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说了多久,霁若琳释怀地笑着,放下一大束兰花,这是路映枝唯一喜爱的花,又摸了摸遗像,轻松离去。
之所以把‘五大少’的办公室命名为留兰香居,而且屋中均以兰花点缀,只因为劳睿一在那里工作,希望她的母亲可以保她平安,虽说有点迷信,但求心灵的安慰。
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刚刚的一番话,被在隔壁的凌蔌听得一清二楚,不能是巧合,应是天意,谁也不曾想到她母亲的牌位与路映枝的牌位就一墙之隔。
虽然她很小就失去母爱,但是有父亲的宠爱,姑姑的溺爱,就像公主一样长大的她,与周边的孩子更是格格不入,自己的美貌怎能与‘小丑’同流,很小,她所穿的就是‘牌子’,确实羡煞围着她打转的孩子,她吃过的料理,很多孩子都没有听过,看那口水都流下来的模样,她轻蔑一笑,钻进百万豪车傲慢而去。
在羡慕与追捧中长大的她一直都很顺,在国外读完博士便在父亲的公司帮忙,自从她开始上班,公司就变成花店了,更夸张的是,有个追求者竟然送去一大卡车的鲜花,她却都不削一顾,让助理统统分给公司职员。
凌野曾有在生意上的联姻想法,家境也都很殷实,人品也都是令人赞赏有加,哪怕自己有一天突然不在了,也了无牵挂了,可是遭到女儿强烈反驳,言称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又不是买卖,嫁给不爱的人,就等于毁了自己的幸福,想想也就作罢,孩子的幸福就交给她自己了。
遇到阙子西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不在属于自己了,哪曾想,这份爱却不是自己的,她怎么也不甘,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样样兼优的自己,却对平凡的劳睿一情有独钟。
为了爱他,她不惜改变一切,最疼她的‘爸爸’遇到了麻烦,正是需要她的时候,为了他,自己做了不孝女,他不但无动于衷,而且狠狠的在自己的心上划了一剑,‘阙,看看你的爱有多伟大,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想不到,劳睿一竟是路映残的外甥女,阙子西守护的秘密,就是不要她受伤害,既然如此,要自己守口如瓶,是要有代价的,这次,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欧阳,还是要谢谢你,给吉崖机会,他做的怎么样?''
三人吃过饭,走到车前,劳睿一回过身,笑盈盈地再次感谢,吉崖稳定了,若优就可以安心地专攻翻译官了,自己回去学校也就无牵挂。
‘‘他做的很好,谢,我会记在阙的身上’’。
欧阳不语回答的很圆滑,这本就是小事一件,是她太客气,也好,阙子西你的人情债就慢慢还吧。
‘‘诶,欧阳你不但话多,而且很贼,好,我接受’’。
她的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自己照收不误,再大的人情也比不上她的快乐。
‘‘你,中蛊啦’’。
明知他现在已被爱弄得神魂颠倒,欧阳不语仍故意糗一下,随手去拉车门,被劳睿一的喊声‘阙’定住,不由回头而望,心立时一沉。
其实阙子西早已看见慢慢走过来的凌蔌,只不过她的笑耐人深思,强势的眼神闪出志在必得的狠芒,某种感觉让他一刹不安,急忙把劳睿一护到身后,凝重面对。
‘‘表哥,你好偏心,难道你不疼蔌儿啦,别人欺负我也就算啦,表哥怎能成为帮凶,在蔌儿的伤口上撒盐,我真恨自己为什么长大’’。
凌蔌一反常态,没有咄咄逼人,却有些感伤,欧阳不语也猜不出表妹在演哪一出戏,上下猜疑地看了几眼,没说什么,自己怎会欺负她,母亲也不会答应,她好像知道什么,昨日还哭着求自己帮她找回阙子西,与此时简直判若两人,他满眼的疑虑。
‘‘既然表哥不疼蔌儿啦,那我只能自己找回幸福啦,表哥祝福我吧’’
突然,她径直走到阙子西面前,冷冷地看了一眼有意躲闪的劳睿一,鄙夷地笑了笑,脱口问道;‘‘阙,你一点都没爱过我吗’’,虽不死心,问过,她还是后悔了。
‘‘没有’’,她的笑,让阙子西强烈的不安,决绝否定。
亲耳证实,心痛得犹如被撕碎,忍住眼中的泪,有些气怨道;‘‘我哪里比她差?我的爱真的那么廉价吗,还是不够深,为什么你只看到她’’。
既然回答的如此痛绝,她曾有的一丝犹豫,瞬间崩溃了,他怎么如此残忍地伤害自己,‘阙子西既然这么绝情,你用尽全力去守护的,我就把她毁掉’。
‘‘睿一没有一点可以与你媲美,平凡到风一吹都会消失,我就是爱上了她,爱上她的侠义,爱上她的热情,爱上她的勤劳,是她的善良与纯净融化了我,也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生活’’。
阙子西能感觉得到握着那双手的冷汗,此生自己绝不放开。
