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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寒月政变(1)

烟落飞快地走着。宫中积雪被宫女们打扫干净,只是路面上了冻,她时不时地脚下打滑。刺骨冷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瞬间化作了水珠。

风冷雪寒,可烟落身上却出了一层层汗。她忍耐的底线,被这样残忍的事实冲破。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到殿中,不过是片刻工夫,玉央宫便派人来接宸儿。

烟落自乳娘手中抱过宸儿,将宸儿的小脸贴紧自己,只想再多抱一刻。

宸儿兀自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小脸通红。烟落神色愈加悲戚,心内无止境的酸涩四处涌了上来,将她的五脏六腑一一腐蚀殆尽。眼眶一阵阵湿热,有晶莹的泪珠不停地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咬牙忍住泪,若她今日恸哭流涕,她便是懦弱之极。终有一日,她会将这一切全部讨回。

似有人撩帘进入,掀开的帘子带来一阵刺骨的寒风。

纹绣履鞋一步步踏在光洁的白玉石地面上,原本是无声的。可来之人的裙摆似缀有无数晶莹的珠翠,随着走动窸窣作响,渐渐近了。

烟落徐徐抬头,清冷的目光在看见来人之时,深深蹙眉,竟是梅澜影。

梅澜影穿着淡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更显得她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媚。

“你亲自来?”烟落声音极轻,怀中紧紧抱着宸儿。

“皇后娘娘请放心,臣妾会照顾好宸儿。”梅澜影唇角含着宁静如秋水的笑意,缓缓道。走近烟落,她仔细端视着烟落怀中的孩子,柔声道:“你瞧这孩子,长得真像皇上,眉眼、英挺的鼻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烟落皱眉,下意识搂紧宸儿。她与梅澜影素来不睦,梅澜影会善待她的孩子吗?

“来,给臣妾抱抱。”梅澜影突然伸手,将宸儿抢过抱在手中。

烟落一惊,却不敢大声呼喊,生怕惊动了熟睡中的宸儿,只得胆战心惊地瞧着梅澜影抱着宸儿。

殿中,炭火劈里啪啦燃得正旺,偶有火星迸裂溅出,落至地上,顷刻成了颓败的死灰。

梅澜影抱着宸儿,伸出一手欲轻抚上宸儿稚嫩的小脸,她长指素白,寸长的指甲瓣殷红如血,仿佛凝在指尖的五道血痕,离宸儿不过半豪间隙。

烟落仿若被人一手掐住喉口,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梅澜影一个不小心,那尖锐锋利的指甲便会划伤宸儿。

终于,梅澜影徐徐收回了手,微笑道:“皇后娘娘,宸儿臣妾这就抱去了。”将襁褓一角略略折起,裹紧了些,梅澜影轻轻道:“外边风雪未止,这样裹紧些才好,免得冻着宸儿。”

突然,襁褓中的宸儿不知缘何竟是哭了起来,仿佛幼小的他亦知晓自己将要离开母亲,哭得声嘶力竭。

烟落的心跟着酸涩起来,红了眼眶。跟上一步,她伸手欲抱过宸儿哄哄,焦急道:“宸儿为何哭了,你快让我瞧瞧,是哪里不舒服。”

梅澜影怀抱着孩子,神情清冷,后退一步,避开烟落,淡漠道:“娘娘不必看了,玉央宫中自有乳娘御医照拂,无需娘娘操心。娘娘即便看了今日,还能再看明日吗?”言罢,梅澜影幽幽一笑,抱着啼哭不止的宸儿,转身离去。

“等……”烟落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心中剧痛,仿佛有无数锋刃正将她片片凌迟。可她无法制止,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大红襁褓消失在殿前,最终凝成一个小点,再也瞧不见。

梅澜影说得极对,即便她此时再多抱宸儿半刻钟,又能如何?即便她瞧了今日,那明日呢?她的宸儿终究被抱走了。她赖以生存的,最重要的东西,被人硬生生地夺走。她好痛好痛,仿佛有无数车轱辘滚滚而过,一遍接一遍地重重碾压着。心中空洞得仿佛被蚕食过一般,再无凭依。

烟落离开皇宫的那日,天空飘着雨夹雪,那景色极美。轻纱薄绫般的雾气,飘飘悠悠升腾起来,绕着一座座金瓦红墙的宫殿,像是一条条白绸。

红菱眼睛哭得红肿,面庞湿湿的,头发也被风雪打湿,凌乱地披在肩上,抽泣道:“娘娘,为何不带我一起去?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烟落轻轻握住红菱的手,柔声道:“我希望你能留在宫中,一来替我留心宸儿的情况。还有……”她靠近红菱耳畔,低低道:“每日散朝后,你应当能碰上慕容傲。我希望,你能替我从中传递消息。”

红菱抹一抹眼泪,重重点了点头:“红菱一定不负娘娘所托!”

