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架从法航客机,已经放下起落架,轻抬机头,保持3度的仰角,以标准落姿呼啸着冲向机场跑道。
飞机后面和前面的起落架顺序放下,飞机先是以一股冲刺的劲头向前奔去,但很快就像一匹被猛地拉紧缰绳的野马,逐渐收了脾气,缓缓放慢了速度。
正是傍晚的六点钟。
飞机挺稳,舱门打开,乘客陆续走出,里面有一个身穿黑裙的袅娜身影。
一架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小脸,一头棕褐色的沙宣发,更加彰显那张脸的冷艳。
这人身材窈窕,大约一米六二的样子,脚上是十公分的高跟鞋。
女子走入大厅,高高的钉子跟,却走得如履平地,手里,是一个小小的随身手包。
取了自己的行李,拉着一个万向轮拉杆箱,款款地走向出口。
不知道女子想到了什么,红唇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那双高傲的眼睛,正透过墨镜闪动着——接机的人,到底来没来呢?
……
果然不错,他来了。
自己十七岁时,他就是这个样子,而今二十七岁了,他还这个样子,当然,他比十年前,更可爱了。
男人味儿……她喜欢。
墨镜女子旁若无人地走着,她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大,前面挡住她的人,看到她的样子,纷纷让路。
这女子一路横行,很快就站在了甄少前面。
扬起小脸,一个招牌式的冷漠,挂在脸上。
看这架势,难不成,甄少要接的人,是她?
甄凡,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会认得你,再说,你在机场大厅里,就没有看到,所有的女人正在意淫你吗?!
甄少已经看到墨镜女走到自己身边,等她拉着拉杆箱站定,甄少缓缓摘下她小脸上的墨镜。
“何其美,是你?”甄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甄凡,你好吗?”被摘下墨镜后,这女子白白的脸儿,红红的唇,眼眸黑白分明,更让人想多看几眼。
被成为“何其美”的女人,对甄少说的是法语,让人以为她是个法籍华人。
已经习惯了法语,十年来,何其美说的几乎都是法语,回国后,何其美早已经不习惯再讲中文。
接过何其美的拉杆箱,“走吧,车子在外面。”甄少想,原来神秘人是她。
没有了行李的牵绊,何其美戴上墨镜,昂了头颅,继续大踏步走着。
那双细跟高跟鞋,仿佛是锋利的匕首,“哒哒”地用那“刀尖”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
甄少紧随其后,拉着拉杆箱,一脸的郁闷状,低头不语,好像是一家高档宾馆的谦卑的服务生。
好俊美的服务生!好男人气的服务生!如果世上真有这样的服务生,她何其美必定是第一个上前去勾引!
可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何其美的心里,永远不会再有别人。
甄少前面走着的人,是一只冷漠而高贵的黑天鹅。
她有着电脑般的头脑,有着伶牙俐齿的狡辩。
她理智又深情,刻薄又仗义,她美艳,她强势。
她,就是出现在甄少海房书籍里照片上的短发女子——何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