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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他们三个人站在墨先生面前的时候,墨先生实在是大吃一惊,还以为遇到什么事了,听了墨炘和米雅解释说是酒吧醉酒的客人闹事而已,这种借口当然是他们准备好的,因为米雅认为尤罗会这么希望的,而且墨炘也不想父亲担心自己。墨先生长叹一口气,说了句没大碍就好。站在尤罗面前,扶着她的肩膀,皱着眉头问她:“发生这种事应该告诉大人一声的,看看你们,都伤成什么样了,居然有这么乱来的人,这件事一定要彻底解决,以免再有后顾之忧。”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墨先生好像真的动气了一样,尤罗第一次看见墨先生永远沉着的脸上出现了情绪,对她说话的语气好像亲人一样,更确切地说,就像父亲般担心的感觉,不对,可能是自己想错了,自己跟本连父亲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种感觉是如父亲般的呢?

尤罗连忙阻止他,拉着他的衣袖,告诉他:“不用的,你其实不必这么紧张,这只是一件小事,偶然发生,过去就没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酒吧那种地方难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没办法计较的。”

米雅也来劝说:“伯父,就小事化了吧,我们三个根本没什么事情。”言下之意是,墨先生正在小题大做,要将小事化大。墨先生当然有所领会,看看三个人狼狈又疲惫的样子,于是说:“重要的是你们没事就好了,你们也累了,这件事就过去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尤罗停了一下,看了米雅和墨炘一眼,才艰难的开口,对墨先生说:“今天的事,我…太不好意思了,您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我却没能配合,我知道道歉也

没有用,可是…”

墨先生打断她,说:“不要在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怕为难你。这件事成功与否,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感觉,现在也一样。只要你想喊停,就停。这是你的权利。”

“可是我拿了你的钱,已经是义务了。”尤罗说。

墨先生又露出他的本色笑容,像教堂里做礼拜是牧师对信徒说的一样,他宣告:“我们要彼此信任。”

这一天,太晚了,发生了很多事,他们都留下来过夜。

可是却没有谁能入眠。

几天之后,尤罗决定去找米雅,在米雅的办公室。米雅多少有些惊喜,但也并不是全在意料之外。尤罗等了一会儿,因为在她之前米雅还有来访者。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静止了一下,环顾四周,这里一点都没有医院的样子,白衣白墙,也不像常见的办公室,充满实物。只有叶大鲜绿的植物,暖色的长沙发,明净的半墙窗,充实的书架,等简单摆设,只要看到,马上会有放松的感觉。

米雅正在等她,看着她审视周围的样子,说:“怎么样,环境还可以吗?”

尤罗犹豫,没有回答,说:“我来找你。”

“是啊,快进吧,进来坐着。”米雅回她。

尤罗局促的走进,但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对米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米雅看得出她在努力,不放弃的再问:“你还没有说对这里的印象呢,我刚才问你了。”既然决定踏进来,米雅认为,在这里,还是他来掌控比较好。

“这个沙发不错,看了很想睡觉。”尤罗说。

米雅笑,叫她坐下,给她一杯水,她接过去就大口的喝掉几口,然后舒服多了。米雅在她对面坐下,问:“你的脚怎么样了?换过药了吗?”

“没事,这个不重要。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尤罗说。

米雅耸耸肩,轻松的说:“当然,并且,我不让你问的话,是不是也没办法问你了呢?”

尤罗挺直身体,问他:“你已经知道我会来?”

“不是,是你来了我才知道。”

“我是说你是不是已经料到我终会来找你?”

“不是,但我的意识和潜意识里都希望你回来找我。”

“那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对我?”

“说真的,心理学本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第一次在海边见你之后,让那本来就不足的百分比又大大减低,可是现在看见你,又是你主动来找我,又多了些信心。”米雅如是说。

“在开始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比如会不会后悔这种话?”尤罗看着米雅的眼睛问。

米雅也看着她,回答说:“我只后悔未来的事,对于过去的和即将过去的要后悔也是没有用的。”

尤罗点点头,米雅却问她:“不过话说回来,你呢?不会后悔吗?真心决定了?”