烟落勉强一笑,眸中搅动着无法言喻的痛。似再无法强撑下去,她飞快地转身,有轻灵的细雪落至脸上,瞬间凝成冰凉的泪。

囚笼似的皇宫,烟落终于离开。当登上马车,放下珠帘时,她远远朝后望去,白蒙蒙的雪雾中,隐隐是皇宫巍峨雄伟的飞檐翘角,层递渐远,两扇敞开的冰冷宫门无情关上。最终,只余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风雨中瑟瑟飘摇。

马蹄缓行,一切渐渐模糊,渐渐远去。

垂下马车布帘,烟落缓缓阖上如羽双睫,唇边悲哀一笑。

留华寺,是晋都皇家第一大寺庙,位于城郊空灵山。因着风雪,路面凝冻,马车不好走,山间则更是难行,烟落抵达留华寺的时候,已是黄昏。

下了马车,烟落立在被茫茫大雪覆盖的山间,身影看起来格外孤清,浅紫色的衣袍被一阵寒风荡漾起水面波澜似的褶皱,似令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忧伤中。

定定立在风口,冷寂的风一阵一阵扑到脸上,她的脸那样冷,可眼眶却是热热的。她突然觉得很茫然。家破人亡,情爱错付,母子分离,她一无所有。青灯古佛,晨钟暮鼓,真的就是她以后的生活?

她的宸儿,她的牵挂,留在了皇宫中,叫她如何舍得?这一次,她绝不会坐以待毙。所有风离御欠她的,她都会讨回来。每一样都会。

烟落的住处安排在留华寺后的庵堂,一间平房,虽不大,倒也干净。

寺中的日子,粗茶淡饭,简单且平淡。

烟落并不是娇生惯养,这样的日子倒也能适应。只是她心中的焦灼一日胜过一日,半个多月过去,算算宸儿也该满月了,也不知宫中情况如何。红菱也不知跟慕容傲联系上没。

她怎能不急?宸儿每在宫中多待一日,便多一日危险。

这日,烟落坐在屋后崖边的大石上,怔怔望着落日。

正值黄昏,夕阳悬在对面陡峭的山壁上,血红色映满半边天。

慕容傲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他一直凝视着她宁静的侧颜,默默不语。

蓝天衬着高耸的巨大山峰,霞光万丈,几朵红云在山峰间投下云影。而她就似坐在那朵朵红云之间,宁静又忧伤。他心中一软,走上前一步。

细微的响声,令烟落回过头来。她的视线始终凝在地上,见到一双青色靴子,才将目光缓缓往上移,银衫素袍,温润如玉的面庞,是慕容傲。

烟落坐着不动,双手蜷握,眼眶湿热。突然她别过脸去,无声垂泪。慕容傲来看她了,可她有何颜面见他?她真不愿意让他瞧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她没有听他的劝告,她背叛他们之间的情意,换来今日这样凄凉的结局,她将自己弄得这样不堪。

“烟儿。”慕容傲轻唤着:“你还好吗?我早就要来看你,家父实在看得紧。对不起,直至今日才抽身出来。”

她这个样子,怎会好?烟落极是难堪,勉强笑道:“侯爷,既然你肯来,能不能告诉我,宸儿还好吗?”

慕容傲轻轻颔首,柔声道:“烟儿,你放心,红菱说小皇子一切都好,已长大许多。”他指一指身后放在地上的包裹,“我给你带了些吃的用的,山上清苦,你才生产,身子要好好照料,不能落下病根。”

烟落微微一愣,心口骤然抽痛起来。慕容傲待她情真意切,处处为她着想。可那个人,根本不会来看她。她脸色灰白灰白,不知该说什么,只“哦”了一声,垂首不再说话。

气氛尴尬,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慕容傲也不勉强她,挨着她坐下,默默陪伴着她。

渐渐天色黯沉,新月悄悄挂上树梢。

烟落望向身侧的慕容傲,淡淡的梅花香气萦绕,月光倾泻在他清俊的身形上,朦胧似幻,仿佛他是天边走来的谪仙。她依旧不语,手中折了一朵野菊花,一片片摘下花瓣,抛下山崖。

到底还是慕容傲打破沉默,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问:“你不恨他?”

