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手头上的东西还没有打包好,我对着门口喊了一句,“门没锁,进来吧。”
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问话,“你身体还没好,现在收拾东西干嘛?”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是大师兄,他手上还端着一碗药,我还么反应过来,就这样的看着大师兄,大师兄向来冷似冰霜的脸上也浮现了几分尴尬,假装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还不吃药。”
大师兄这话一出,愣是让我笑出了声,大师兄看我笑了出来,脸上的尴尬之色更多了几分,直接把药望我手里一放,背过身去,。
我瞅了瞅手边的药,仰起头,就这样一股脑的灌了下去,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
大师兄转过身来,看我喝完了药,眼里又多了几分诧异,师父的药很苦,每次嫣然喝药嫣然就要吵半天,师父永远那样一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
没想到锦瑟就这样的灌了下去,手不知觉的摸了摸怀里的梅子,看来是没有用处了吧。
抬起看,看见大师兄低着头,看着我放在桌子上的药完,手不知觉得在怀里揣着,怀里露出了一个小油包,那是?
我哒着嘴,说道,“这药也太苦了吧,要是能有什么吃的就好了,一嘴的味道,难受死了。”
大师兄愣在哪里不动,然后忽然想到似的,从怀里掏出那包梅子,打了开来,很好看的颜色,红绿紫相杂着,我拿着一个往嘴里递,真不错,酸酸甜甜的。
也不知道真的是糖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以后的日子里,鸩止只要想到那天的阳光,那天的糖,再枯槁的心灵都会暖暖的。
又从那包梅子里拈出一个送到大师兄的嘴里,大师兄先是一愣,然后呆滞的嚼了起来,真的很甜啊。
屋外阳光菲然,屋内暖意层层。
大师兄看我还在收拾着东西,不禁说道,“锦瑟,你现在伤还没好,过两天再收拾吧。”边说着,还向我走来,应该是打算不让我收拾了吧。
我看师兄的坚持,而且再不跟师兄说清楚的话师兄一定不会让我收拾的,我把大师兄拉到了一边,笑着对大师兄说着,“大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打算明天去迷迭深林啦。”
“迷迭深林?”鸩止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颤动着,一把抓住锦瑟的手,“锦瑟,你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去迷迭深林?你知道哪里有多危险吗?再说你身上现在还有伤呢!”
大师兄在我的耳边大声的吼着,我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大师兄吼晕了,按了按大师兄的身子,这样狂躁的大师兄哪里还有冷峻的样子啊,要不是时机不合适,自己真的很想取笑他一番。
大师兄的身体还是僵硬着,用脚勾了个板凳,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大师兄给按在了板凳上,按着大师兄的肩膀说道,“没事啦,大师兄,那些我都知道了,而且我身体也都好了。”
说着还把肩膀晃动了两圈,以示安好,没想到伤口那么的不禁都,这么一转,后背疼的我龇牙咧嘴的,脸都扭成了一团。
大师兄看到我的样子,本来就阴沉的脸更黑了两圈,“锦瑟,别闹了,你现在根本就不能乱动。”
虽然心里知道大师兄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实在是再也等不及了,我现在只想尽快的度过迷迭深林的十天,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呢,我根本没有时间浪费。
想到这里,我的声音不由的冷了两分,放在大师兄肩头的手也都放了下来,背过身,冷冷的说着,“大师兄,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你不用多说了。”
大师兄蹭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锦瑟,难道去迷迭深林比你命还重要吗?你是不是想死在哪里。”
“对,它是比我的命重要,就算没命,我也愿意将命留在这里,只有这样师父才会教我武功,所有,这只是我个人的事,你也不用管我了。”
锦瑟就那样站在,好似躲在阴影里的孩子,屋外的阳光都打不进她的心里,明明很坚强,可是鸩止感觉她好像躲在黑暗里哭泣的孩童。
大师兄忽然开口道,“锦瑟,那你拿血姬也是为了让师父收你为徒?”
我愣了一下,“大师兄真厉害,这样也能猜到这其中的联系,没错,这也是师父的任务。”
鸩止没想到真的被自己猜到了,看着窗口处的女孩,那个对着自己微笑的女孩也许没有表面那么的阳光。
鸩止走到锦瑟的边上,没有看她,跟她尽量的站在同一排,对着远方说,“锦瑟,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迷迭深林。”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只能呆呆的吐出来几个字,“为什么?大师兄。”
“为什么?”大师兄重复着这几个字,“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迷迭深林太危险,也许是我不放心你一个小女孩吧。”
心底一阵阵的暖意涌向心头,装作不经意抹去眼角的泪珠,“大师兄,别闹了,我去迷迭深林是为了通过考核,再说你身上还有那么严重的伤!”
大师兄扭过头,他的眼睛里还映着我疑惑的神情,摸着我的脑袋,“锦瑟,你的伤都好了,大师兄的伤怎么能不好的?”
“大师兄......”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最后只剩下了这几个字眼。
大师兄点着的额头,“好了,锦瑟,就这样,我们明天早上一巳时起出发。”说完这话,大师兄便转身离开,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看着大师兄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某处变的很软,大师兄是因为愧疚吧,说到底这还是自己的事,不该牵扯到他,不过,他的这份心意真的让自己很感动,明天还是走早点吧。
第二天早上才过了辰时,我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才走一截就愣住了,不远的树下,大师兄拿着一块布,小心的擦拭着他的那边剑,专注的神情感觉他在阳光下都会发光。
我走了过去,大师兄抬起头,我磕磕绊绊的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师兄看着我身后的包袱,“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张了张嘴,只能说道,“那,大师兄,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会现在走?”
大师兄看着我,最后只说到,“我比你早到一会。”
“早到一会?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卯时吧。”
大师兄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可我却感觉他就像一团阳光,照亮着我前行的路。
走出一段距离的大师兄忽然回头冲我喊道,“锦瑟,还不跟着。”
“是,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