚断掉闭上你的嘴少做无谓的虚张声势,这不是自我保护,是笨蛋’’。
很奇怪,见她很难受的样子,自己为什么会无条件原谅,随即把车灯调亮,命令她安静地等自己,取过手机带她去看医生。
‘‘喂’’劳睿一试着站起没有成功,忍着痛叫道;‘‘等一下啦,内个,我不喜欢拜托别人,真的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我是从国外回来的可以吗’’。
声音柔缓了许多,她不希望把自己复杂化,等到结束后,自己就会悄悄消失。
‘‘在求我吗,看不出你还挺深奥喔,看去很单纯,你的人生是怎样?不要乱动’’。
阙子西没有回头脚步却缓了一下,自己在说什么?
‘‘求求求啦,总之不讲你又不会减寿,我,我有苦衷啊,是不能讲的秘密可以吗,人情味你没有啊’’。
话虽尖端,心还是暖的,自己最无助最恓惶时,他就像带着光出现了,照亮眼前的一切,让自己不在害怕。
他却笑了,为什么与有点野蛮,有点执拗的她在一起,自己好像很舒服。
放下她一个人在昏暗的路上,又有伤真的很担心,拿到手机匆匆赶过来,虽不是很清晰,只见有人搀扶着她一瘸一拐走向出租车,听很急的关心应是好朋友。
‘‘工作很累吗,既然没有吃到午餐我会给你送啊,身体很重要你不知道吗’’。
‘‘没事啦一顿不吃死不掉的,累还好啦,最难搞的是那五特助啊,一个还好点吧,想到要面对那几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垃圾大少爷六个月,我死了算啦’’
‘‘不要吓我,小心脚,可怜的睿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一切困难的,加油’’。
‘‘放心吧,我是劳睿一诶,绝不会被那几个笨蛋打败,哎呦’’,头撞在了车门上。
阙子西双手插兜笑得莫名开心,是她的坚韧还是火辣辣,是刚强还是永不言败的乐观,他不知道,既然她平安离去,自己还有事。
劳睿一身心都很疲惫的同时,还遭来诸多女员工羡慕嫉妒恨的排斥,电梯禁用让她爬楼梯,午餐她去的晚些便没有了,打印出的材料被推翻便要重新装订,这些比起那五大少就是勾勾小指的事,眉头都没皱一下照单全收,午餐没了不会饿死,材料乱了牺牲一点睡眠,没有自己过不去的河。
今天的河有点深,清早,祭拜完父亲,调缓心情用清水洗把脸,确定没有很深的泪痕,便急匆匆跑向公司,还好没有迟到,拍拍超负荷的胸口长喘口气,擦把汗笑着走向电梯,一阵拥挤中她又被推出来,明明就没有超载,她拽着包袋咬咬牙用力挺进,再次被抛出,由于失去平衡险些摔倒,惊叫着慌乱摇摆...
留兰香居那个鬼地方自己才不稀罕,竟被弄得一身醋一身伤,自己有够冤的,忽然,一团影飘闪,自己的胳膊被牢牢抓住,简直飞一样,旋转到电梯里,脚都是腾空的,落定而望,惊讶的语气里流漏出屈怨道;‘‘干嘛拉我啦,啊呦’’,层出不穷的麻烦都是他们惹得,害自己变成任人宰割的无辜羊。
阙子西似乎知道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顺势来了个旋转木马,她还没有任何反应,面已对着电梯门,自己熬了一夜哪有闲情理论。
不过,很奇怪,‘五特助’很少走这侧电梯的,今日怎会例外?
欧阳不语捂住嘴轻咳一声背过身,是被善心遇到无理的野蛮呛到,还是明白阙子西执意走这边的原因。
之际电梯门再次打开,路映残倒背双手气势磅礴地站在那,皮笑肉不笑的装着平易近人,摇尾巴的方部长急忙挤进来轰出闲杂等人,两位特助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可眼球都快掉下来,劳睿一丝毫没有动,脸一拉更长欲发火,却猛见阙子西那犀利凝霜的眼神,心悸颤,抻抻脖子自打圆腔,立即回身笑脸迎请可以使自己平步青云的贵人。
劳睿一很厌恶的白了一眼,自己若不是被牢牢锁死,无法动弹,会第一个冲出乌烟瘴气的腥臭中,完蛋了,今天就是自己的倒霉日。
‘‘两位特助真是年轻有为啊,才华与光芒都是鹏程万里啊,雄鹰可以俯瞰苍穹,天边的彩虹虽美却不可触摸,哈哈,现实还是很变幻莫测啊,我会为资历尚浅的你们把舵转行’’。
这干枯的笑声震得劳睿一的心时麻时悸,难怪霁阿姨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路映残正面冲突,虚假的服从就好,这一笑绝非普通的险恶,那不要脸的自以为是,真想给他一拳。
‘‘路董慧眼,骄傲也许就是我们这一代挥霍的本钱,我行我素独断专横是我们奋斗的人生,深谷的花香依旧扑鼻,美是看的,可惜我只喜欢挑战,厌恶嗟来之食’’。
狭路相逢,阙子西绝不会是那个被威胁而避让的,几日前的股东会,虽没有给他难堪,轻轻地还是刺了他一下,这个‘恨’是结下了。
‘‘骄傲与自负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了一个人,这是身为长辈给你们的忠告’’。
丢下沾满剧毒的目光悻悻走出电梯,那重重的脚步声都载满怒恨。
‘‘导火索点燃啦’’欧阳不语很笃定。
‘‘城府越深越容易暴漏,因为他的贪得无厌,对我们何尝不是件好事,底层的泉眼就要破冰啦’’。
阙子西笑得很深奥,不由拍拍一塌糊涂的劳睿一踏步走进留兰香居,仔细分析着朴代理秘传的资料。
天雨落兴奋地忘记敲门直接闯入紫蝶兰室笑道;‘‘阙,莱阳的股市直线回升啦’’,努力的成果有回报了。
他下意识忙关掉电脑,略显灰白的嘴唇浅浅勾动,意料之中的淡淡一笑。
熬了几个通宵,尽管企划案出自阙子西之手,可部署实施,每个人都有参与,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五特助’的初体合作,配合的默契真是天衣无缝。
确定身体无恙,很严肃问道;‘‘阙,对莱阳吸出的股市你有几层的把握得以全部的稳定,还有我查过就近的资料,入库的财经有动过的痕迹,它的运转很模糊,资金链很复杂,我想你该注意到了吧,真的很可怕,为什么会这样’’。
这么大的漏洞任由它慢慢深陷,对于一个企业所曾担的风险是难以估量的遗憾,难道是已故董事长的经营理念里出现了瑕疵,近日每个人都忙得一团乱,此事便以搁浅,可事态的节奏有些歪曲,借机商讨对策为重。
所有事情终于可以有点蛛丝马迹了,虽还不是很清晰,必定有点光亮了,骨头都要散掉般的劳睿一哈欠连连,哪还有心情吃宵夜,和衣而卧倒在留兰香居的沙发上便睡了,身上的毯子当然不知谁‘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