“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和全力以赴,只是现在很想试试看,会怎么样?”尤罗也如是说。

我想问你的第一件事是:“怎么会现在改变心意呢?有什么契机吗?”

“没有啊,最近发生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那为什么?”

“时间,想久了,就决定来看看,还有,有一些想说的话,也许你能听。”

这才是契机,米雅明白。“哪些话?”

尤罗沉默一下,眼睛落在别处,告诉米雅说:“上次那些画,我是有感觉的。”

米雅回想,难道是…“你是说,展览会时的那些画?你看过了?”

尤罗点点头,米雅又问:“难道是有印象吗?”

“不是,我想不起来什么,只是有点…有些难过…这种。”尤罗尽量的表达着。

米雅说:“怎么会呢?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那些画之间总有关联,莫名的,也和自己有关联似的。就觉得难过。”

“具体是那幅画呢?”

“是那几幅印象派的油画。”

“也许是你的艺术感比较好呢,能理解作画人的感情,就觉得有共鸣,或者是,你知道那是你父亲的作品,虽然没有印象,但是有感情。”

“知道那是我…父亲…的是在难过之后,那天,墨先生叫我去见他,我见过那些画之后,才到楼上去见的墨先生,他告诉我那些画是谁的。”尤罗除了陌生的说出“父亲”这个词,其余的都流利表达完整。

米雅点点头,温和地说:“这很好啊,说明那些画传递给你的不是别的,正是你对你的父亲的深刻感情。血缘之间的联系天然就无所不能。”

“就算是这样,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就算是看着那些画甚至都会难过的流泪,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不奇怪吗?”尤罗申辩道,心情好像又回到了那些画的面前。

米雅默然,他明白,这不是一个顺利的开始,但至少是一个有希望的开始。他鼓励她说:“没想起来没什么要紧的,至少你的是感情有所复苏的,常常,感情的复苏比记忆的复苏更重要,你要明白。”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这所有的话语好像不停在他们之间游离,起伏不定。尤罗的叹息透过空气传过来,米雅感受着,也希望能让尤罗同样感受到自己的力量,给她再多的力气。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他了解尤罗焦躁的心情,可是,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很久,尤罗终于再次开口,问他:“你比墨先生了解多少?又比他能告诉我多少?”

米雅挑一挑眉毛,说:“你的意思是,墨先生有事瞒你?”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总是深藏不露的。他当然知道所有的因果,可是却只会说不要我太为难的话。这种不见尽头又陌生的路,我不知道要怎么走。”尤罗说。

米雅告诉她,说:“你是觉得,他只是要你走一遍他已经知道结果的路吗?”

“不完全是,就像是他在看着我走,不会推也不会救的感觉。而你,就像是他的助手,教我怎么走。”

米雅立刻明白,她除了想说的话外,还有想知道的事,就是他和墨先生之间她不知道该信任到什么程度,他和墨先生之间又牢固到什么程度。她没办法试探墨先生,于是来这里找答案。她毕竟是没有安全感的,他和墨先生是不能给她安全感的,反而要推她去走黑暗的路,未知之境。米雅忽然瞬间觉得自己有残忍的感觉。但他立刻打断自己这么想,这不是他的标准。

他对尤罗说:“不是这样的,不能一开始就这样认为,这件事情上,我和墨先生的扮演的角色是难以理解,不过自始至终,我们都将你的感觉放在第一位,我们最希望的是你的安好,更何况我至少还有我的职业操守做担保。”米雅说完最后一句话,用了开玩笑的语气,气氛不能再下降了。

尤罗凝视着他,看着,突然说:“你的眼镜拿下来看看。”

米雅骤无防备,一怔,奇怪道:“怎么?”他上班的时间习惯了戴眼镜,而且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更是习惯了戴眼镜。

“拿下来看看而已。”尤罗再说一次。好像命令。

米雅虽然讶异,但也配合的将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发困的眼睛,重新的在尤罗面前睁开双眼。

看过,尤罗说:“你眼镜后面的眼睛更温和些。”

