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西栅的眷恋。或许,是满心的离愁别绪。诗佳和佩俊,很久都没有说话。
车里,沉寂无声。
佩俊伸手,拧开音乐。
随着乐曲的行进,诗佳听出来,是小柯的《如梦令II》——
“梦见你在昏暗的房间里面/梦见你转过身萧瑟的走远/最远处的海天相连/最近处的人们相见/直到你转过身投入了人烟/直到你醒过来一切都没变/誓言在哪一天兑现/人们在哪一天再见/还在风雨里挥舞的清风长剑/还在岁月里奔跑的痴心少年/那流水般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还在长街的尽头燃烧的人烟/还在无边的黑夜弹起的琴弦/那流过血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
“直到你转过身投入了人烟/直到你醒过来一切都没变/誓言在哪一天兑现/人们在哪一天再见/还在风雨里挥舞的清风长剑/还在岁月里奔跑的痴心少年/那流水般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还在长街的尽头燃烧的人烟/还在无边的黑夜弹起的琴弦/那流过血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那流水般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还在长街的尽头燃烧的人烟/还在无边的黑夜弹起的琴弦/那流过血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
“那流水般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还在长街的尽头燃烧的人烟/还在无边的黑夜弹起的琴弦/那流过血的舞台/从来就没人离开/没人回来”
诗佳的鼻子一阵阵发酸。这一首歌,第一次,她听起来是如此的荡气回肠。
她,望着窗外……迷离的晨曦……迷离的树影……迷离的房屋……
一切,似乎,都迷离难辨……
“诗佳——,你多久回去?”佩俊打破沉默。
“周三。”诗佳在想,幸亏这次出差的时间是安排在周三回去。要是再晚一天,今天,就会是自己与佩俊别离的时间了。
“佩俊,你呢?”
“我今天下午就回去。诗佳——,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佩俊望着前路,脸上没有表情。
“会!”诗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周四,我送你去机场。”
“那好,一言为定!周四早上六点,我会在酒店等你。”佩俊喜笑颜开。
……
周四清早,晨曦微露。
诗佳刚将车停在“喜来登大酒店”门口,就看见佩俊拖着行李箱从里面走出来。
佩俊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刚坐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诗佳,对不起!有一样东西,我不打算归还给你了。”
“哦?!——”诗佳很是纳闷,自己似乎并没有借什么东西给佩俊。
“保温盒!”佩俊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唔——。”诗佳想起来了,自己曾经用它盛装过饺子、红薯粥给佩俊。
“我要把它带回英国!”
“好!”诗佳,有一些感动……她的心,逐渐温热起来。
“谢谢!”
汽车快速地驶向机场。
……
五十分钟后,诗佳陪着佩俊换好登机牌、办理好行李托运手续,来到机场安检闸口。
突地,佩俊立定,稍稍侧转身。
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拥住诗佳的肩,声音微颤,“诗佳——,你要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诗佳在他的怀里,轻声地回答。说完这几个字,她似乎想再说一些话……但是,她的喉头哽咽,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佩俊的背影消失在机场安检闸口,诗佳的视线一片模糊。
她快速地转过身,快速地擦掉眼泪,快速地走出机场大厅。
厅外,微风,旭日。
诗佳没有停留,她快步走向停车场。
……
坐在车里,诗佳突然想起经常听人说起的一句话,“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细细咀嚼这句话,她突然微笑起来……虽然,她的眼睛里,还有星星点点的泪光……
真如是说,诗佳觉得,她,已蒙上苍太多宠爱。
虽然,在情感的世界里,她,存有遗憾。
然而,她却觉得,自己依然是幸福如意的——她,爱着一个,同样也爱着她的男孩!
……
不知道,这一世,佩俊和她,是否还能再相见。
不知道,下一世,是否,真的会出现。
……
“诗佳,你相信来世吗?”
“我相信。”
……
两个月的时间,或许,只是人生长河中的一个微小时段。或许,把它标注在时光轴上,也顶多是一个细小如沙粒的点。
然而,这段时光,却在诗佳的心里成为了永恒,成为了深藏于心的一颗“钻石”。
它,璀璨晶莹。
它的每一个面,在记忆之光里,都闪耀着瑰丽夺目的华彩。
抑或,时光荏苒,岁月变迁。
抑或,满头华发,满眼皱纹。
它们,却会如故依然!
诗佳的内心,已少了许多的感伤。她感念上苍,馈赠了她如此多的美好——抑或,人……抑或,情感。
佩俊和她,就是盛开在对方心间的,莲。
都说,莲,是拥有千年的命脉的。
佩俊,将永远停驻于她心。直至她,归于尘,归于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