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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额尔齐斯河流域的坟墓(2)

历史上,成吉思汗的马蹄在这里曾留下了深深的足迹,成吉思汗就是从这里进人欧亚大平原的。我在新疆的日子,一个从台湾来的由七人组成的“追寻成吉思汗西征足迹”考察团,正在额河流域活动。他们是步行的,先在蒙古境内跑了半年,接着要在中国境内跑半年,然后从吉木乃口岸进入哈萨克斯坦,再从哈境进入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然后进人俄罗斯,进人历史上的东罗马。如今被称为哈纳斯湖的地方,当年据说是成吉思汗的军马场。这里居住的蒙古族,叫图瓦人。在哈纳斯湖美丽的西伯利亚冷杉树下,我与一位叫金巧玲的图瓦人小姑娘交谈。小姑娘正在采草莓,她的父亲是看林人,叫金刚。当我问金巧玲蒙古人的敖包在哪里时,金巧玲指了指三十公里开夕卜那座银光闪闪的阿尔泰山第一高峰一友谊峰。敖包是在那里吗?或者说这座巍蛾山峰就是一个敖包,我不清楚。蒙古人之一支,那些当年曾在莫斯科建立过一个叫金帐汗国的蒙古人,东归回来后,如今也定居在阿勒泰草原和塔城草原接壤的地方。有一部电影叫《东归英雄传》,描写的就是这些蒙古族同胞回归祖国的情景。最后,在这个描写额尔齐斯河流域的坟墓的短文中,允许我把我的最深情的礼赞给兵团的“十三连”。啥叫“十三连”?按照建制,一个团队通常只有十二个连队,这样,兵团人便将死去的人,叫“调到十三连去了”。继而,那散布在荒凉的戈壁滩上的兵团人的墓地,被称作“十三连”。在荒凉的黑戈壁红戈壁白戈壁之上,在涌涌不退起伏不定的大沙包子之后,你的眼前突然会出现一片偌大的条田。条田的顶头是灌水渠,距灌水渠一箭之地,通常会有一片馒头一样的坟墓群,那就是兵团的“十三连”。它平庸、朴素、卑微,静静地摊在一片戈壁滩上。坟头不高,是土坟,像内地平原上的那种土坟式的家庭公墓。没有一朵鲜花没有一丝绿色,它静静地躺在天穹下面。坟墓上也没有装饰物,通常只有一块简陋的木牌,那上面写着亡人的名字和他的遥远的家乡。那家乡或是贵州赤水,或是山东昌邑,或是上海杨浦,或是天津静海。苍鹰在天边翱翔着,给这“十三连”带来一点稍稍的生气。如果这苍鹰突然一声长唳的话,这啶声会令人陡然一惊。兵团人一部分是当年进疆时的士兵,就地转业屯垦的。闻捷《复仇的火焰》中,那个迈过嘉峪关迈过星星峡的豪迈序列,其中大部分的人后来成为兵团人。另一部分人则是20世纪50年代末转业到新疆的复员军人,他们中以山东人居多。第三部分人,就是1964年、1965年赴新疆的上海、天津支边青年。当然,除这三拨人之外,在兵团成立之时和运转期间,都接纳了大量的从内地盲流到新疆的人群。例如,去年我回阿勒泰,接待我的农十师文联主席杜元铎先生,就是1962年从安徽盲流到新疆的。又例如,我的一位哈萨克朋友,他的爷爷是山东人,一百年前徒步从山东一直走到额河边上,入赘到一家哈萨克毡房。