被这样突然的评价,或是赞美,米雅笑了。

然后尤罗说:“今天就这样吧,再在这个沙发上坐下去,我就要睡了。”

他还是没办法掌控她,即使在他的地盘,在他能影响的最佳范围内。米雅只能说:“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要下班了。我送你走吧,你的脚不方便。”

尤罗当然很想拒绝,可是拖着一只石膏脚,到底辛苦。也没办法消失到他前面去,那样更奇怪。然后说:“送我到楼下就好了。”

到了楼下,米雅又问:“那你是去哪里?是回‘E家人’还是去墨先生处?”当然是想送她的意思。

尤罗嫣然的看着他,说:“除了这两个地方,如果我去别处你愿意送我去吗?”

米雅马上说:“当然,乐意效劳。”然后两个人就上了米雅的车。

尤罗坐在副驾驶座,米雅提醒她系好安全带,尤罗看着他细心的样子,问他:“你对你的病人都这么周到吗?”

米雅笑容优雅的回答:“怎么可能,我只要求自己尽心尽力而已,光是做到这一点就很难了。而且现在你不是我的病人,是朋友。”说着发动了车子,他们上路。

“朋友”,尤罗看着窗外,沉默的想,他竟然会这样自然的说出这个词,好像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一样。他们是朋友吗?到今天为止,他们认识不超过一个月,总共见了三次面而已,可是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为自己挥拳流血了,做了和他自己心理医生身份甚至于是他自己极不相符的事情,这样就可以是被当做他的朋友了吗?说真的,他并不讨厌米雅,他为人真诚,坦白有自信,看起来干净随和,直到现在都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耐心,而且笑起来有一种优雅,这是尤罗刚才发现的。对于这点发现,尤罗有些惊喜,这是一种真正内在的优雅,尤罗喜欢这一点。

车在等绿灯的时候,尤罗忽然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必要不信任或者怀疑什么,但是,我还没办法习惯安全范围以外的人。”

米雅听到尤罗的自白轻微的一怔,然后优雅的说:“我当然知道,这也正是我喜欢自己帮你的地方。”

然后车子再次发动,这一次是莫名的,愉快的上路。

大约三十分钟后,他们来到海边的房子,正是墨炘的“独立王国”。

米雅问:“这又是哪里?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有一栋房子?”

尤罗耸耸肩,回答他:“那你要问建房子的人。”

“我认识吗?”

“认识,还一起动过手的。”尤罗说。

米雅讶异,他可是和平主义者,和他一起动过手的,能有谁呢?米雅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难道是他,那个墨炘。”

听他的语气,尤罗说:“你们难道不熟吗?那天不是自始至终都在一起吗?”

米雅想一想他和墨炘的尴尬关系,嫣然的解释说:“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应该是说成一起长大的吧,但只是一起上过幼稚园,二十多年后那天才第一次见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

尤罗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才说:“如果是我身边有这样的人的话,虽然很难堪,如果合得来的话会很有意思,毕竟是见证彼此最稚嫩人生阶段的人,应该好好珍惜才对。”话虽然说得如此,但说完尤罗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米雅看着有罗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也觉得很好笑吧,更何况是作为男生的我们,现在的影响是,我们一看见彼此的脸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时的样子,真是控制都控制不住。”

说笑着,他们一起来到门前,尤罗正要拿钥匙开门是,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是墨炘。他们看到彼此时米雅着实吓了一跳,墨炘也奇怪,只有尤罗打趣道:“看来还真不能再人家的门口说人家坏话呢,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墨炘皱眉,说:“什么意思,你们难道说我坏话了?”

米雅连忙解释:“怎么会,开玩笑的而已。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炘不以为然的说:“这里也是我家,我当然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倒是你,怎么会来?”

