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684700000034

第34章 宁阳遗调(1)

第一章白鹤飞正月十五算了一卦,说是流年要走水运,财如潮来,财随水去,到了儿两手攥空拳就算是混了好结果。算卦的翻起两片眼皮眨巴着说,只怕,还要走一走桃花运。算卦的讲解说,这桃花运可不好,男人沾了可就是霉运,所谓情场得意,钱场失意,何况还是个“水上桃花”。然后,便随口吟出一串卦歌:

水上桃花两苍苍,

白浪滔天情意伤,

欲把竹篮盛东海,

水中捞月也空忙。

当时白鹤飞听得心烦,上前一把揪住这算卦的脖领子,脑袋一歪一歪地发狠道,水运?年底见!看大爷我要是走了火运,踢烂你的卦摊子!

一进夏景天儿,白鹤飞果然就走了火运。

这年夏至赶在五月初五,宁阳城里西街的庙会。西街庙会向来与旁处不同。这里摆摊儿撂地儿的小买卖少,多是宽门大匾的铺面商号,古董行药材行绸缎庄洋杂货店一应俱全,茶楼饭庄也大都讲究,逢庙会就格外繁华。这种日子口儿,白鹤飞自然不肯放过。一大早漱洗穿戴齐整,吃过早饭,便溜溜达达出来直奔了城西。

这天西街上果然是另一番景象。各家买卖铺面都将门口扎鼓得花花绿绿,有的干脆将留声机搬出来,把荷叶喇叭冲外放流行歌曲。四处还净贴了些“不惜血本、挥泪甩卖“吉日酬宾买一送一”之类的花纸广告。白鹤飞一路溜达过来,忽然站住了。

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个要小钱儿的老乞头,从头发到手脸连身上的衣裳都跟街面儿一个颜色儿。这老乞头正作揖磕头地向路人行乞,愣格怔一辆人力车嘎地停在脑前头。跟着就从车上蹦下个衣着阔绰的年轻人,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他叫道,这,这不是三叔么?

老乞头一下给闹愣了。

年轻人瞪着两眼又上下仔细瞅了瞅,猛将老乞头的胳膊使劲摇了几摇痛声说,哎呀三叔,还真的是您呀!说着就泪如雨卞哽咽住了。

老乞头这时才回过神来,揉眼定睛看了看,见跟前这年轻人油头粉面一副阔少气派,先是犹豫着张张嘴,跟着就随口答音儿地叫亨声贤侄,随着也流下泪来。年轻人执手抽泣着说,都是侄儿不孝,让三叔沦落到这步田地。

老乞头慌忙说不怨你,不怨你,眼下咱叔侄见着了就好。

年轻人说,我找三叔已经找了几年,不知您几时流落到宁阳来的?

老乞头含糊着说,记是记不太清,反正,也该有些日子了。

年轻人当即掏出两块钱,塞给这老乞头说,我这会儿手头上正有点紧要事,您先去吃点东西,过会儿我就来接您回家,晚上在五福楼好好儿请您吃几个大菜。老乞头攥着钱还有点儿不放心,说那你可一准儿来呀。

年轻人拍拍他说,一会儿我还来这地方找您,咱爷儿俩不见不散。

说罢,便又跳上人力车匆匆而去。

这年轻人操的是关外口音,看那一身西服革履的行色,像是哪家大商号的经理。白鹤飞在一旁看着有趣,便索性收住脚儿到街边一个茶坊坐了,想看个究竟。只见这老乞头呆呆地看着那辆人力车远去,一转身就三步两步窜到旁边的烧饼铺,扔下那两块钱,一伸巴掌要了五个“蛤蟆叼泥儿”,还直嘱咐让多切猪头肉要肥的。然后将一摞夹了肉的烧饼抱在怀里,便又一步一跌地跑回到原地儿,就地一坐便开始狼吞虎咽。白鹤飞见他噎得直抻脖儿,就招手叫过茶坊伙计,让给送过一碗大叶儿去。然后自己又要了一壶香片,掏出烟卷儿点燃一支,一边慢慢抽着喝着噤,等着看下文。