他大约姓齐,因此,他在额河上摆渡的这个渡口叫“齐伯渡”。而在最近出版的中国地图上,“西北渡”又易名“锡伯渡”,因为据说,清朝康熙年间,锡伯人之一支,从东北迁往伊犁草原的查布察尔,就是从这里渡过额尔齐斯河的。如今,二百多万兵团人已经成为这块中亚细亚地面上一支稳定的力量,建设的力量。他们一个个都像怀着崇高理想的堂吉诃德一样,生活在回忆中、光荣中和梦想中。因为他们,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出现了许多“无中生有”的城市。如今,活着人已经是第三代和第四代了,而亡人则永远地被编人了“十三连”。他们不是孤魂野鬼。“十三连”和玛扎,和拱北,和敖包一样,它们共同躺在额尔齐斯河母亲的怀抱里,倾听着春潮年年的歌唱。并且倾听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行旅者,例如我,对它们的顶礼膜拜。我以儿子般的庄严和虔诚向他们致敬,每当我向他们走近的时候,我就感到像走近自己的某一位祖先。2001年5月阿拉干的胡杨“罗布人有许多东西遗落在路上了,但是,有一条关于胡杨的夕俚言,我还记着,这就是:胡杨有三条命一生长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地不朽一千年!”

一位叫热合曼的老人对我说。“胡杨在我们的叫法中,还有一个名字,叫三叶树。它的底部长的是窄长的柳叶,中间长的则是圆圆的大杨叶,顶部一它的顶部是椭圆形的小杨叶。三种树叶奇怪地长在一棵树上,所以我们叫它三叶树!”另一位叫亚生的老人对我说。两位老人,向我说这话的时间是1998年秋天的日子。说这话时,那个叫热合曼的老人一百〇五岁,那个叫亚生的老人一百〇二岁。说话的地点是在阿拉千一片死亡的胡杨林里。通常,他们被认为是最后的两个罗布泊人,或者换言之,是两千年前曾经建立过辉煌的楼兰绿洲文明的楼兰人,尚且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两个后裔。尽管,几年前在哈密以南靠近库鲁克塔格山的地方,有一个村庄的人自称是罗布泊人,而在我们前往罗布泊途中经过的那个叫迪坎尔的小村,据说也是从罗布泊迁徙出来的,但是,专家的说法和民间的说法,都认为现存世上的罗布泊人,只剩下最后两个了,他们就是居住在米兰的热合曼和亚生。米兰与楼兰一样,是一座废弃了的城市。历史上,它与楼兰互为犄角之势,一个是国都,一个是屯兵和囤田的地方。20世纪中叶,兵团人来到这里,在这里建立了生产兵团农二师的一个团场,这里重新成为塔克拉玛干北沿的一个绿洲城市。团场在成立时,收容了散居在米兰河边的一些当地居民,组成一个民族连。热合曼和亚生,就是这样结束了他们世世代代的渔猎生活,融人到现代社会中的。据说,当时收容的这一拨人有几十个后来他们纷纷谢世了只剩下了热合曼和亚生。这是中亚细亚灼热阳光下的最后两滴水他们说一声干涸,也许就会像罗布泊的水一样,完全干涸的。这是我面对这两张沧桑的脸时的感觉。我是在这曾经建立过辉煌楼兰绿洲文明的楼兰人消亡之前,见过他们两个最后幸存者的人。这对我是一个重要的经历。我此生注定会遇到一些重要人物,这次算是一次。据说在来到米兰河之前,最后的罗布泊人住在一个叫“阿不旦”的地方。所谓的阿不旦,它翻译过来,就是适宜于人类居住的有水的地方。清朝末年,当法国人斯坦因深入罗布泊腹地时,他曾经到过阿不旦,那时罗布泊人大约还有几百之众,分别居住在两个小村子里。在罗布泊一年一年的盈5中,在罗布泊像钟摆一样一次一次的位移中,逐水而居的罗布泊人总是在不停地搬迁。他们将他们的每一个新建的村庄都叫成“阿不旦”,在这里建立起新生活的愿望,并希望这一次搬迁将是最后的搬迁。当然,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年,随着罗布泊的继续收束和碱化,他们又得循着塔里木河水系,向上游走,继续寻找他们的新的“阿不旦”。也许在几千年的岁月中罗布泊人就是这样过来的,辉煌的楼兰绿洲文明,就是这样延捱着日月,最后只剩下这两滴闪烁在20世纪末阳光下的水滴的。瞩望岁月,瞩望从罗布泊人到楼兰人这一段黑暗的、为历史所遮掩和残酷遗忘的岁月,真令人不寒而栗。