米雅想起尤罗在外面已经说过,于是说:“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是来陪尤罗拿东西的。”

墨炘看着两人走进房子,忽然想到,他们是这么熟的可以一起来拿东西的朋友了吗?以尤罗那种气质个性的人,怎么会和米雅这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做朋友呢?算了,那天之后,墨炘就做了决定,不要再为有关于“那个人”的有关事情所烦扰,事实已经越来越完整,他不会在像刚开始一样好奇了,他不想要再好奇了。还有一种原因是,他觉得如果不能抑制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控制力,会愈陷愈深的,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挥过拳头受过伤了。其实说真的,到底自己和“那个人”有多大联系呢,现在为止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一点本质联系也没有,自己还有什么可困扰的呢?而“那个人”当然是指尤罗。

尤罗到楼上拿东西,米雅和墨炘就留在了大厅里,一股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米雅忽然想到了话题,问墨炘:“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建房子?怪偏僻的。”

墨炘看着米雅,坦然的说:“做决定的时候是十六岁,那年生日,父亲问我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我说想像个大人一样独立,那时正对建筑感兴趣,就参与了设计,在这里建了现在的这栋房子。”

米雅听着再次环顾四周,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说:“十六岁的建筑纪念,很有意义。我那一年正对医学感兴趣,亲手解剖了第一只青蛙。”

米雅的话再一次将两人的成长对应起来,彼此不由得想起了幼稚园的时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墨炘心想。

正好这时,尤罗拖着她的石膏脚走在楼梯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包,是她画画的用具。米雅连忙上前帮忙,扶着她下了楼。墨炘送他们出门。

刚走在门口,米雅为尤罗拿着包裹,墨炘则在一旁递着拐杖。

突然,尤罗静止了一下,这突然的静止被墨炘和米雅看在眼里。然后尤罗慢慢转身,看向不远处,随着她的视线,墨炘和米雅也看见了。正在不远处,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也正在看着他们,和尤罗一样静止不动。光是看着他,就能直觉到那双在遮在头盔镜后面的锐利眼神,且异常寒冷。

不是罗叛又是谁呢?

尤罗简直不敢相信,可罗叛的眼神仿佛在对她说,我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尤罗。尤罗惊喜的叫出声“罗叛”,可对方却令摩托车发出一声急躁的咆哮,要扬长而去。尤罗知道罗叛生气了,可是他不能这么丢下她,她企图抬起脚去追,忘记了自己有只石膏脚的事实,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米雅和墨炘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不知所措的去看摔倒在地的尤罗。

尤罗跌坐在地上,对着罗叛离去的方向,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连身边的询问也视而不见。尤罗几乎要哭了。

可又在这时,那声熟悉的摩托车的呼啸声又由远而近,扬着尘土停在尤罗面前,罗叛停了车,摘掉头盔,在尤罗面前蹲下,看着尤罗的样子,深刻线条的脸庞先是面无表情然后又忽然露出笑容。那种笑容是属于尤罗一个人的。这件事,墨炘是以后才明白的。

罗叛仿佛戏虐着说:“怎么?要哭了?”

尤罗没好气的说:“你如果真敢走掉,我会真哭的。”

墨炘和米雅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就是他们一起重新回到房子里,罗叛和尤罗分别坐在沙发的两旁,相互静止着,也沉默着。米雅和墨炘则远远的留在大厅的一角,止不住的观察事态的发展。米雅好像是对墨炘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他原来就是罗叛啊,真正的人如其名啊。”

墨炘也不由得问:“他又是什么人?”

米雅解释说:“我们那天在酒吧的厨房里听到他们的对话时,他们提到那群人是来找罗叛报仇的,趁着罗叛不在时给他们点损失,眼前这这人就是罗叛了。是尤罗他们几个人中的中心人物。”

墨炘释然,原来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中心。以他为中心,他们都散发着执拗偏执的气息,团结起来筑成坚固堡垒独立在其他一切之外,只有他们在一起,相互,相为,相信。这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啊?这个人用什么样的魔力叫其他人一起为了他们的生活死心塌地?

