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欧阳被大雨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他回到家里时,父母亲早已经吃完午餐。
“天哪——!”望着他,母亲急喊出声,赶紧递过来一条干毛巾,“怎么会淋成这样?!你不是在图书馆吗?你不知道图书馆是可以借伞的吗?”
“妈,我先去冲个热水澡,待会儿再说。”欧阳径直走向浴室。
刚从浴室出来,母亲就急急地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快,先把这个给我喝了!”
没有说话,他接过碗一口喝下。
“歇一会儿,再吃饭。”母亲接着说,“出门怎么连手机也不带?!中午,你爸见你到饭点了还没有回来,就打你手机,结果听见你的手机在卧房里响!现在回来了吧,竟然淋得浑身透湿!唉,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
母亲好一阵絮叨。
“对不起!”欧阳瓮着声音说。
母亲摇着头,拿过他手里的空碗,走进厨房。
“欧阳,发生了什么事?”从他淋雨回家,这是父亲第一次开口。
“没有什么事。”欧阳看向父亲,父亲眼神里充满了切切的关心。似乎,还有洞察“不寻常”的睿智。明显地,父亲对他给出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因为他正微微地摇着头。
父子俩都没有再说话。
“欧阳,快过来把午餐吃了!”餐桌边,母亲喊他。
“好的!”欧阳走过去,在餐桌旁边坐下,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胃真的好空,早上,因为着急着出门,早餐就吃得不多。现在,又早已过了吃午餐的时间。
“吃完饭,好好地去睡一觉。”看着可劲儿吃着饭的儿子,母亲有一些心疼,她的脸色猛然一变,“哦不行,还得先把感冒药吃了再睡!”
“好!”
“今天晚上就不许走了!”母亲接着说。
“好!”
……
晚餐过后,欧阳陪着父母亲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一会儿天,道完晚安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没有开灯,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来。
窗外,雨,还一直不停歇地下着。间或,一道闪电会将整个卧室照得透亮,一声惊雷会突然响彻在耳际。
欧阳久久地、一动不动地坐着。听着时大时小的雨声,他毫无睡意。
眼前,突然闪现出下午见到的那一大束红色玫瑰……他,微微地眯起眼睛——
似乎,那鲜艳的红色,耀疼了他的眼睛。
……
第二天,雨过天睛。
吃过早餐,欧阳将车开出教师宿舍区。
路面,干净。
天空,湛蓝。
微风,和煦。
他没有走自己经常行走的路线,而是将车在校园内绕行。慢慢地,他经过了遇见诗佳的地儿……慢慢地,他经过了四号教学楼……慢慢地,他经过了诗佳抬头望天的花坛……慢慢地,他经过了诗佳走进的宿舍楼。
然后,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将车驶入自己要行进的路线。
……
将车停进自己公司所在大厦的地下车库,欧阳久久没有下车。他靠在车座的后背上,两眼平视前方——在那里,除了密密疏疏停放着的车辆,就是一面雪白的墙。
……
摇一摇头,定一定神,欧阳终于打开车门,锁上车。他缓缓地走向不远处的电梯,摁下上行键。
很快,电梯载着他来到了26楼,这栋大厦的最高楼层。
电梯门刚一打开,前台秘书肖懿就站起身,对着他微笑、问安,“欧总早!”、鞠躬。
“早!”
很快,欧阳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偌大一间房,临窗而设,有一整面的宽阔视野。
窗外,碧空如洗,阳光普照。昨天的雨似乎洗净了整个天空。
走到窗边,欧阳俯瞰着眼前这个他早已无比熟悉的城市……他的内心,第一次充满了感动的情绪……
那个叫诗佳的女孩儿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是否,正衣袂飘飘,行走在校园?
也许,正端坐在教室里,专注地听着课?
抑或,正仰首,正低头,正和自己一样?
……
“咚!咚!咚!——”一阵房门轻叩的声音,将欧阳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请进!——”
“欧总,财务部何总监问,今天上午的例会是否仍然定在上午10点。”
“不!”他回转身,斩钉截铁地回答,“我马上要出去,例会改在下午4点进行。”
“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