工夫不大,就见那年轻人果然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拎包的伙计。老乞头一见赶紧迎上去。年轻人连忙伸手搀住他说,三叔,我给您带了身衣裳来,也不知合不合身,这么着,您去洗个澡先换上,等回家慢慢儿消停了,我再叫裁缝来给您量身定做。

说罢,就领着老乞头进了街对面的“天香池”。工夫不大再出来,这老乞头从头到脚便已是焕然一新,身上罩一件蟹青暗团花的杭罗长衫,脚下是黑礼服呢圆口实底儿鞋,还理发吹风刮了脸,戴一副茶色水晶眼镜,看上去俨然一个华贵气派的老爷子了。白鹤飞看了却在心里暗笑。他认出来,这身行头不过都是北街“盛鑫服估衣铺”的货色。

年轻人招手叫过人力车,扶老爷子一起坐上去,吩咐一声去“天宝斋”便径直走了。这时,白鹤飞越发来了兴致,跟着也上了一辆人力车紧随其后。

来到“天宝斋”,白鹤飞下了车不慌不忙地一路跟进来。

就听那年轻人在头前说,三叔,咱爷儿俩失散了这些年,也没啥孝敬您的。

老乞头说,这你就已经够孝敬了。

年轻人说,如今侄儿也算混出了点儿颜色,就先给您买块怀表吧。

老乞头忙不迭地点头说行行,那就让侄儿破费了。年轻人寻思了一下说,要说这“天宝斋”的东西贵是贵了些,可货色最地道,光瑞士产的金壳怀表就有三种,镀金的包金的和纯金的,不知三叔想要哪一种?

老乞头流着口汞说,侄儿看着买吧,只是这纯金壳儿的怀表,嗯,走得准些。

一边说着就已来到柜台跟前。站柜伙计一见来了大主顾,赶紧迎过来招呼。年轻人让他将怀表拿出几款来看,然后对老乞头说,三叔您别误会,不是侄儿疼钱,镀金壳儿的怀表自然是不能给您老买,不叫个东西,可这纯金壳儿的又忒压手,等再缀了金链子,拴的身上不光是沉,拽得衣襟儿皱巴巴的也不好看。

老乞头听了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

年轻人说,其实机蕊都是一样的瑞士机蕊,要我看倒不如买块包金的,还轻巧些。

老乞头说还是侄儿想得周到,那就买块包金的吧。站柜的伙计忙也顺着眼色恭维,说这l8K包金怀表已是很气派了,正宗地道的瑞士货,“日内瓦时计”的老牌子,老爷子能有这等敬孝的侄儿少爷,真是好福气。老乞头揩着鼻涕连声笑着,已是乐不可支。年轻人当即让站柜伙计把表给包起来,想了想忽然又说,三叔,我那个兄弟您可还记得?

老乞头愣了愣说啊,啊,记得,咋会不记得。

年轻人说,眼下他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就在我的商行里做事,当个襄理,他早嚷着想要块金表,不如咱今儿也一块儿给他卖回去?

老乞头皱着眉考虑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年轻人就又挑选了一块纯金壳儿的怀表,然后对身边跟的伙计说,这么着吧,你现在就把这两块表都拿回商行去,先给二少爷过一过目,让他自己说要哪块不要哪块,省得等买回去了,他又横挑鼻子竖挑眼地麻烦。伙计应了一声,拿起表来转身就走。

年轻人又朝他叮咛道,快去快回,我和老爷子就在这儿等。

白鹤飞看到这里,忍不住就笑了。遂转身从“天宝斋”里出来,走进街对面的“一壶春”茶楼。径直来到楼上,果然一眼就瞅见刚才那个伙计正坐在角落里。白鹤飞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就在临街靠窗的一张茶桌跟前坐下了。

从这里朝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见对面“天宝斋”里的动静。就见那老乞头这时坐在柜台跟前的高凳上,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站柜伙计给沏的龙井茶。旁边的年轻人却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一个劲儿地朝门外张望,还时不时掏出怀表来看一看。后来大概实在等不及了,便叫过站柜伙计,从包里掏出一卷子钞票准备结账。数了数,看样子是带的钱数不够,遂又将钱塞回包里,随手将这大提包交给那老乞头,又跟站柜伙计交待了几句话,拍拍那老乞头的肩膀。站柜的伙计听了连连点头。年轻人就从“天宝斋”里匆匆走出来。白鹤飞看了回过头去,把眼瞟着身后的楼梯口。