“他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米雅说。墨炘这才知道,原来米雅正和他想着同样一个问题。

墨炘正想对他说什么,米雅注视着那边忽然说:“不对啊,气氛不对。”

只见那边沙发里,罗叛忽然抓起尤罗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此刻罗叛本来桀骜的外表看起来更加可怕,他对尤罗说:“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米雅和墨炘连忙冲过去解围,米雅上前说:“你这是做什么,她已经受了伤了。”

墨炘也说:“你们有话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吧。”

他们好像没听到任何劝解一样,尤罗说:“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清醒得很。可是你呢?你是比我好到哪里去?至少我没有冒着生命危险。”

尤罗当然是指罗叛一次又一次的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们赛车赚钱的事,这次最离

谱,竟一个月不见人影,生死未知。而尤罗呢?为了不想再看到罗叛这样总是为了他们,为了维持“E家人”拿生命当赌注。因为谁都知道,他不会永远幸运,他用一次,幸运就少一次,他会越危险。尤罗才在这种情况下答应为墨先生画画的事,可是她想不到的事,原来墨先生要得不是她的画,而是她的记忆。

他们真正为了这样的原因吵架,彼此脸红气粗,又都不够甘心和理直气壮。

然后罗叛沉下脸来,放下尤罗,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放在沙发上。

平静了,墨炘想,米雅也这么认为。认识到这大概就是他们常用的沟通方式之一,平静和暴虐都是突如其来又在情理之中。随后两人都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去。

罗叛对尤罗说:“好了,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你不必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带你回去。”

尤罗仔细的看着罗叛,想找一找他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看着他又加深了颜色的皮肤和脸庞,轻轻地说:“这次又是哪里?你最好从实招来。花这么久的时间,是养了多大的伤啊。”

罗叛嫣然,马上说:“这次可没有受伤,连擦伤都没有,不然。怎么逃得过你的火眼金睛。”

尤罗眯起眼睛,找了半天是没找到什么痕迹,只好不以为然地说:“算你过关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早上回来的,泰尔告诉我所有的事,我就赶来找你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还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罗叛说着用陌生的但依然锐利的眼神看了墨炘和米雅一眼。好像一把精致但锋利的刀刺过去一样。

米雅和墨炘正好也看着他,“他们是谁?”罗叛问。

尤罗看了看两个人,告诉罗叛,“你听泰尔告诉你了吗?酒吧受到骚扰的事,那天就是他们两个帮的我们。”

听尤罗这么说,罗叛的表情明显缓和下来,说道:“就是他们两个。”

尤罗点点头。

米雅和墨炘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看样子也知道他们说到了自己。而且这时,罗叛正向他们走过来,尤罗仍留在原地。

三个人站在一起,相互审视,先是一阵沉默,像是确认。米雅先伸出手,说:“我是米雅,认识你很高兴。”米雅总是在这种情况下能把握先机给人良好印象。罗叛也伸出手,终于说:“我是罗叛。”罗叛黝黑有力的手指握住米雅干净修长的手,很不一样,但很和谐。确认过米雅后,罗叛马上对墨炘说:“那你一定是墨炘了。”说着也向他伸出手,墨炘和米雅不同,他潜意识中不喜欢眼前这个人的情感由意识深处散发出来,但还是一样伸出手,可是握住手以后,墨炘竟忽然也强烈感觉到,这个人的手和他的手的感情一样,他们都不喜欢彼此。

“墨炘。”墨炘简短地说。也很快放手。

然后罗叛说:“我知道你们帮过我们的忙,还受了伤。我这个人对这种事不用谢的,只用还的。所以我不说谢了,还有你们刚才照顾尤罗,我都看见了,都算在一起。需要还的时候说一声,到酒吧找我就可以了,无论什么。现在,我要带尤罗走了。”

说完就转身要走,然后又忽然停住,对他们说:“希望下次见的时候是我还给你们的时候。”然后就走到尤罗面前,背起尤罗的包裹,将尤罗一下抱起,出门去了。外面传来疾驰的摩托声。

墨炘和米雅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好。

墨炘想,现在终于可以一个人安静了,他倒了一杯香槟,打开电视看着,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在出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放下酒杯,揉一揉太阳穴,问自己怎么回事?这时爱子的电话刚好打来,他一下子抓住电话,急切的想听到爱子的声音。

半响,米雅说:“我也该走了。”墨炘送米雅出门。

米雅微笑,告诉她:“这已经很好,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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