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落水已经一刻钟,想来已经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什么意思?!!”
一位侍卫安慰道:“请陛下节哀。”
“哈哈!节哀?好笑!”孝则笑得有些癫狂,我从没有见过他情绪如此波动。
“都怪朕,朕不应该勉强你,是朕错了,朕错了,朕错了!”
“哈哈!”
孝则一路上疯疯癫癫,岸边的百姓指指点点道:“刚才那个男人自称为朕?”
“听说他妻子落水,看来是受了刺激。”
“真是可怜人。”
我看着孝则被侍卫扶上岸,他如今的样子,多少有些揪心。
而我第一次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我本应该回到皇宫,过着富贵的生活,与众多女子一起分享孝则,然后直到老去。
可是。。。
我还是不想,双脚终于迈开后退几步,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今后,或许再也没有顾皇后,这一人了。也许随着时间推移,他便会忘了我。
我收起绘着地图的帛书,再看着酷暑的骄阳,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坐了多久的马车。
四个月后,我站在一片金黄的稻谷之中。
远处一座小村落,点缀在蜿蜒的溪流边上,溪流而下有一处十亩的池塘。
我拢了拢肩上的包袱,继续前进。
终于来到一处小院外。
此时院内屋门打开,走来一位老人。
他一手搂着一个簸箕,一手推开门,见到我,突然愣住了,手中的簸箕不自觉落地,谷穗落了一地。
“夕朝,你回来了?”顾父哪管地上的谷穗,径直走上来拉着我的手。
我嗯了一声,随着顾父进了草屋。
按照空木主持所说,顾父也算是我的父亲。
“来,夕朝喝口茶水。”顾父将一碗茶水端上。
我忙接过,一口喝完。
“从历都过来,也要三个月,怕是累坏了吧。”顾父收起碗,坐在我旁边,道:“陛下有没有跟来?”
“父亲,女儿自己出来的。“说完,我看着父亲道:“女儿已经不是皇后了!”
如今,不再有顾皇后这一个人了。
“为何会这样?”顾父有些弄不懂了,问道:“既然心悦他,为何还要离开?”
也许对于顾父亲来说,我的行为很幼稚可笑。
只是对我来说,爱若是沾了一丝杂质,那便不是爱,恨若沾了点爱,也不再是恨。
我将事情原本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死而复生的事情。
这世上,死而复生本是玄而又玄之事。。
待听完我将事情说完后,顾父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何苦?”
我沉默不语。
顾父也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
他才开口道:“夕朝,你知道爹爹为何不再续娶吗?”
我看着他,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
顾父此时走入房间,从房间内搂住一块被白布包裹的物什出来。
他将白布掀开,是一块漆红色的牌位,上面赫然刻写着【亡妻顾云氏之神主】。
这是顾夕朝母亲的灵位,没想到顾父已经保存着。
他搂住牌位,如同一件珍宝一般。
“当年爹爹还是一介穷酸书生,连考了四次不中,外人嘲笑我是榆木脑袋,甚至没有几人愿意把女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