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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白色病室(2)

局长说,郑医生,我们这是在分析情况吗,虽说那天是你值班,但这并不是说就是你的责任。苏医生说的不是没道理。苏医生,你说的其它方面的原因,是什么呢?

苏警己没有立刻回答女人的问话,他看着屋子里盘绕着的烟雾,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这股难闻的烟气一下子败坏了他的情绪。他说,我也说不清楚。

苏警己说完,再次把头放在沙发上。苏警己看到窗子上的阳光已经消失,灰白的烟气幽灵一般地从窗子的缝隙里钻出去。阳光的消失使他再度丧失了对时光的判断,他不知道现在是早晨还是傍晚,因此他感到头有些昏沉。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人们的话语像苍蝇在飞动时翅膀的颤动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绿色的瓦顶使长廊下的光线暗淡起来,一道又一道圆形拱门从他们身边滑过去,门诊区里人影开始稀疏。苏警己和院长并排走着,他突然意识到在刚才的会议上院长一言没发。绿瓦长廊一节节地退到他们身后,在接近宿舍区的时候,院长站住了。院长看着苏警己说,你认为那封信是谁写的?

苏警己一时间没有弄懂院长的意图,他说,我觉得写信的人就在咱院里。

哦……院长把目光转向他们的来路看一眼,然后把目光收回来看着苏警己说,原来你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你为什么不同意死者是自杀呢?

苏警己不加思索地说,她不可能自杀。

你真糊涂呀,院长显然有些无奈,人家听你说这句话会有多么高兴你知道吗?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自杀成立,那就不存在医疗事故,这起医疗事故不成立,那封信也就失去了对你的威胁作用。

对我的威胁?苏警己有些意外地看着院长,他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威胁。

你呀,就知道一头钻到业务里,难道你没有意识到那封信是针对着你来的吗?氯丙嗪,谁使用过氯丙嗪?在死者住进医院之后,只有在你给姜仲季开过的药方里反复地出现过。

这有什么关系,我开药是给病人。

病人,什么样的病人?你说得清吗?你副院长的任命下个月就要宣布了,要是在这件事上出了错,那可白费我的一片苦心了。

苏警己终于明白了院长的意思,他寻思着是谁写了那封信呢?他开始有些惶惶不安,他立在那里看着院长有些驼背的身影一点一点地从他的视线里淡下去,长廊里发黄的光线开始像浑浊的水一样四处漫溢,四周的景物如风一样从他的视线里飘浮而过。氯丙嗪?只有我一个人开过氯丙嗪?他的思想被这件事所禁锢,如一尾鱼反反复复地在鱼缸里游曳。

黄昏已经来临,苏警己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住院区。从护士值班室里射出的灯光把走廊外侧的冬青照得影影绰绰,他推开护士值班室的门,正在水池边洗碗的白冰雪回过头来看着他说,你吃了吗?由于思想在别处,苏警己一时记不起他是否吃过晚饭,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白冰雪。白冰雪说,肯定没吃,我去给你弄吧。

白冰雪没等他说话,就拿着手里的碗一扭一扭地往外走,她的鞋跟敲击着屋外走廊里的水泥地板,发出笃笃的声响。苏警己没有坐下来等去给他打饭白冰雪,他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会走出了护士值班室,沿着病房的走廊一直往前走。苏警己在走廊尽头的病房前停住了,他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苏警己看到姜仲季在靠里的一张床上面壁而坐,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紧紧地裹在他的身上,仿佛一尊石像。

苏警己走到床边,把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说,仲季。

在这个初春的黄昏里,苏警己没有听到病人的反应,淡黄的电灯光改变了房间墙壁的颜色,那种让人不安的淡黄色如同掺和了来苏儿气味的空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使苏警己如人梦境。他又晃了一下姜仲季,姜仲季仿佛被一种事物所震慑,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墙壁,对苏警己的到来没作任何反应。

这时,苏警己再次听到了高跟鞋敲击水泥地板的笃笃声。片刻,白冰雪出现在病房门口。苏警己回头看了一眼白冰雪说,他吃药了吗?但是苏警己没有听到回应,他再次回过头来,才看清在白冰雪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焦急的神情。

白冰雪说,我的手抖。

苏警己说,我来。他半个屁股挂在床边上轻轻地托起老人的手,拿起橡皮绳系在老人的手腕上,他把老人的手指握在一起,那只苍老的手背上就暴出一根根青筋。他用药棉擦着它们其中的一根,而后拿起针头刺进去,立刻有血蛇一样地出现在针下乳白色细小的输液管里。

白冰雪趴在老人的面前叫了一声,妈。房顶的灯光穿过床前针架上那只倒挂的瓶子照在老人灰白的头发上,她的头扭动了一下,睁开浑浊无光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人。苏警己说,在这之前就没有一点迹象吗?