烟落喉头一哽,脱口而出:“当然恨!”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清逸的俊颜沾染了夜色,痛声道:“你心甘情愿待在这里,没有丝毫打算?”似是生气,他双手握得极紧,几乎捏痛了她:“玉央宫歌舞升平,好不惬意,你却在这里受苦。烟儿,你当真没有一点怨念?”

她手上疼,却也不出声。宸儿被人夺去,她怎会不怨恨?可她凭什么让慕容傲一次次帮助她?她欠他那样多,又能偿还他什么?可是除了慕容傲,还有谁真心待她?她还能依靠谁?

她突然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傲哥哥,你帮帮我。”声音近乎乞求,她泣道:“你想想法子,将宸儿送出宫,我带着宸儿远走高飞。”

他摇一摇头,痛心反问:“若是这么简单,我何尝不想带着宸儿和你远走高飞?可是,烟儿你想过没,你想带走的,是当朝太子。我想带走的,是当朝皇后。扪心自问,你觉得可能吗?安邑郡王府上百口人,你的哥哥和母亲,还有活路吗?”

他说的,她当然懂。烟落咬破下唇,喉间咽下血腥味却浑然不觉,也许是因她的心亦在淌着血。她毕生最后悔的事,是为风离御打下江山,构陷风离澈。眼下她若找风离澈,只怕风离澈也不会放过她。

自掘坟墓,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进退两难,亦是她最好的写照。

想要夺回宸儿,想要夺回无忧,指望风离御是痴人说梦。办法是有,确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出路。沉默良久,烟落的声音有着连自己都意外的沙哑,问:“你有什么办法?”

她抬眸,望入他的眼底。黑暗之中,唯见她一双美眸璀璨若星辰。

交汇的四目中,彼此了然于心。

他握紧她的双手,轻柔地吻上它们,低沉的声音自喉间逸出,字字送入她耳中。

“宸儿继位,太后辅政。”

八个字如平地生惊雷,在烟落耳畔轰然炸开。又如犀利的闪电劈开昏暗的长空,一刹那将她的脸色映得雪白。慕容傲所说的,她亦是想过。曾几何时,她恨风离御入骨,竟是起了杀心。

慕容傲见烟落沉默,兀自轻嘲一笑:“烟儿,我随口说说,一时气愤罢了。我知道你对他余情未了。爱之深切,你早已泥足深陷。”

烟落摇一摇头,“我若还对他有情,他日有何面目去地下见爹爹?”她幽幽一叹,神情颓然,仿若了无生气的蝶儿,“这么做会成为千古罪人。幼子登基,朝政不稳,祸及天下。为一己私利,置天下万民于水深火热。”

慕容傲握紧她冰凉的手指,拢在胸前,体贴地替她取着暖,道:“烟儿,你总替旁人着想,只是苦了宸儿,自小离了母亲。”

烟落心内大恸,眼睛忽然间湿了。时至今日,她仍不忍伤害风离御,可风离御却对她这样狠。

慕容傲静静望着烟落,目光轻蒙如水,笼在她身上。瞧着瞧着,他神色迷离起来,情不自禁地抚上她面颊上的疤痕。

烟落察觉他的碰触,尴尬避开。

慕容傲哀叹一声,“我只是提议,不会逼你做决定。”站起身,他轻抚着她柔弱的肩头,道:“我不能待太久。烟儿,宫中我会想办法替你照应,一有动静我即刻通知你。若我不来,便是无事,你一个人不要乱想,千万要养好身子。别折磨自己,我会心疼的,知道吗?”

