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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妈妈听到弘薇到了爸爸这里很是惊讶,更是不明白是什么让弘薇这样做的。弘薇想解释,可是真不知道能找什么理由。只能说爸爸走得太突然,可能太想爸爸了,昏头了。弘薇已经尽力表达对妈妈的愧疚了。

弘薇来到爸爸工作的地方,到处都是木屑、电线头、油漆,角落里放着一台虎头钳,再往里走,是一间装修得差不多的房间,一张单人床,简单的生活用品,不禁让弘薇想起梵高的一幅画,那是弘薇在初中美术书上看到的,好像是叫画家在阿尔的居室,画的是他自己的卧室,区别也是爸爸不是画家吧,他把别人的居室装修得如此华丽舒适,自己的居室却简陋至此。

“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弘薇从没奢望过生活会这样美好,弘薇满脸都洋溢着笑。爸爸牵着弘薇的手下楼梯,楼梯很长,弘薇却觉得走的时间太短,如果时间一直停滞在弘薇和爸爸牵着手一直走的时刻,该是多美的人生。爸爸的脸上洋溢幸福,不同的是爸爸为自己能够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儿逛豪华的大都市,而弘薇则大大的不同了,刚到楼梯口,忽然瞥见了尸兽纯白的身影。弘薇莫名的从他的背影里感受到一种悲伤的情绪,不过很快便被快乐淹没了。爸爸问弘薇最想去哪,弘薇说去哪都行,弘薇总是喜欢盯着爸爸看,无论他什么表情,还是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在弘薇眼里,他永远都是真诚微笑的样子。就这样大街小巷,商场小店逛了一天,今天收获一件红色羽绒服,买了弘薇就穿上了,不停的在爸爸面前晃。

很快,太阳便接近了地平线。

“小薇,我送你回家吧。”

弘薇一时说不上话来。

“我不回去,我要待在这里。”

“听话,爸爸要干活,没空照顾你,而且爸爸住的地方很吵,周围有很多机器,万一伤到你怎么办,弘薇送你去火车站,正好你傅叔回家有事,你和他一块回去,这样弘薇还放心些。”

弘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迅速闪过好多东西,却是一片空白,弘薇再不舍,现实都摆在那里,弘薇的那种感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以前,好多人说爱一个人不一定在一起,弘薇觉得很没道理,既然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小时候觉得占有是最大的快乐和满足。现在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即使不在一起,有一个很爱的人值得你爱就足够了,是否在一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正如那句,“你若安好,弘薇便晴天。”

弘薇踏上了返程的火车,爸爸在站台上挥手告别,眼里无尽的爱怜,弘薇不敢回头看爸爸那张脸,生怕流露的那种感情被爸爸察觉。

回到家后,妈妈看弘薇劳累不堪的样子既心疼有气氛,但是给弘薇做了很丰富的饭菜,再看到妈妈,弘薇的愧疚已经盖过了所有别的心情。

弘薇上了高中,要去学校住了,也许这样能让弘薇忘掉一些事情吧,对弘薇蛮好的,弘薇高中的生活只能用单调来形容吧,到了高三已经枯燥的可怕了。这中间也有过喜欢的男生,只是长得还蛮可以的,只是接触后只觉得太幼稚,也许是弘薇的心境不想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吧,总觉得他们的脸不够真诚,微笑不够温柔。

高三那年,弘泽趁回家的空去了泰山,(泰山最大的仙是泰山奶奶,每年,那里除了游客,还有很多人去那儿崇拜泰山奶奶,好像那里的观音送子,护佑平安都很灵验的。)回来的时候,爸爸带回来一尊观音像,不过不是为了送子之类的,而是为了让弘薇顺利地过了高考这一关。

高考前几天,学校给弘薇们放假一天回家放松,一家人一起包饺子吃,生活还是很幸福的,饺子刚出锅,妈妈盛了一碗,让弘薇继续盛,妈妈叫着爸爸去祭拜菩萨了,弘薇问道一股烧纸的味道,一会儿,妈妈过来叫弘薇去给菩萨磕个头,弘薇死活不肯,先不说因为小时的痛苦记忆,让弘薇对神灵不抱有任何好感和希望,再者,知识是自己学的。更不需要神灵的护佑。妈妈拿弘薇没办法,只能怀着惴惴不安心情叹气。

高考发挥的不好,不过也不至于落榜,妈妈总把弘薇少考的那些分归结于没敬拜菩萨的缘故,弘薇想着即使菩萨有灵也不能和弘薇计较这些吧,只是不想和妈妈分辨了。

弘薇选择了南方的一所大学,校园很美。校园生活平静却也不失趣味儿,偶尔自己待着很寂寥的时候,会很想念尸兽,那个纯白的只有眼珠是黑的身影,还有龙叔,蛇仙,在熔岩流上空经历的那一幕,却让弘薇无法忘记,经常让弘薇在上课的时候走神,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存在过,还是只是弘薇的幻觉。弘薇在大学主修理论物理,学着纯粹的科学知识,也看了无数遍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论,弘薇还是放不下现世认为是伪科学的事物,而且弘薇无数次强烈的感受到,尸兽就在弘薇身边,只是不想让弘薇看见他。总以为在回首的瞬间能看到他亲切的身影,却只是千千世界中普通的一个生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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