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也就是礼拜一,阳光懒懒散散地爬进屋子,云彩似是被烤化了一般。在S大高中,学生们,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课,而林梦夕还在家中软软的被窝里赖床,阳光攀上她红扑扑的脸蛋,显然,她的身体已无大碍。
阳光看不惯这个睡懒觉的家伙,撒下一层又一层的金粉,终于,林梦夕眼睫毛颤了颤,咕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半支起眼睛,还是一片迷茫。又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顶着乱糟糟的发型,脚步不稳地进卫生间梳洗。
出来的时候,已经头脑清醒了些,客厅里就云瑾苏在吃早餐,旁边还有一份她的。
“今天怎么人这么少啊?”林梦夕随手拉开一个座位坐下,拿起杯牛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云瑾苏淡淡瞥了一眼,将嘴里的三明治细嚼慢咽着,来不及说话。
林梦夕戳了戳碗里的荷包蛋,大大地咬了一口,随即含糊道:“额?今天早晨好像更好吃了,是麻麻厨艺有长进了?”
“我做的。”云瑾苏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林梦夕有些摇头晃脑,一副根本没睡醒的样子,听到这话,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来:“你做的?!”
林梦夕心里一大堆的吐槽喷涌而出……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见过云瑾苏下过厨,君子远离庖厨,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问题是,何妈妈几乎做了十几年的荷包蛋,竟然没有他做的好吃?!这不科学。
林梦夕再次抱着希望问道:“老公……你第一次做的?”
云瑾苏点点头,然后道:“何阿姨每次做都会放多一些盐,中间煮的有点过熟,鸡蛋周边蛋白容易烧的很干,所以吸取了下教训,试试看。这个荷包蛋只有七分熟,里面蛋黄是有一点生的,你看看吃不吃的惯。”
随即挑了挑眉,发现林梦夕已经把鸡蛋干掉了,比较怀疑她到底吃不吃得出来味道。
接着道:“也许下次可以尝试不放调味料,蘸着六月鲜酱油吃,据说这样味道也不错。”
林梦夕把一个荷包蛋干掉之后,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云瑾苏还是不急不缓地吃着东西,细嚼慢咽后,良久道:“哦,第一次下厨不会做,翻了下菜谱。”
要说刚刚林梦夕只是差点掉下椅子,这会,就真是整个人栽了下去。揉揉摔疼的屁股,林梦夕疼得有些龇牙咧嘴。随即听到上边传来的一个淡淡的声音:“我第一次下厨,感动也别自残啊,椅子很贵的。”
林梦夕从新爬上了桌子“老公……为什么你会下厨啊,麻麻他们呢?”
“度蜜月了。”
林梦夕一拍脑袋,总算想起一个人:“那个,绮绮和水玉麒怎么样了?”
云瑾苏好像也想起他们两个了,略带思索道:“他们好像在才艺聚会演话剧。”
林梦夕眼睛亮了起来:“什么话剧?绮绮是女主?水玉麒是男主?”
“好像……演的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编著的话剧……人家自己好像要当女主,水玉麒是男主,绮馨只是女配……”
“啊!绮绮……会不会……很难过啊……”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合作得亲密无间,这个……
云瑾苏摇摇头:“不知道。”
看着林梦夕有点替云绮馨难过的样子,云瑾苏张了张口,想想又垂下眼帘……
不知道……那件事情……该不该跟她说呢?
云瑾苏最后还是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轻轻拍了拍林梦夕的脑袋:“好好吃东西。”
“哦哦。”
……
下午,在林梦夕没有得逞传染云瑾苏,然后自己感冒也好了的情况下,还是去学校销假了,照常上课……
好在病的两天是在礼拜五,修养两天后,已经好得大半,云瑾苏比较有先见之明的请了一天假,结果,实际上只用了半天。
“报告。”林梦夕背着阔别两日的书包站在门前喊了声报告。
随即全班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进来。”听到谈老师的这声准许,林梦夕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到了座位。
坐下之后,林梦夕竟然发现,全班的眼睛还是齐刷刷地看着她,老师的眼睛看她的样子,也有些诡异的感觉。
林梦夕眨眨眼睛,不知道这半天到底怎么了,他们这么看着她是几个意思……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可是连老师看着她的样子都这么的……诡异。想说些什么,也出不了口。
这样的尴尬知道老师回过神来,才缓解一些。
“咳咳,继续讲刚刚这句句子用的修辞。”老师的声音在教室中竟然显得有些突兀,但是同学们的思绪总算是被拉回来了,林梦夕也被这句话从注视礼里边拯救出来了。但是还有一些目光飘飘忽忽又似不经意间晃到她的身上,有敌意,有蔑视,有担心,也有好奇。
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林梦夕无辜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终于明白了国旗有多么不好受,天天受着注目礼,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目光的凌迟……
硬是无视这些从同学们,甚至是老师那里投来的诡异目光,昏昏沉沉地听起了课。
不知过了多久……下课铃声总算是响起。林梦夕一下子,头直直撞在桌面上,第一次觉得,这震耳欲聋的下课铃声竟是无比的,无比的悦耳。
林梦夕头埋在桌面上,长长呼了一口气,哎……总算,是清净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过了几十秒,下课的第一分钟好像过去了,班级里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林梦夕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下课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被老师反法西斯般地残酷剥削后更是所剩无几,这么宝贵的时间,他们不急着说话聊天,这么地安静是怎么回事呢?
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揉揉脑袋,打算抬起头来。只见头顶好像笼罩着一片阴云,黑压压地罩在林梦夕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在她的位置周围,就这么无声无息,直直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隐隐有些日寇在残酷拷问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