一会儿工夫,果然就见这年轻人不慌不忙地走上楼来。那伙计一见赶紧迎上去,二人嘀咕了几句,就一起来到白鹤飞身后一张靠窗的桌前坐下了。

白鹤飞一边喝着茶,听到他二人在身后吃吃窃笑。这时已近晌午,窗外的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白鹤飞伸头朝下看去,就见“天宝斋”的门前已经围满了人,地上扔的满是花花绿绿的烂钞票,一眼就能看出是些假钞。刚才那个站柜伙计正两手牢牢地揪住老乞头,吵着要送他去局子。可怜这老乞头,身上的长衫已被撕掉半个袖子,水晶茶镜掉的地上给踏得稀烂,刚刚还吹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也早已被揪扯得乱成一团。这老乞头索性又使出本色手段,从地上抓起两把土朝脸上一抹,然后就蓬头垢面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任那站柜伙计再怎么死拖活拽,只是不肯动窝儿了。街上过往行人不知原委,看热闹的越围越多,一时将个西街堵得水泄不通。年轻人一看是时候了,起身带着伙计就要趁乱离去。这时白鹤飞却忽然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地叫道,这位朋友,请稍留一步。

年轻人听了先是一愣,跟着咯噔就站住了。他慢慢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打量白鹤飞,见说话这人三十上下岁年纪,绵衣罗衫面色白嫩,眉宇之间也清清朗朗,倒不像是街面上黑吃黑的角色。便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跟我说话?

白鹤飞朝跟前的凳子一指说,请坐吧,坐下说话。白鹤飞就这样认识了庆五儿。

白鹤飞初见庆五儿时,只觉着这人挺精明,生意做得也还算干净地道。待他在自己跟前坐下来,就着亮儿仔细再瞅,心里不禁就是一动。

这年轻人面如喷血纸,长着一脸通红细碎的茶叶末儿雀子。这种面相在道儿上可有讲究,所谓“雀子脸,雀盲眼,满地的洋钱随便儿捡。”做这行的,一百个人里也找不出一个这种面相来,但只要有一个,就准能走大运。却也有另一谓,雀子脸不走旺运便走败运,跟这种人做一路生意,也算是铤而走险。

庆五儿与白鹤飞一搭话,自然也就摸出了对方深浅,赶紧起身施礼说,自己叫庆五儿,住家儿在关外,身后站的这是他兄弟,叫庆六儿,这次他是带着兄弟回东北老家,路经此地盘缠不够了,才打算做笔买卖儿起身就走。白鹤飞听了微微一笑说,既然来了,别急着走啊。庆五儿一听这话,脸上陡然就变了颜色儿,慌忙说这位大哥,是小弟不懂规矩了,刚才的东西情愿都吐出来,我兄弟俩来这宁阳城也是头一遭,还请您多担待着。

白鹤飞笑着摆摆手,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见庆五儿脸上仍有疑惑之色,便将头凑近桌前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想,做笔大买卖再走么?

庆五儿一愣,盯在白鹤飞的脸上看了看有些将信将疑,遂一咧嘴笑道,想自然是想,可大买卖儿又不是让风刮来的,哪就那么现成。

白鹤飞又朝前凑了凑,眯起一只眼道,眼下就有宗现成的大买卖儿,只是我一个人没法儿做,可一般二五眼的帮手儿,找了还真怕他干不了。

白鹤飞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点上支烟慢吞吞地吸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刚才看你这两下子,还算说得过去,怎么样,想干不想干?

庆五儿试探着说,想干自然是想干,谁还能跟钱有仇,就不知,是宗啥买卖呢?

白鹤飞一笑说,总比你刚才这买卖儿大。

庆五儿连忙点头说,那是那是,敢问一声,大哥尊姓大名?

