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回:大道是文康之严父,元气乃文康之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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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小生三人离开夏洛克的部落,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去大雪山的最后一处人类居住点--雪村。但是由于雪地的完全相似性,他们以雪藏山为参照,终究还是完全迷失在雪夜里。并且又遭遇了狼群。
只是,这次的狼群,明显要比上次庞大的多,只怕小生一箭双雕一石三鸟也无法杀光狼群了。
无数的雪狼,潮水一般从周遭四面八方冲过来,黑豹的叫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青阳和小生正惊疑不定,巫咸已经忍不住大声提醒:“赶快点燃火把。”
野兽的骨子里都对火有一种恐惧,这是一辈一辈的传下来的。就像人的骨子里天生对于老虎狮子的叫声有一种恐惧,这也是一辈一辈的传来的。上古时候,大火烧死了无数个猛兽,他们死亡的时候发出的惨叫让幸存的同伴对于火这种怪物畏如蛇蝎。上古的时候,无数个人类被狮虎撕咬吞噬,目睹这一切的同伴,把这一幕刻骨铭心。
火把在手中点燃的时候,狼群已经不再是白雪堆,狼群已经是狼群了,狼眼森森,森森寒意,环视周围。
狼是一种和狗一般大小的动物。但是,狗是被驯服的,所以是温顺的。而,狼却是凶残的。据说,如果把一个狼崽子从小抱走当成狗养起来,狼长大以后也会露出凶残的本性,甚至把主人给咬死。狼子野心,不是凭空由来的。
同时,狼也是一种狡猾的动物,其狡猾程度尤甚狐狸。狐狸之所以长期被冠以狡猾之名,不过是它们常使用温柔的手段求生罢了。狡兔尚三窟,狐狸被狡猾。
狼最大的特征就是狡猾和凶狠残忍。它们的狡猾之处有很多,但是,有组织纪律性,能协同作战,无疑是首屈一指的。
当火把被点燃,火光映照在雪地上,映照在狼眼里。出于本能,所有的狼群都停下来了。由于前面的狼的骤停,后面的狼甚至追尾。狼群在雪屑中喧嚣起来。然而,片刻之后,狼群完全静止了,如果不是那一双双森寒的眼光,让人恍惚以为仍然是一片白雪。雪白的雪,雪白的狼。
看着近在咫尺的狼群,黑豹也叫的越发疯狂起来,但是,它只是一只豺狗,不是一个狼狗,体型上都要比狼小,所以,只得站在主人的身前,冲着狼群狂吠不止。
青阳也不由得惊惧起来,大声喊道:“师婆,这火把不可能燃烧到天亮。”
巫咸仍然很淡定,淡入水,水平似镜,没有一丝丝涟漪。很多时候,正是巫咸的临危不乱和处变不惊犹如给了小生一支强有力的镇定剂。
巫咸淡定的态度感染了青阳,但是巫咸的话,让青阳将要慌乱的心又忍不住慌乱起来:“即便是火把能撑到天亮,狼群也不会容忍我们坐等天亮的,即便是等到天亮,在这荒郊野外,它们也不会放弃到口的食物。”
小生想起和巫咸在白狼族之前遭遇狼群的那次遭遇,也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的确如此。”
青阳不禁哑然,欲语还休。
果然,对峙片刻之后,狼群也开始骚动起来,咆哮着继续缩小包围圈。
青阳大声催促道:“小生,开弓吧。”
小生把火把交给巫咸,弯弓搭箭,射杀了几只领头的大狼。但是,却并不能阻止狼群继续迫近。
小生厉声喝止黑豹,黑豹呜咽着蹲在雪地上。
小生问巫咸:“师婆,你能不能召唤出黄鹤?把我们拖走也好。”
巫咸缓缓摇了摇头。
小生叹道:“如果把大鹏鸟带来就好了。”
青阳忽然笑了,但是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小生虽然紧张的掌心都出了汗,但是仍然安慰青阳:“你带领我们闯人龙谷时候的勇气和魄力呢?不过是狼群而已。我们还杀了猫妖呢,几只狼算什么。”
青阳大笑道:“就算这些狼站在那里让我们杀,我们也杀不完。你不用安慰我,只怕我们今天很难遇难成祥逢凶化吉了。只是,没人能把我的死讯告诉爹娘。等狼群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小生虽然惊,但是并不惧,叹道:“死了以后埋在地下被蝼蚁,老鼠,黄鼠狼啃吃肉身,然后骨头作为蛇鼠的窝,倒不如葬身狼腹,还能给他们充充饥。只是,我死了,我爹怎么办。”说道这里,小生不禁神色黯然。
青阳忽然止住笑声,沉声道:“为了你爹,你是不能死的,为了我爹,我也不能死。小生,我们不能死,我们也不会死的。动手吧,杀出一条血路,或许可以绝处逢生。”
青阳说完,把火把也递给了巫咸,拿出一把利刃,斜立在胸前,说道:“既然狼群不容我们坐等天亮,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我先陷入狼群,你给我掩护,我只管杀,不管防护,你站在一边射杀所有在背后攻击我的恶狼。”
小生点头道:“你说的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小生的话音未落,青阳已经喊着朝狼群奔去。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如果一个人准备杀身成仁,往往会激发自己的潜力。这种潜力是一种信念,也是一种斗志。斗志昂扬。
狼群很凶猛,但是青阳也很勇猛。青阳的身手,不是小生可以比拟的。小生对于拳脚刀剑,不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也不过略懂而已,他精通的只是射术,就像一个枪法很好的现代人。而青阳则算是一个武林高手了。利刃在他手里,就像文人的毛笔,乐手的琴瑟,屠夫的屠刀。
青阳的拳脚干净利落,刀法也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带出来的只有血。狼血。
第一只狼扑过来的时候,青阳侧身避过,利刃划破狼腹。宛如当初赤松子对付白虎道人的坐骑。然后,青阳转身,又一刀砍破一直狼的颈部,那只狼骨肉不连,狼头滚落雪地。接着,青阳又转身一刀刺入另一只狼。不待利刃拔出,又有几只狼扑过来勾肩搭背,但是,等到青阳欲要去砍杀的时候,那几只狼忽然叫着跌落在雪地上。不用说,一定是小生那百发百中的神箭。青阳并没有去往小生这边看,挥刀继续砍杀不顾死活,汹涌而来的狼群。
野狼的热血溅在青阳的发肤之上,在青阳的体内,也流淌着他的热血。血是热的,也是铁的。
铁一般坚硬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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