白冰雪的哥哥说,半月头里,她说脚有些麻。我说看看吧,她不让,结果……

白冰雪说,有没有危险?

苏警己说,看着问题不大,先住院吧,明天全面检查一下。

白冰雪说,哥,你跟嫂子先回去吧,家里没人。

哥说,那咱妈呢?

苏警己说,你放心吧,有我和冰雪在这儿。

哥说,中,那俺就回去了。

苏警己没有出门去送他们,他回到病床前,先查看了一下老人手背上的针头,然后搬过一张藤椅在床边坐下来。那根吊针架竖立在他的身边,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均衡地落下来。在寂静里,他听到了药液在输管里走动然后在他的感觉里从高处往低处坠落的声音。他知道,没有谁能像他那样听到那隐藏在透明的输液管里的声音。在那隐秘的声音里,他看着床上那张白净的脸,看着那对渐渐变得红润的嘴唇,他多么想去亲吻那嘴唇呀,每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的体内就有一股热流涌过,可是他没动。他坐在那张木椅上,听着空气通过那根输气管走进瓶子里,透明的气体在透明的注射液里冒出一串水泡消失了,他望着那双长有长长睫毛的眼睛,那双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他朝她微笑着说,冰雪。他又说,不要紧,只是青霉素过敏,你以前不知道吗?冰雪说,知道,我一接触青霉素就胸闷,头晕。他说,刚才你的样子挺吓人的,往后有病号注射青霉素你就叫我。苏警己看到白冰雪感激地朝他笑了笑,然后,他看到她又闭上了眼睛。他坐在藤椅里,看着药液一滴一滴地垂落下来,不紧不慢有些绅士的风度。他听到笃笃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过来,那声音似乎离他十分遥远,从遥远的时间深处传来的脚步声在他的感觉里化成了点滴的药液,那药液说,睡着了吗?

苏警己把目光从倒挂的药瓶上移开,真实的白冰雪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坐在近在咫尺的床边,可他仍旧深陷在某种情景里,他轻轻地叫一声,冰雪。

嗯。

苏警己握住了她的手,那手细嫩而光滑。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老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苏警己说,冰雪。

嗯。

苏警己把握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摩擦着。最后,他把那只手伸到自己的眼前,慢慢地睁开眼,他看到房顶的灯光穿透了她的手指和手掌,把那只他握着的手变成了血红色,这使他想起了童年夏日里强烈的阳光。

苏警己醒来的时候,黎明已经消失。他透过窗子看到前排房子的瓦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血红色,这使他想起了白冰雪那只映在灯光里的手掌。他想,现在是什么东西改变了屋顶的颜色?在离开护士值班室的时候,他还没有弄清这种红光从何而来。苏警己用惺忪的目光看着床上的老人,老人的鼻翼发出呼呼的声响,这和母亲染布时拉动风箱的声音有些相似。母亲坐在高大的锅灶前呼--呼--地拉着风箱,从锅灶里蹿出来的火苗映红了她的脸。母亲的身影被火光映在灰色的墙壁上,呈现出美妙的曲线,母亲身体的曲线后来很容易地和坐在他前排的那个女生的身体重合了。教室外夏日的阳光十分灿烂,稠密的槐树叶在热风里哗哗作响,她的眉骨她的鼻梁她的嘴唇她的下巴她的脖颈,那被阳光映托出来的曲线在某一瞬间使他回忆起多年前的这个冬夜。夜的颜色把一切都覆盖住了。他坐在一匹还没有来得及染成蓝色的白布上望着母亲被火光投在墙壁上的身影,那被火光嵌了一圈灰红色的身影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他说,妈。母亲停住手中的活回头看着他。铁锅里的水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声音。母亲把他拉进怀里,他躺到母亲的怀抱里,在从锅灶里窜出来的火苗的舔吻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入睡。在睡梦里,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来,他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一个男人模糊的面孔,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男人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使他难受。那个男人把他放在床上,他在蒸浮着朱砂或靛蓝染料的气息里昏睡,接下来,他不知道在这间屋子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长大成人之后,在读着某一个人的小说的时候,书里的故事突然勾起了苏警己对那个遥远的深夜的回忆,无数次的幻想使他渐渐地从那件事里解脱出来。由于他的幻想,那个春夜终于演化成一个浪漫的偷情故事,那故事以呼呼作响的风箱作为开篇。现在,苏警己看着老人颤动的鼻翼,鼻翼呼吸的形式幻化成一架被人拉动的风箱。苏警己看了白冰雪一眼,她像一条小狗蜷曲在母亲的脚前,半截被子搭在她的身体上,却没有盖住她丰满的臀部。她臀部的形状使他想起一种像羊趾一样的树叶。苏警己转回身来,他又一次看到了涂抹在前排房子上的灰红色。以往的经验立刻使他想起了太阳,想起了太阳在升起时所放射出来的那种光芒。