五脏六肺像有什么来回翻绞着,痛得麻木,眼睛一阵阵酸涩,仿佛堆积着什么,顷刻就要涌出来,烟落胡乱点点头,旋即将头埋得极低,目光只凝视着他的鞋尖。终,有清凉的液体滑下,一滴,再一滴,融入泥土,湮没不见。

慕容傲三步一停,五步一驻,似恋恋不舍。终于,青色的鞋尖消失在茫茫夜色的尽头,不复可见。她知晓他离开了,这才抬起头来。

山风萧萧,静寂一片。

月如钩,盈盈光芒耀下,她已是泪流满面。

此后,慕容傲隔上数日便来探望烟落,每次来总带上许多东西。

进入三月间,山风化去了寒气,吹暖了山中绿色。

这日,烟落屋后的桃树绽开第一朵桃花,孤零零开在枝头,迎风而立。花瓣红而单薄,瞧着竟叫她生出几分惆怅来。

慕容傲来的时候,脸色灰败,也不说话。

烟落隐有不好的预感,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慕容傲用力闭一闭眼,哀叹道:“烟儿,我不瞒你。宸儿他……病得很重。”

他的话一字字钻入她耳中,在耳边嗡嗡直响,吵得她头昏眼花。她脑中无法反应,只愣愣问着:“那么小的孩子,能得什么重病?”

慕容傲怕烟落激动,上前按住她的肩:“烟儿,你千万要冷静,听说是一种罕见的红疹,宫中御医束手无策,都说是从未见过的怪病。”

她听着,很安静地听着,安静地近乎可怕。宫中锦衣玉食,御医照拂,从哪里去得罕见的怪病?除非有人蓄意加害。

呆了片刻,烟落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声音极凄厉,仿佛一块上好的衣料被狠狠撕裂,听得人心神俱碎。

慕容傲想要安慰她。

她却猛然甩开他,转身朝山下奔去。她不能等了,她一刻都不能等了。她要回皇宫,她要去质问风离御,难道宸儿不是他的亲骨肉?他竟能放任旁人害宸儿。他瞎了眼吗?

慕容傲几步追上烟落,将冲动的她给拽回来。见烟落神情恍惚,他死命地摇晃着她,直欲将她漆黑的眼波晃出神采来,低吼道:“烟儿,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又不是说不能治好,我这就去想办法,去将宸儿弄出宫来,咱们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将宸儿治好,嗯?”

烟落终于冷静下来,泪一滴一滴滑落,无声蜿蜒在她苍白的面颊之上。

将太子弄出宫来,谈何容易?烟落的神志并没有晕去,惶然摇着头。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梅澜影定是以为自己害她小产不能生育,梅澜影不会放过宸儿的。

突然,烟落用力捂住心口,那里太痛,似爆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不住地淌着鲜血。渐渐她痛得无法呼吸,像是有谁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慕容傲见她如此,慌忙将她抱在怀中,一脸痛悔之色,“烟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贸然告诉你的。兴许过几日宸儿就好了,都是我太急了。”

烟落抓紧他的胳膊,声音粗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风离御呢?他不闻不问?啊?难道宸儿不是他的孩子?”

慕容傲跺一跺脚,恨声道:“他又不是御医,能有何良方?听闻他明日要来留华寺为太子祈福。”

“祈福?”烟落美眸圆睁,不可置信地尖囔起来。心中的冤屈与愤恨如困兽冲出囚笼,她狂吼着:“明明是人祸,他求神有何用?!他当真是被梅澜影迷了心智吗?为什么?为什么?”

“烟儿,你听我说,你别激动。你先安静下来。”

烟落不断地挣扎着,眼底有噬人的血红。慕容傲用力制住她,握着她的手臂力气很大,声音却很温柔。那样的温柔,令人情不自禁想靠入他的怀中。

渐渐她不再折腾,安静地栖在他怀里。方才的激动,令她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此时被风一吹,激得她浑身汗毛直竖,连心底都透着凉意。这样冷,头脑倒是清醒不少,像是有一根根钢针缓缓刺入,越痛越是清醒。

风离御要来留华寺上香?为宸儿上香祈福?那她的机会,不是终于来了吗?

烟落眸中精光乍显,像是暗夜里一簇幽幽跳动的火苗。平一平气息,她缓缓问道:“他会和谁一起来?”

慕容傲低声答道:“没听说他要带旁人,许是会带上些侍卫。”

烟落沉默不作声,凝神细思。

“烟儿?”慕容傲见她神色迷惘,小心翼翼唤着,接着又唤一声:“烟儿?”

她仿佛下定决心,冷声又问:“他明日什么时候来?”

慕容傲略略想一想,答道:“并没有通传取消早朝,想必他是午后再来。”

烟落轻轻点点头,转身便要进屋。

慕容傲慌忙拉住她,柔声道:“烟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一直不说,是要急死我吗?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烟落转首微微一笑,然唇齿间却没有丝毫温度,连同她的心,也是没有温度的。片刻,她只淡淡道:“傲哥哥,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了,要筹谋的事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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