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错，这次对了！就是这双凤眸，跟小时候的侯府嫡女唐萱一模一样！”
武侯夫人的笑声惊醒了房阁内的所有人。
包括跌坐在地的唐柔。
“不是，她不是萱姐姐！”
听到武侯夫人的话，唐柔倏然从地上站起来，嫉妒又阴冷的视线毒蛇般盯着鸾床上的唐萱：“她不是唐萱，不是！不是！”
绝不能是唐萱！
“不是唐大小姐？”
唐柔这样一说，其余人也都疑惑起来。
“穿的衣衫看着确实不像侯府嫡女，浑身上下也没什么首饰物件……”
“是啊，她那身衣服就是我府上洒扫的仆妇，都穿的比她好！”
“你们怎么都只看衣服，看她的手！”
这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床榻上少女布衣之外是一双修长纤秀的素手，指如柔葱，不过一点都不白皙水嫩，相反，竟然粗糙不堪，遍布伤痕。
那些伤痕，新新旧旧，粗粗细细，有些地方甚至层层叠叠。
不要说侯府嫡女了，就是个普通婢女，都不会有这样多有新有旧的伤痕。
一侧的唐柔这时候面色更加惨白。
她当然知道唐萱手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
也知道不止手上，唐萱全身这样的伤痕多的是！
甚至，唐萱蒙着布巾的脸上，还有小时候她唐柔用妖皇骨血亲手创造出来的恐怖伤痕！
武侯夫人的脸色同样难看异常：“衣着确实比婢女还不如，双手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可是……”
她看着床榻上唐萱的凤眸，旋即自信一笑，扭头对着一侧的唐柔开口道：“唐二小姐，这位就是唐大小姐吧！这双凤眸本使不会认错，之前那五级换面蜘蛛所变的假唐萱，容貌确实也很像已故的妗侯妃，但却没有一双这样美的眼睛！这穆金玲倒是有两点泪痣和一双凤眸，但即便是同样的凤眸也是有天差地别之分的，本使当年见过刚满月的小唐萱，这双凤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其实，曹玉莲和唐柔她们都陷入了一个基本的思想误区。
当初武侯夫人是见过妗侯妃的画像，但古代画像不像现代素描，很多时候跟本人是没有那么相似的，最普遍的只是形体衣着和神态气晕上的着墨，具体长相，跟被画者本人不可能非常相似。
武侯夫人忘不掉的，是当年看到的刚满月的小唐萱。
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比之更美的凤眸。
一个小女婴脸蛋儿还没长开，一双眼眸却已经美到令人永生难忘，谁又能忘记呢？
反正时隔十七年，武侯夫人依旧忘不了。
所以当初在燕云郡，洛亲王说要选最美的贵女为自己的王妃，她第一瞬间就想到了沐承侯府嫡女唐萱。
“原本，不该是本夫人来这孤月郡的，我堂堂武侯夫人，负责选妃事宜，本该坐镇皇城，之所以来到孤月郡，只是因为唐萱！”
武侯夫人一边说着，又再次端详着床榻上的人儿。
记忆里那个雪玉雕琢而成般的瓷娃娃，拥有的那双绝艳凤眸，十数年过去，若是长开了，一定就是眼前美丽到令人沉迷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