白鹤飞说,你只问我白三哥,别的一概不要多问,等做完了这笔生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是一拍两散互不相干,以后再见了面儿谁也不认识谁。庆五儿点头说,明白了。

然后回过身去交待了两句,先将兄弟庆六儿打发走,这才又对白鹤飞说,白三哥,看得出您在这宁阳城里是个人物儿,往下我听您的,您说咋干,我跟着就是。

白鹤飞微微一笑,起身算了茶钱,便和庆五儿一起走出了“一壶春”茶楼。

这时庙会已散了,街面儿上比刚才清静了许多。白鹤飞带着庆五儿一路朝南头走来。快到南街口时,忽然站住了,遂把手朝前一指说,看见了么。

庆五儿顷着白鹤飞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前面路东有家商号。

这商号门面虽不大,却看出内里透着殷实。头顶一块金丝楠木的朱漆牌匾,上面是几个泥金大字:“大成百草药材行”。白鹤飞告诉庆五儿,这家药材行不是个良善买卖儿,老板叫金大成,最吃心财黑嗜钱如命,还是个专好贪图蝇头小利之徒。当年靠着卖“千年棺材对口儿菌”发的家,不知坑害过多少人命,眼下开了这药材行,还照样卖假药儿,净弄些猪狗猫骨头愣说是虎骨豹骨,柴草根子当鸡血藤,整天赚的是昧心钱。

庆五儿眨巴着两眼看看白鹤飞问,白三哥,您不是,要拉我砸明火吧?

白鹤飞哈哈一笑,把手拍拍庆五儿的肩膀头说,走吧兄弟,我请你去临月轩吃饭。说罢招手叫过一辆人力车,二人就直奔瘦龙河边的“临月轩”来。

午时西过,“临月轩”里的饭座儿稀稀落落。白鹤飞领着庆五儿来到一个临窗的角落里坐下,先让伙计给泡了壶茶,这才将底细和盘向庆五儿端出来。

庆五儿听罢,低头沉吟着半晌没吱声。白鹤飞问,你觉着怎么样?

庆五儿又寻思了寻思,抬起头说,白三哥,我说句话您可别过意。

白鹤飞说,你只管说。

庆五儿说,这事儿,我听着可有点儿悬。

白鹤飞哦一声问,你倒说说看,哪点儿悬了?

庆五儿说,那金大成能把买卖儿豁腾成今天这样,想必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一般小小不言的好处,只怕钓不动他,弄不好咱再连本儿蚀进去,那可就不划算了。白鹤飞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对庆五儿说,这你只管放心,后边按我说的做就是了,真要赔了算我的,赚了,咱哥儿俩七三分账,我七,你三。

就指这一件事,庆五儿就从心里服了白鹤飞。

五月初九是黄道吉日。庆五儿一大早拎了个蒲包儿,按着白鹤飞的交待去西街“大成百草药材行”走了一趟。待傍晌午时回来,将上午经过仔仔细细学说了一遍。白鹤飞听了微微一笑说,行了,这就算是把他套住了,金大成,后边儿他就等着掏银子吧。

庆五儿由衷地说,白三哥,我真服您了。白鹤飞眯起一只眼看着他。

庆五儿说,瓣是把这个金大成摸透了,掐算得分毫不差。

庆五儿告诉白鹤飞,他上午拎了蒲包儿来到西街药材行时,金大成正坐在后面账房儿与人闲聊,屋里屋外到处是一股子草药味儿。金大成一见庆五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说,你就是那个叫庆五儿的?庆五儿忙答是。

金大成说,你的本事不小啊。

庆五儿就赔着笑脸,赶紧上前给金大成施礼。

这金大成生得四方大脸,腮帮子上拧着几条横丝子肉,一说话瓮声瓮气的带着回音儿,眉宇间也透出一股子骄横气。他对庆五儿说,这两天可把你给忙坏啦。庆五儿忙说,在金爷跟前哪敢说忙,金爷这儿才是大买卖儿呢。

金大成说,你忙,你上窜下跳地找了我身边那么多朋友给引见,到底有什么事?