那么,遥远年代的楼兰人,那个曾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以北,罗布泊以南建立起中亚细亚绿洲文明的楼兰人,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史学家们说,欧洲一支古老人种大约在距今两千五百多年到三千年的时候,由于一场战争的失败,于是举国举族开始向亚洲迁徙。他们越过欧亚大陆桥来到罗布泊的岸边。他们发现这水草丰美、鸥飞渔跃的罗布泊,和他们的故乡爱琴海很相似,于是决定在这里定居。他们中农耕渔猎的一支,建立楼兰国,游牧的一支建立大月氏。对于史学家言之凿凿地为我们提供的这一段楼兰前史,我不敢妄作评论。史学家是根据小河墓地金发碧眼的楼兰木乃伊美女推测的,还是根据楼兰城出土的布帛木简推测的,抑或是根据宗教残迹的犍陀罗风格来推测,这些我都不懂。我这里只想说的是,这个推测曾弓起我许多遐想,因为此前的我曾接触过匈奴民族的西迁史。两股潮水,一个自西而东,一个自东而西,它们撞头的地点正是在罗布泊。那该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啊!定居后的楼兰人,还接纳了另一部分强健的血液,这就是贵霜王朝的遗民。这贵霜王朝,就建在今天躲藏着恐怖分子拉丹的阿富汗高原上。当时世界的格局是这样的:东方有汉王朝的中华帝国,西方有分裂为二的罗马帝国,而在中间地带,即被英国人类学家汤因比称之为欧亚大平原的地方,有两个帝国,一是在今天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地面建立的安息王朝,一是上面提到的贵霜王朝。贵霜王朝在一夜间突然神秘地灭亡了。它的国家,它的民众,它的文字和语言,都从历史进程中消失。然而一些年后,那个被称为“怯卢文”的发源于古印度的贵霜文字,重新在楼兰以及附近的和田、喀什出现,并且堂而皇之地成为楼兰国与汉语并行使用的官方文字。据此我们可以想见,楼兰国当时接纳的规模。一个民族只剩下这最后的两个人了,要靠名叫热合曼和亚生的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承担整个民族的记忆那是一件太沉重的事情。所以在阿拉干,在那狰狞万状的死亡胡杨林里,热合曼说,他把许多的记忆都遗忘在路上了。但是有一件关于胡杨的俚话他没有遗忘。这俚话上面说了它就是:“胡杨有三条命,生长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地不朽一千年!”阿拉干是一个地名。一百年前阿拉干是塔里木河咆哮地注人罗布泊的入海口。塔里木河发源于葱岭,它在塔里木盆地绕了一个新月形的半圆之后,在收容了嘻什嘻尔河、叶尔羌河、和田河、阿克苏河、开都河等一系列水流之后,从此处注入罗布泊。胡杨是中亚细亚的树木。胡杨是苦难的树木,和伴生它的楼兰民族一样苦难。

在这里,水到哪里,胡杨便生长到哪里。因此塔里木河两岸,是两条绿色的胡杨林带,而人海口这地方,当年更是有着遮天蔽日的胡杨林。但是往事如烟,随着塔里木河的断流,随着风沙一年一年的侵蚀,胡杨林正在大片大片地死亡。我曾经在塔中地面,见过一大片死亡的胡杨林。它们还没有完全死亡,只是处于濒死状态。粗壮的树木,奇形怪状地仆倒一地。记得有一棵树已经死了,但在树身一人高的地方,却令人感动地生出几片绿叶。一那是柳叶,正像亚生告诉我的那样。我还在帕米尔高原下面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深处,见过一片死亡的胡杨林。那地方叫“牙通古斯”,翻译成汉语则叫“野猪沟”。那地方当年也许是一个水湫,但如今已经完全千涸,为四面的沙丘所包围3那一片胡杨林,皮全部蜕了,像白骨的颜色,就连最细小的枝条也蜕成白色。

