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泽清同吴仲轩来到厂里后,主动找到王秘书带他去车间,并在一位刘课长的认真解答下,真正的学到了一些东西。刘课长是江西人,只比傅泽清大三岁,却是厂里的元老:建厂就在,做事细心负责。傅泽清非常喜欢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一下午在车间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如果不是惦记严小英,傅泽清感觉在车间也蛮有意思的。
今天早上的傅泽清唯一的愿望是认识严小英,想给她一个好印象;而通过下午在车间的学习,傅泽清倒觉得在厂里上班也非常不错:他渴望成为像舅舅一样做个成功的商人;他也渴望能和严小英在一家工厂上班。只要一想到严小英就在楼上,他的心里就会莫名的欢喜和满足。
六点傅泽清准时下班,他已经问清楚了:晚上车间工人还要加班,从七点到九点,而财务室很少加班。也就是说严小英不用加班,她每天傍晚都有时间坐在篮球场那。因为吴仲轩晚上出去吃饭,傅泽清随着下班的人流跟在严小英后面,他没有主动去跟严小英打招呼,就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大辫子晃来晃去,看着她跟着其他人进了厂旁边的食堂,直到看不见了,才一个人轻快地回了舅舅家。
舅妈的晚饭早就做好了,只等傅泽清到了就吃饭。三个人很快吃完饭,阿煜边换鞋子边问他:“阿清,今天上班累不累?跟我们打球去不?”“去,等我换鞋。”傅泽清飞快的换好鞋子,同阿煜来到了篮球场。两人边拍球边等阿煜的同学。阿煜不时的看向木椅子那,好像还在偷偷注意傅泽清,不知为什么,傅泽清竟然有种感觉:今天严小英可能不会来这里。果然,直到六个人痛痛快快的打到路灯亮了,严小英都没有出现在木椅子那。傅泽清倒是打球打得尽兴,反倒是阿煜有一些分神。擦着满头大汗的傅泽清在心里沾沾自喜:原来自己和严小英还有默契呀!
回家的路上,傅泽清边玩球边哼着歌,阿煜几次看向他,张嘴想问又放弃了。阿煜的直觉告诉他:傅泽清今天一天的好心情一定跟那个打工妹有关!可是晚上又没有见到那个打工妹,唉,阿煜又不无庆幸的想,也许阿清一觉醒来忘记那个打工妹了,前几天不正常的阿清又正常了,这样也好。傅泽清可没有注意到阿煜的纠结,他只要想到明天能大大方方的去找严小英,心里就充满了期待和快乐。
兄弟俩一个满腹纠结,一个心情愉快的回到家里,心情愉快的继续哼着歌去洗澡了;心情纠结的想问又怕起提醒的反作用,想跟父母讲一下又怕把事实闹大,左不是右也不是,只好继续自己跟自己纠结。
今天的严小英确实不想去篮球场,因为昨天那几个打球的小伙子实实在在的打扰了她。而且他们几乎天天在那里打球,说不定这些小孩看见她了又会故技重施,还不如不去,过几天他们忘记了自己再过去。于是,严小英在宿舍没有出来。
严小英住在四楼,她和李里、罗亮玉三人一间宿舍,算是住得非常好的了,别的宿舍里基本上住八个人。房间里李立,罗亮玉不在,可能俩人吃完饭直接出去玩了。严小英洗漱完就躺在床上,把蚊账放下来,拿了一本书,一边发呆、一边思念余荷、任思绪从东到北、从南到西、从远到近,任自己泪流满面;她却不知道有一个人今天仅仅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就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并且还满腔喜悦地期待着明天。
在好心情中一夜好眠的傅泽清精神抖擞地上了吴仲轩的车。来到厂里后特意在门口同王哥聊了几句才上楼,他直接进了王秘书的办公室,在王秘书的指导下一上午看了厂里上半年的一些开会记录,大致明白了厂里的发展方向,销售渠道以及一些发生的重要事情处理方法。知道得越多感觉自己要学习的也就越多。一上午的时间傅泽清感觉眨眼就没了,他还没有见严小英呢。傅泽清自己也想不通:从看到严小英第一眼起,自己一直就找机会想认识她,一直患得患失,烦躁不安,心情差到极点。连阿煜,舅妈都感觉到了。可是从昨天起,自己的心情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只要知道严小英坐在隔壁,自己的心就可以安静下来吗?傅泽清反问自己:一个并不了解的严小英对自己影响如此之大吗?也是从看到严小英第一眼起,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自己就品尝了二十一年来许多从未品尝的酸甜苦辣的滋味。这些体验是不是对自己也是一个考验?这是好还是不好?在严小英面前,自己能控制自己吗?傅泽清不由得为自己担忧了。他不知道,还有一个人跟他的担忧一模一样,那就是阿煜。
胡思乱想中,王秘书拍着傅泽清的肩叫他去食堂吃午饭。当然,这也是傅泽清自己提出来的。他想不管怎样,一定要和严小英拉近距离从而熟悉。俩人出来就看见了财务室的三个女孩子走在前面,傅泽清心想:真好,可以和严小英在同一间房子里吃饭了。傅泽清在后面发现李里和罗亮玉自然而然的以严小英为中心,俩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严小英只是点点头或摇摇头,或者极简单的回答。但是三人看上去,应该是严小英最小,可她很明显是中心。
一顿饭吃完,傅泽清没有太注意王秘书说什么,也没有注意菜的味道怎么样,只顾注意那三个女孩子了。他发现哪怕不同严小英讲话,能偶尔看看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