庆五儿赶紧就将手里的蒲包儿递上去,说这是特意给金爷买的几样时新点心,请金爷笑纳尝个新鲜儿。金大成只拿眼角瞥了下这蒲包儿就说,你究竟什么事,快说吧。庆五儿却又把手指了指这蒲包儿,说金爷还是赏个脸,尝一块吧。

金大成这才皱着眉不耐烦地打开蒲包儿。他只朝里一看,两眼登时闪了闪就愣住了,蒲包儿里整整齐齐横码着两摞大洋,约摸足有一百块。

庆五儿这时才将白鹤飞事先编好的那套话说出来。他说,自己初来宁阳混口饭吃,人地两生全靠着街面儿朋友照应,原本开着一家车行,生意还算过得去,可谁知老家那边儿突然遭了灾,急等着用钱,想来想去实在走投无路了,只好打算暗先将手头儿这20辆人力车转出手儿去,至于价钱高低,自然也就讲究不起了。

同类推荐
  • 蒲宁文集·短篇小说卷(上)

    蒲宁文集·短篇小说卷(上)

    本书为我社2005年出版的《蒲宁文集》的再版,共有五卷,分别为:诗歌、散文、游记卷;短篇小说卷(两卷);中篇小说卷;长篇小说卷。伊凡·亚历克塞维奇·蒲宁(1870年10月10日-1953年11月8日)俄国作家。193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他的作品继承了俄罗斯古典文学的传统;他的小说简练、紧凑、优美、擅长人物语言、形象、心理和自然景色的描写,有对往昔充满忆恋的挽歌情绪,尤其十月革命后寓居海外的作品中怀乡思旧的情绪愈甚,但这没有妨碍他在作品中对俄罗斯农民的命运的敏锐的描写和对社会的批判。本卷共收录共收录短篇小说二十五篇,其中《伊格纳特》写的是二十世纪初俄国农村的愚昧和道德的沦丧。文集收录的每一篇短篇小说都从不同角度展现了当时俄罗斯社会生活的缩影。本文集由我国知名俄语翻译家戴骢主编,并由戴骢、娄自良、石枕川担纲翻译。翻译语言通俗易懂,力求在传达作家思想的同时完美表达出俄语的优美隽永。
  • 敌人

    敌人

    《敌人》是格非创作于1991年的长篇处女作,被认为是当代先锋小说阵营里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开始于一场蔓延在赵家的神秘大火,财主赵少忠继承了祖父的遗产以及一张写在宣纸上的嫌疑者名单,继续着赵家几代人的苦苦寻找:是天意还是有人故意放火要灭了这个家族?仇敌是谁?然而“敌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接连出现的是发生在赵家的一系列恐怖和死亡事件。赵少忠的老婆,儿子赵龙、赵虎,女儿梅梅、柳柳,孙子“猴子”等人都难逃离奇的死亡,所有人物的命运似乎都被一种神秘不可知的力量所操控。那隐匿的敌人、空缺的真相,致使整个家族笼罩在惊悚恐惧的氛围之中。敌人从未真正出现,却又似乎无处不在。在这种黑暗而令人战栗的恐惧经验中,现代人对于生存困境与生命状态的困厄与无知,成为更加触目惊心的命题。
  • 崇祯皇帝·盲春秋

    崇祯皇帝·盲春秋

    美国汉学家宇文长安(StephenKing),从90岁的舅公、修道士西芒手中,获得一部残缺手稿。它是两百多年前,由传教士从中国带回欧洲,秘藏于葡萄牙保莱塔修道院。宇文长安邀请精通历史学的中国作家何大草,一道破译、修订、整理。经过十二年的考证,手稿内容终于得以还原:在大明帝国覆灭的废墟中,传教士救出一个双眼烧瞎的少女,她隐姓埋名四十五年后,终于说话,自称是崇祯皇帝的私生女朱朱,向青年史学家计六奇,口述了一部晚明秘史。晚明是神秘的年代,而崇祯则是最神秘、最悲情的末代皇帝。政治黑暗、恐怖,文化却璀璨夺目,而紫禁城内外波诡云谲。崇祯十七岁登基,天资卓慧,而时运不济。朱朱从女儿的视角,呈现父皇御花园擒杀魏忠贤、法华寺密晤李自成,以及宫中黑猫成灾、先帝遗物还魂……细节毕现,惊心动魄,揭示出帝国坍塌的内幕。故事引人入胜,可读性和深刻性兼有。语言尤其唯美、多姿,和时代、故事、人物浑然一体,构成一部丰饶、凄艳的挽歌。
  • 凤雨有路