但它们仍端端地立在地上,穿行其间,给人一种世界末日般的凄凉情景。我们在那死亡了的胡杨林里曾歇息过一夜。夜里有些冷,生篝火的时候,我们折了些胡杨的细枝。这细枝就像火柴棒一样一点就着。自然,在翌日早晨离开时我们没有忘记用沙子将灰烬掩埋起来,因为只要有一星火星,这座“死后不倒一千年”的胡杨林,就会从地面上从此消失。但是带给我巨大剌激的,或者说带给我最大感动的,还是这阿拉干的胡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有最后的两个罗布泊人就在我身边,充当我向导的缘故。中亚细亚的太阳,在正午的时候,很亮很白,亮得炫目,白得刺眼,但正午一过,太阳稍稍西斜一点,林中便昏暗了起来。有些树木倒毙了,横躺在那里,你得迈过去。有些树木虽然死了许多年了,但是还端端地立在那里,在完成着它们早已确实的宿命。这些树木或站或立,模样都十分地庞大、粗糙、丑陋、可怕。那些像狮、像虎、像蟒蛇的丑陋外形,是时间的刀功,是岁月的产物。它们仿佛我们在侏罗纪公园中,看到的那些史前怪兽,或者像高烧病人在梦境中出现的令人恐怖的想像一样。出了林子,透一口气,向远处望去。流动的黄沙已经将塔里木河古河道填满,流沙呈现出一层一层的波浪那是风的形状。远处有些沙包那沙包也许是当年塔里木河高高的堤岸。沙包子上,偶尔会有一棵高大的胡杨,只剩下斑驳的树身了,像某动物的生殖器一样直翘翘地立在那里,苍凉,悲壮,举目望天。作为我个人来说距离死亡大约还有一段路程的,但是在阿拉干,我看到了进程中的死亡,和死亡中的进程,包括树,包括人,以及属于这拨人的一个种族。当然最大的死亡还是我右手位置这个闻名遐迩的罗布泊。它就在这阿拉千的胡杨之侧静静地躺着,完成着它沧海桑田、山谷为陵的宿命。记得我在行文的途中,曾提到阿拉干是塔里木河注入罗布泊的入海口。我在那里令人剌眼地提到“海”这个字眼。此刻我想说的是广海”这个字眼不是随便提出的,因为在那遥远的年代里,罗布泊确实是一个海。

它现在是一点水也没有了,成为死亡之海。但是在两千年以前,它有十万平方公里的水面,史马迁在《史记》里称它“蒲昌海”。如果再要向上追溯,那么在一亿五千万年之前的侏罗纪,它还是一个大洋,那大洋的名字叫准噶尔大洋。只是在地壳运动中,洋底拱起,水才被逼到罗布泊这一隅的。那涌起的地壳,形成一个大的盆地,这盆地因为天山山脉的隆起而分割为二。天山北麓的盆地叫准噶尔,盆地的中心包着一个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天山南麓的盆地叫塔里木,盆地的中心包着一个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有一种坚硬的、冰冷的东西,它叫时间,它在主宰着功造和毁灭。末了,关于胡杨,我还想啰嗦两句。据说在内蒙古的额济纳旗,即古代的边塞诗人们喜欢咏叹的那个“居延海”,或是西夏史上那有名的“黑城”,或者再直观一些说吧,就是2000年春夏之交的那几次沙尘暴袭击北京的策源地,还有少许的活着的胡杨林存在,但是我没有去过那里,所以不便在此饶舌。而我的不便饶舌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它们已经不是阿拉干的胡杨了。末了,还有一点关于胡杨的知识要谈,这也是热合曼和亚生告诉我的0他们说,活着的胡杨,在整个夏天,叶子会是一神纯粹的墨绿,但是等到每年的10月25日这二天,中午12点的时候,如果有太阳,好像接受到一项指令似的,所有的胡杨树叶会在那一刻变得金碧辉煌。

200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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