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之路
莲儿报考了9所学校，要是校考都过不了，此时这种情况，也不能期望她文化成绩能考出多高的分，那她的高考之路该怎么走呢？出国留学是一条出路吗？我暗想，吴文胜的儿子考380多分，就能申请出国，莲儿可以考到500分，留学也应该没问题吧。周六的时候，我假说要到省里开会，一个人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
我没有把出国留学的想法告诉家人，因为这条路太远，过去想都没想过，我怕如果走不通，给莲儿和她妈新的打击。我想独自先到省城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可能，再征求她们的意见。
我来到省城有名的教育大区华府区，找到留学中介机构最为集中的宏远大厦。大厦门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些年轻男女聚集在门前，见有人路过便上前发广告单，有学英语、练瑜珈、跳钢管舞的，也有介绍出国留学的。我躲过发广告单的纠缠，走到楼层单位指示牌前，记下了网上查到的几个留学中介机构所在的楼层，选了一个名气最大的先行了解。
电梯悄无声息地升到了38楼，走出电梯间，左侧便是思成留学服务中心。中心前面有一个精致的吧台，吧台后面是一块很大的广告背板，绘制着思成留学的徵标和宗旨。几位漂亮女孩端坐里面，见我在门前张望，就有一位女孩迎上前来问：
“老师，您是想了解外语培训，还是出国留学？”
“我想了解一下出国留学方面的情况。”我说。
女孩熟练地一抬手说：“您这边请，我找一位出国留学顾问，专门给您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女孩带我绕过背板，里面有一排用合成板隔成的小间，她把我引进里面的一个小间里说：“您稍坐一会儿，咨询老师马上就到。”
我刚刚落坐，又有一个女孩进来问道：“老师，您喝点什么，这里有咖啡、红茶、果汁，还有水果、点心。”
这服务够星级了吧，我还没确定要不要送女儿出去呢，这就送吃的、喝的来了。我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说要，怕吃了别人的嘴软，又不好说不要，怕别人说我没见过世面，就挑了最简单的说：
“有矿泉水吗，给我来杯矿泉水吧。”
坐了不多一会儿，引我进来的女孩带进一位瘦高的男生，介绍说：“这位是黄老师，他是我们这里的资深咨询师，由他给您介绍一下出国留学的情况吧。”
黄老师走进里面的桌前，扭了扭腰轻轻坐下，动作柔和而优雅。我暗想，这些留过洋的人素质就是不一样，举手投足都那么文雅。
黄老师拿过一张登记表，问了我的姓氏、手机，以及女儿的有关情况。见我们没有具体的出国意向，他便向我介绍了一些留学的基本情况。目前出国留学较多的有美、英、加、新、澳等英语国家，以及法、德、意等欧洲国家，此外还有RB、韩国、新加坡等亚洲国家，重点看小孩喜欢哪个国家，以及将来是否有移民倾向等。
黄老师说话卷舌音较重，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我想这是不是外语说多了、舌头打不直的缘故。我看他介绍得太远了，就直接问了几个关心的问题：
“出国申请难吗？”
“难？”黄老师似乎有点诧异，“申请名牌学校就难，我们一般要帮助学生申请好几所学校，提高申请成功率。”
“你们中心的申请成功率有多高呢？”我接着问。
“百分之百。”黄老师满有把握地说。
比例这么高啊？没想到以前高不可攀的出国留洋，现在谁都可以出去了，吴文胜家小子考不上大学就出国，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申请出国不考试吗？”我不解地问，话一出口，就感到这个问题太初级了。
黄老师看出我是真不懂，就给我详细讲解了出国留学的几个条件。出国留学首先要过语言关，目前大多数英语国家认可雅思考试，读大学成绩一般要达到6分以上，美国高校主要认托福考试，成绩一般要达到80分以上，其他非英语国家也要考语言；其次要看高中联考成绩，高考成绩倒不需要；再次就是要面试、申请签证等。黄老师说莲儿的文化成绩已经足够了，英语要突击学习半年的雅思或托福。
“如果外语成绩达不倒怎么办呢？”我追问道。
“外语成绩实在达不倒，可以先出国读一年预科，孩子到了国外，在那种语境下外语提高会很快的。”
黄老师可能看出我的不解，给我解释说，国外教育跟中国不同，他们的大学是宽进严出，考进去读书比较容易，但要拿到毕业证书还得花点功夫。
我又问了关心的留学费用问题，黄老师粗略地给我报了几笔帐：出国前，学习大半年外语，要培训费4万多，申请一所高校的服务费四、五千元，申请五、六所高校需要2万多元。到了国外，不同国家、不同城市的学校需要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都不一样。美国、英国最高，大概一年需要30来万，四年下来就是一百二十多万；法、德、加、新等国家稍便宜点，大概一年需要十多万，四年下来也是六、七十万元。此外，还有孩子去来的机票钱、零花钱、旅游费等，所有费用合计，一个孩子到国外留学4年，基本花费都在百万元上下。
问了这个问题，我就再也无心询问其他问题了。因为这笔留学费用，对于我这样的公务员家庭，实在是无力承担的。我这下也终于明白，时下所谓的出国留学，实在是高大上的项目，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想出去就能出去的。留学对孩子的文化成绩要求倒是其次，而更多靠的是爸妈的经济实力，不排除许多学生出国真是为了求学，但对于国内都考不上大学的学生，出国也不过是变相花钱买洋文凭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