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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梦

酒吧里,轻缓的钢琴曲环绕,打扮得或时尚的男子或潮流或妖艳的女子,端着高脚杯,微笑着互相交谈。

紫色长裙的女人靠在沙发上,用白色手帕轻轻擦拭手上的水渍。旁边穿着马甲西装的男子,单膝跪地收拾地面的残渣。

女人忽然站起来,美丽的脸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居然,真的变异了!”

喃喃自语,然后俯视那男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吩咐,“给我准备一个新身份,我要再去一趟蜀州。”

“是。”男子把残渣丢进垃圾袋,略微低头转身朝柜台旁边的侧门走去。

……

“去死吧!”

叶木手持土黄匕首,面露不忍的神色,却又咬牙发出指令。

马路上方无数的土黄人影飞起,一窝蜂的涌向一道魁梧身影。

皮衣人惊愕的神色敛去,提脚踹向地面,咔的一声,泥石爆炸,庞大的身躯一下子飞向天空,超过了那些土黄的身影,黑色皮衣成伞状摆开,只见他在虚空停立的瞬间,扬手一抓,一掌拍向大地。

四周一团团深蓝色的气流涌现,眨眼间形成一只铺天盖地的金色大手,携带着万钧之力,拍向下方密密麻麻的土黄人影。

叶木眼神一呆,就见金色手掌轰隆一声落下,摧枯拉朽拍碎满大街的土元素分身,烟尘飞舞,大地颤抖,半条街被皮衣人一掌拍出一个数米深的巨大手印,恐怖的余波形成一圈暴风气浪卷开。

“不好!”叶木猛地回神,只觉一丝丝无形无相的能量反震回来,余波未至,整个身体仿如线断风筝,被无比蛮横的掀飞出去,身上蹦射出一条条血线,仿佛浑身都被利刃划破。

半空中,神色痛苦扭曲的叶木挥舞匕首刺向马路稳住身子,拔腿冲向汪雪的尸体,就在那股暴风气浪撞来时,叶木面若死灰的抱住尸体,低下头,神色不甘的笑出来。

暴风气浪呈滔天气势降临,后方皮衣人仿若神灵慢慢落下,置身狂暴的气流中,目光复杂的盯向蝼蚁般的叶木。

看着叶木紧紧抱着尸体,在狂风恶浪里无力的翻滚,遍体鳞伤。

意识随着鲜血的流逝,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风暴中,汪雪煞白的脸忽然恢复血色红润,睁开双眼,眼中水润眸子似装下了一片湛蓝海洋。

“宋山,够了!”女子愤怒的声音。

一条深蓝色气流形成的蟒蛇从汪雪脚下浮现,蟒蛇浑身散发出深蓝色的光芒,流转着丝丝缕缕水流,空洞的眼睛里映出汪雪的容颜。

蟒蛇头顶,身穿女士西装的汪雪站在那儿,横抱着昏迷不醒的叶木,发丝飘荡在蓝色水流中,眼神冷漠的看向前方。身体四周不断凝聚深蓝的水流,那些水流从叶木身上穿过,带出一丝丝土黄夹杂金色的扭曲气流,还混合着血液飞落出去。

“你想死么?”

这一刻的汪雪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阴冷,狠毒,强大无比!

四周的灰尘正在散开,皮衣人耸耸肩膀,嘴角一扯,“不好意思,没收住手,谁知道他这么弱,再说了,试探他感染的计划,不是队长你拟定的么?”

说话时,皮衣人又拿出一根雪茄点上,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浓烟,双指夹着雪茄,指了指汪雪笑道。

“怎么,就因为他拼命护你,所以你心软了,爱上他了?”(从未见过她这样的愤怒!)

“你敢顶嘴?”汪雪美丽的大眼睛微微一眯,冰冷的目光凝视对方。

皮衣人急忙挥挥手,“不不不,我可不敢,只是人家还未成年,您老的口味会不会太重了?”

“你敢说我老?”

皮衣人只觉被一双毒蛇般的眼神给盯上,魁梧的身躯一颤,正色道:“队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叫救护车。”说罢逃之夭夭。

走了老远,皮衣人淡淡的声音飘过来,“别当真了,那样单纯的男生,如果知道自己拼死保护的人,却在骗他,把他当傻子一样愚弄,估计,会很伤心吧!”

“滚!”女声怒吼。

“这就滚这就滚……”

……

这是哪儿?

叶木不知道。

有熟悉的女声告诉他,你的未来!

漫山遍野的白色蒲公英,认真去看,里面有些被染成了血红色。

叶木坐在那儿,脑子里浑浑噩噩,呆呆的看着。

周围的场景忽然变作校园,叶木站在人群中,无数的学生围着他。

大圣,夏天,徐帅……

“太好了,你们没……”叶木欢喜的笑着想走过去,伸出手时,僵在半空。

他们目光冷漠的盯着自己,在后退。

叶木征住。

“怪物!”有人咒骂。

“恶魔!”有人害怕。

“滚出学校,你这该死的怪物!”咒骂!

“他是夜行人,他该死!”刺耳的咒骂。

“滚出学校!”

“滚!”

……

这样的声音密布在整个世界,叶木呆呆的站在那儿,孤独,无助,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求助的看着他们。

“不,我不是,我不是……”叶木抱着头拼命的解释,眼泪不断,哀求他们。

“滚!”

“杀了他!”

“把他交给搜查官!”

……

“我不是,我不是……”叶木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

“我不是!”嘶吼一声,叶木转身冲向远方。

都是她害的,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毁了我的人生!

孤独的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被世界遗弃,没有未来,没有明天。

一盏灯浮现,就像沉沉黑暗里明亮的萤火虫,划破了死一样的黑暗。

那是屋檐下的路灯,一个妇人站在那儿,脸色担忧,轻声呼喊,“阿木,快回家啊!”

妈妈!

叶木埋下的头抬起来,眼中浮现出希望。

“妈!”叶木起身跑过去,想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就在这时,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母亲身后,那张美丽的脸露出邪恶的微笑,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叶木急忙停下,睁大眼眸死死的盯着她。

“不要……”

“不要……”

嘶声哭喊,叫声沙哑害怕到了极致。

……

北江医院,一间病房里,叶木猛地苏醒,睁开眼睛大口呼吸,一脸惨白的叶木额头满是冷汗,耳朵里嗡嗡的让人听不清周围声音。

病床四周坐了许多同学。

有人见叶木醒来,微笑着拿起纸巾给他擦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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