‘‘哈哈,,,’’,凌蔌仰起头一阵冷笑,泪还是流下,哼着问道;‘‘善良值钱吗?净化过了就是清纯的吗?你应该知道血液是遗传的’’,说完横扫了只有紧张的劳睿一一眼,她的存在就是多余的,却得到这么多人的呵护,老天还真偏爱她。
她是怎么知道的,阙子西脸色变得很难看,对着欧阳不语打着手势,让他带劳睿一速离开,来者不善,事情一旦僵持,后果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紧接着又打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自己会处理好。
劳睿一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应该很严重,放开紧握的手,很担心地看了一眼,既然他决定让自己走开,就不要分他的神,默默上车离去。
欧阳不语驻足看了几秒,这种事情也无法干预,让他们一次性解决也好,免得恩怨纠缠理还乱,却,很心悬地深深看了一眼凌蔌,但愿她别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对面的人可是‘魔鬼总裁’---阙子西
想在他的的领域里兴风作浪,只有一条路,自生自灭,他真的很担心表妹,并不担心阙子西会‘置她于死地’,而是执迷不悟地错到离谱。
‘‘你是怎么知道的’’,见车子走远,他生冷地问着。
‘‘这不是重点,你也会害怕吗?我表哥能带她走一时,她能逃避一辈子吗?阙,你猜,她知道真相会怎样?小有期待啊’’。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己就在他眼前,真的看不到吗?为什么要这么狠,那就选择吧。
‘‘这不是你玩得起的游戏,她为什么要逃,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说重点吧,你的目的’’。
如此大费周章,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要的不就是自己吗,恐怕她的梦要破碎了。
‘‘阙,我比爱自己还爱你,你一点都不感动吗?我只想留在你身边,都不可以吗?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微笑也好,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一眼,是怕动摇吗’’
她说着,脚下挪着步,额头的青丝已经被风刮到阙子西的腮边,渴望已久的怀,就要属于自己了,情不自禁的靠过去。
‘‘请你自重,是我不想要的,不要说感觉,多看一眼都不会’’。
他似乎很生气,语气冰冷,若不是念在欧阳不语,自己还有更难听的等着她。
‘‘你太过分啦,那我就毁了你想要的,劳睿一的身世被我不小心说漏嘴,以她的个性还活得成吗,你的守护还有意义吗?你不是爱她吗,那就离开她’’。
她急了,自己都如此地恳求,甚至为爱低头,他连看自己一眼,都那么吝啬,心那,又痛又恨。
会屈服他就不是‘梦幻幽灵’了,威胁自己,恐怕她要失望了,淡淡道;‘‘我最恨被威胁,睿一知道又怎样,她有我,忘了告诉你,她永远不会知道,因为,凌野的命只等我一通电话,好自为之’’。
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凌蔌的泪模糊双眼,最后的一丝希望,还是破灭了,自己就像被抛弃在荒漠里的羔羊,不但痛与无助,还有绝望。
欧阳不语把劳睿一送到阙子西的公寓,很不放心,立即返回来,当他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一惊,路映枝的孩子竟是‘劳命妹’,阙子西很早就知道了,表妹又是怎么知道的,原来她想用秘密交换爱情,与‘梦幻幽灵’谈条件,只会伤更深,好糊涂啊,悄悄走到她身边,借给她肩膀靠一靠,再怎么不赞同,自己是‘哥’。
她不敢冒险,闻听表哥说,父亲已深陷官纠,而且很严重,金牌律师亦束手无策,唯一减轻的办法就是联名上保,也就是撤诉,这个权就在阙子西手里,因为燕月黎的口供就足以够判,呆滞好一会儿,方清醒,急惶惶赶去机场。
‘‘都解决啦,脸色很难看’’。
劳睿一也是坐立不安,不知发生什么事,见到阙子西走进来,忙上前询问,却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不顺利吗’’,她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很沉重,不免很担心。
‘‘我们马上离开吧’’。
把她带到陌生的城市,埋葬秘密,重新开始生活,在这里,只要她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莫名的担忧,为了她,只有尽快离开这里。
她没有问理由,只要是他的决定,自己都会附随,只要有他陪伴,哪里就是家,就是幸福,她把头贴在他肩上,静静被他环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