苏警己走出病房,早晨清新的空气在他的面前涌来涌去。他朝东看一眼,那里静悄悄的,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沿着走廊走过去。苏警己来到靠里那间病房前推门走进去,他看到白色的病房里空无一人。苏警己走过去摸一下床上的被子,被子里没有一丝温气。他明白夜里的工作使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忘记了给病人服用昨天最后一次的氯丙嗪。现在他在哪里?他思寻着,他要把他找回来。

在很短的时间内,苏警己匆匆忙忙找遍了他认为姜仲季可能去到的地方,可是,最终他却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怀着一丝愤怒穿过院前的花坛走出医院,灿烂的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改变了近处和远处树木本有的颜色,这使苏警己感到迷茫。公路上的汽车不断地鸣着喇叭从他身边驶过,赶集的乡下人从黄土道上像鱼一样游向颍河镇,在人群里,他同样没有看到那个他要寻找的人。他随着赶集的人往前走,皱巴巴的白大褂在人群里是那样的显眼,那样的与众不同。由于他渴望尽快地找到他的病人,所以导致了他在出门之前忘记了脱去身上的白大褂。苏警己身上的白大褂像一面旗子在人群中被眼光吹拂得猎猎作响。

颍河镇街道两旁的楼房在阳光下散发着冬天残留下的潮湿气息,贴在墙壁上的粉红的碧绿的瓷砖的缝隙里积满了尘土,被灰尘覆盖着的整个灰色或红色的屋顶都在等待着一场春雨的洗涤。现在,颍河镇最初的格局在苏警己的脑海里已经荡然无存,只有那条用青石铺成的街道久久地躺在烟雾渺茫的远方对他摆出一副忧伤的神情。他看到一个少年被一群孩子追赶着,他的赤脚一下一下地落在火烫的青石板上,颍河镇的青石街道在苏警己的记忆里没有尽头,没有尽头的街道终于把他压垮了。他的膝盖撞击在石块上,鲜红的血从他干瘦的膝盖上流出来,那群孩子用脚踢他朝他吐唾沫。他坐在热烫的石块上孤独无援,他坐在那里渴望听到奶奶的呼叫声,那一刻,他想让那个他从来没有印象的父亲走过来。可是没有,他仇恨颍河镇上的青石街道可又无法把她忘记。当几年前的秋季里颍河镇的人们要掀掉街道上的石板然后铺上柏油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凄怆。他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色里在石板路上徘徊,众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使他对这条街道生出同情来,他曾经像脚下的街道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任人践踏过,他就是在这条街道上看到了被人们绑着的赤身裸体的母亲。母亲的脸僵硬如一段木头,母亲的眼睛混沌如一潭死水。他知道,没有任何人能把那潭死水望穿,母亲冻得发紫的身躯在冬日的阳光下放射着冰冷的光彩。在无边的恐惧里,他没有看清那个被绑着的男人的面孔,那男人的脸血迹斑斑。男人的脸像被一场大火烧秃的山岗,纷乱的颜色就像眼下街道里不同色彩的墙壁。颍河镇的街道在苏警己的感觉里既熟稔又陌生,他走在街道里,一次次的回忆使他忘记了现实本来的面目,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在他走遍颍河镇的大街小巷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每一寸街道的时候,再也没有回忆起这个早晨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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