    凤雨有路

    凤雨,这个曾经美丽的小山村,因为人们肆无忌惮地放牧、开荒,生态遭到毁灭性破坏,随之而来的连年旱灾严峻考验着人们生存的意志。作者在深情书写逆境中少年奋发、母爱伟大、友情无价等真善美的同时,又以忧虑的目光关注着西部逐渐恶化的生态对人类生存带来的威胁。
  • 开锁

    开锁

    “一百八十万巨奖悬赏:谁第一个打开此牛奔锁,将获此奖!”五一黄金周的第一天,这句火辣辣的撩拨人心的广告语在《蓝海晚报》的醒目位置上刊登了十天之后,蓦然间出现在蓝海市中心的百信广场。
热门推荐
  • 魔脉修神

    魔脉修神

    天生魔血魔脉的冷旋,在其爷爷的刻意安排下,习得了一身骇人听闻的轻功!凭借着过人的轻功,冷旋成功救下了被修真正道上百位修真高手围杀的战神杨峰!在得知冷旋乃是魔脉一族后,为了阻止修真浩劫,也为了能够救出翅虎刀的孪生灵兽,战神毅然选择将翅虎刀交予冷旋!天生魔脉,在得到翅虎刀的帮助后,迅速成长!一个天生魔脉之人,在得到强大的力量后,是为害世间,还是造福百姓,战神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一切尽在魔脉修神!
  • 乱战情缘

    乱战情缘

    宁王朝衰败后,各方诸侯纷纷割据为王,为发展壮大不断交战。经过数十年的征伐,大皖国王宁绍正以强大武力迫使宁朝各城邦结成一个松散的盟国。只剩下兴阳国还未被征服。。。但由于多年征战,宁绍正之弟西凉国王宁绍义对常年战争已经感到厌倦,他试图与强大的劲敌兴阳国维持和平。杨战,被公认为世上最强的战士。战斗的理由是为了荣耀,为了能够流芳千古!他虽然为大皖国效力,不过他向来鄙视嚣张跋扈的大皖王宁绍正,还曾当面威胁宁绍正要将这个脆弱的盟国瓦解。。。
  • 付先生的盛世

    付先生的盛世

    一觉醒来,面目全非。且看付先生如何逆天改命。
  • 咒印传

    咒印传

    希望喜欢的能投票、推荐,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 夜紫衣

    夜紫衣

    一个小职员为爱情付出了一切,然而他的爱人却早就爱上了他的公司总裁,绝望男人在跳河之后,大难不死,身体产生奇异的变化:白天是男,夜晚是女。有了这项“功能”之后,他玩弄总裁于掌心、扳倒公司,展开了复仇之旅……
  • 清风拂尘

    清风拂尘

    本书收集了作者90年代中期至今的48篇散文,包括《绝版英雄》、《何处是故乡》、《放飞生命》、《霜寒路远》、《沉重的翅膀》等。
  • 追夫漫漫:甜妻要出嫁

    追夫漫漫:甜妻要出嫁

    唐琬琬出国两年后一不小心就把暗恋了十几年的心上人给睡了!从此以后小污女变大污女,每天想着怎么扑倒慕北辰。我跳舞柔韧性很好的,可以适应各种姿势.......她红着脸拦住他。这些东西谁教你的,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去店里买tt去,愿不愿意?.......流氓!本文大宠小虐!
  • 奈何王爷搞穿越

    奈何王爷搞穿越

    尽情期待,皇上和我的“爱恨情仇”“恩怨瓜葛……
  • 白芍之恋

    白芍之恋

    她不爱玫瑰、百合这类艳香而广受青睐的花,却偏爱芍药这种草茎植物,也许是因为它自古“情花”的传说,也许因为“将离”、“余容”的别名。让她觉得花开花落,暗香浮动,既灿烂又神秘。若人如花,只愿情有独钟,有情之人,岁月无碍,爱情能经年不衰。这是她对既得花语的感悟和对未来爱情的期许。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