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是他们!”
方来的狼狈样难看至极,他开始瑟瑟发抖,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渗,不过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张六和还算镇定的葛三郎好一些。
在那远处的天际线,一排小黑点慢慢变大,如果眼力好的话,就知道那是一艘艘船!
不是一艘!是几十艘!
这么多船,还有谁能拥有?
除了方来刚才说的那两个人,葛三郎想不出第三个人。
难怪能让这些人胆寒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舰队啊!
“完了完了!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遇上这群煞神,没了没了都没了!”
方来一个劲的念叨着,他此时自己生不出一丝希望。
葛三郎听得一阵烦躁,回身怒吼道:“慌什么!你是不是傻啊?你觉得为了对付你,值得别人动用那么多船吗?这些水贼一定有别的企图!”
方来一听生出了一丝希望,不过转眼间又绝望了:“管他有什么企图啊,他们正朝这边过来呢,抢了我这船也是顺带手的事啊。”
葛三郎却没有去听他说,而是极力思考着什么,这群人倒地要干什么?为何会集结如此多的力量?
对面就是江夏城,难道他们要攻打江夏城!
一个大胆的念头生出来,把葛三郎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随即摇摇头,不可能,就算这群水匪想要图谋江夏,也不可能蠢到如此正大光明的从水路进攻。
再说江夏城坚,就算城内守军再没用,也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攻打下来的。
那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陷入死胡同的葛三郎想了很久,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刚才方来说,这江中两股水贼正在打架,上游一群水贼,那下游……
葛三郎立即跑到另一边向远处望去,果然!同样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正在扩大,那都是一艘艘船啊!
果然!这两伙水贼正在开战!而自己这艘船却好巧不巧的参入其中了!
这真是难以想象啊!两股势力比朝廷军队都强的水贼,当着朝廷的面开打了!
这简直是在打朝廷的脸啊!
而这时候,江夏城中。
一小校飞奔到太守府,长驱直入,直闯后院。
“报!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大事不好啦!”
江夏太守黄祖此时正在后花园中与几位夫人品茗,听到这扫兴声音,很是不悦。
等小校上前后怒骂道:“成何体统!这是本官后庭,哪是你能随意闯入的?”
“大人!下官有紧急事情要禀报啊!”
“到底何等紧急?要是说不出个一二,我定将你打入监牢!”
“蒋钦、周泰二贼正朝江夏而来!上下成合围之势,江面上满是贼人船只!”
“什么!”黄祖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不顾形象翻身而起,抓住小校追问:“你说什么!他二人朝江夏来了?难道这两人真胆大包天,企图造反不成?”
小校哆哆嗦嗦,颤声道:“下……下官不知!”
黄祖慌乱起身,不管这二贼干什么,如今却来了江夏,必须做好防范!
当下,他对小校道:“快!找都督集结兵力!上城御敌!”
“是!”
江夏军都督叫苏飞,字义宁,在小校报与黄祖时已经帅人登上城墙,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此时江面上的形势已经明朗,就在江夏城外,上游和下游被船只彻底封锁,场面何其壮观!
“快!叫甘校尉来!”苏飞眉头紧皱,江面形势不容乐观,不管这伙贼人想要干什么,对江夏都没有半点好处!
可恨江夏没有如此势力,否则定要他们尽葬江中!
身旁一小将闻言拱手道:“都督,甘校尉去夏口例巡还未归来,您忘了吗?”
苏飞这才想起,昨日黄祖派他去夏口了。
可这种时候,怎能少了他?苏飞比谁都清楚,他之能力胜自己十倍!可他却不在这城中。
苏飞左思右想,觉得不管如何也要叫他回来,这里距离夏口也不远,快马半日可到。
想定,对小将道:“立刻传讯,让甘校尉速速归来!”
“是!”
他又继续问:“太守大人呢?”
“已经叫去了,估计现在正在路上。”
小将话音刚落,一声焦急声音就从城楼下传来:“义宁!义宁在何处!”
苏飞听到在唤他,立即朝着声音处跑去:“卑职在此,太守大人有何吩咐?”
黄祖气喘吁吁登上城墙,还没来得及问话,望向江面时自己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的哆嗦。
“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真是胆大包天!苏都督一定要阻挡贼人!否则这江夏就完了!”
“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好好好!”
听到苏飞这句话,黄祖稍稍心安,可看到那铺满江面的船只,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苏飞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两伙贼人似乎并无意于江夏,而是为了相互争斗,这让苏飞面露喜色。
他巴不得这两伙贼人搞得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再出兵一举剿灭,平了这江中匪患。
可这毕竟是江夏城外,任由这两伙贼人如此胡闹,难免不会损伤江夏声望。
世家人最注重的就是名誉声望了,太守黄祖就是江夏名门之后,江夏声望受损,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太守了。
对于这个问题,黄祖左思右想拿不准一个主意来,最后,决定派人出去跟他们谈判一下。
可是这个人派谁好呢?分量低了肯定不行,虽然江面上是两伙****,可他们却是能够威胁到江夏的****!
这里也就太守黄祖和都督苏飞有资格前去,黄祖肯定不会去,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就算贼人攻上城来了他都不会多说什么。
结果显而易见,苏飞也只好勉为其难同意了这个决定。
放下水门小门,乘了一艘小船,谁都没带,就独自前往双方阵地中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