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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声色,不青春(3)

我从小就爱演戏,这在前面也提到了,我在数学课上对老师演的那几出戏足以让我成为我们那个小学的“戏精”。自从2009年年初开播《边走边唱》节目后,听节目的人越来越多,也认识了很多北京音乐界和戏剧界的朋友。有一天,一位戏剧界的朋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那边有个戏,导演和编剧都是我的听众,觉得我在节目里的表现特别有画面感,包括我在节目里的一些反应都特别有戏剧笑点,就问我有没有兴趣来参演他们的舞台剧。当时把我高兴坏了,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啊!演舞台剧很帅啊,于是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去见了他们的制作人,才知道他们只是让我当个嘉宾客串一下,上去没几句台词就可以走人。自己没想玩票,反而是被别人玩票了,但是玩玩也无妨,毕竟是第一次嘛,还是很珍惜每次特别的尝试,认真准备场上的每句台词和每个POSE。后来这个舞台剧一共演了18场,每一场都是那么简单的几句固定台词,第一部戏就这么过去了,虽说我只是个嘉宾客串,可这部戏演下来反响好像还不错,开始吊起了我的胃口,我应该可以演戏吧?

后来就越发上瘾,越发不甘心,我上午上直播,下午去排练,晚上演出,第二部戏一定要接个戏码足的。幸运的是,没过多久,北京青年新锐先锋戏剧导演赵淼要创作一部大型的梦幻剧《寻找梦幻岛》,不仅小朋友喜欢,年轻人也超爱的题材,刚好团队找到我,希望我能加盟。我想机会难得啊,这次我一定要多争取一些,不准备再玩票当客串嘉宾了。于是,我就跟剧组谈参演条件,必须得让我演主角,真的是有大段台词,不是上台跳跳舞、晃一晃耍个帅,再唱个歌就结束的那种。对方说可以,但是你有时间吗?你必须有一整天的排练时间。我一听傻了,我节目是日播,也就是天天都要10点钟到台里去直播,12点以后的时间才可以自由安排,哪有一整天的时间啊?我又开始讨价还价,我可以把我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用作排练,就这样三番五次和导演拉锯谈判,最后他们同意了。于是,开始投入到紧张的排练中,这个戏排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面有很多大的换装和置景。我在里面演一个古灵精怪的角色——毛超,台词和我在直播节目里说话的感觉比较相近,可语境和说话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两个月多来,上午上直播,下了直播就赶到剧场,一直排到深夜,第二天早上还要正常赶直播。其实,之前导演还给我准备了一位替补演员,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一样的台词,时刻准备着。当时我就铆足了劲就是不给这位替补演员任何的机会(这样是不是狠了点),意思是说,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没打算中途放弃,离正式公演的日子越来越近,看到微博上面好多的听众和粉丝一直为我加油鼓劲,动力就更足了。正式首演圆满成功,这个剧结束后,导演还特意发了条短信给我:你表现得真的非常棒,出乎意料的棒!我也不知道他是说我作为非专业演员演成这样还不错,还是真的很不错。总之是个不错的过程,也让我体会到了做“主角”的辛苦和喜悦。从此以后,找我演戏的人越来越多,多到竟还有人跑到我电台楼下停车场问我有没有档期,为了自己对戏剧的这份热爱,之后的每年我都会坚持接一部好玩的舞台剧让自己过过戏瘾,当然今年例外,因为今年实在是分身乏术,你现在看到的这本书就算我今年的大戏啦。

对了,在参演我人生中第三部戏《再见我的爱人》的时候,发生了好多让我难忘的瞬间。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可以在一部戏里同时扮演三个角色了,慢慢对表演也越发游刃有余,当然也让我体会到了演员这个职业的不易,尤其是舞台剧。它不像电影,错了可以再来一次,舞台剧就像是我们不能重来的人生,不容许NG,不容许重新再来,好像我做的直播节目一样,分秒都马虎不得。演这部戏的时候,我还在剧场里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3月29日的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在舞台上演出,心想着等演完了和几个朋友一起庆祝下生日。没想到最后演员集体刚刚谢完幕,整个场灯就黑了,我还心想:不会是停电了吧?就在自己还在琢磨的瞬间,舞台左侧发出微微的烛光,现场的很多观众和导演一起把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车推了上来,一起为我唱生日歌祝福,我的心瞬间融化掉了。感谢完所有人之后,又来了一次集体谢幕,这时心想:应该不会再给我拉电闸了吧!突然很多热情的观众粉丝冲上舞台,有往我脸上抹蛋糕的,有拿手机跟我自拍合影的,现场乱成一团,很多蛋糕奶油就掉在了舞台地板上,当时还担心弄脏地板剧场会有意见。等我换装出来准备找人清理的时候,发现很多粉丝已经在用纸巾擦拭地板了。当时特别感动,发现这些喜欢我的粉丝就像是我的家人那样,可以跟我毫无顾忌地一起胡闹,又会时时刻刻担心着我的担心,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带给我什么不好的影响。出门的时候,负责剧场后勤的老大爷竖着大拇指说:你的粉丝是这个!这些小小的细节比给我过生日更让我欣慰,也让我觉得,我的努力是值得的。

对你的生活最有影响力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决定你是快乐还是不快乐的人,也是你自己。没有你的许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你快乐。没有你的许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你不快乐。我就是这样的人。

中国电台“好声音”

今年上半年,超有人气的THE VOICE《中国好声音》栏目组要录制第二季的冲刺赛,他们联系到我希望我能够加盟。首先我是作为“鲜辣麦客疯”的鲜辣评委出现,点评每位选手,给他们一些唱歌方面的建议。谁知道第二期开始就直接升级为主持,让我有了更多与好声音们的故事。

参加中国好声音录制的过程中,有两个人让我印象最为深刻,一个是满江,一个是林夕。满江是第二季冲刺赛的领队,也是我从学生时代就特别喜欢的一位歌手,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他先跟我说的,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站在我面前了,说特别喜欢听我的《边走边唱》节目,他叫满江。我内心其实特别激动,但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其实当时非常想说你的每首歌我都会唱。虽说不是听他的歌长大的吧,但是非常喜欢他的音乐创作。最后一场录制的时候现场特别火爆,因为来了一位乐坛传奇人物——林夕,作为主持人的我在介绍他出场的时候并没有按照台本上的文字,而是把内心的真实表达了出来:“我相信每个人成长的爱情故事里都有过‘林夕’这两个字出现,哪怕这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认不出他是林夕,也一定听过他写的歌,《十年》、《至少还有你》,一字一句都见证了每个人爱情故事里的那些美好和刻骨铭心。”然后现场开始播放他的歌,我就跟着一起唱。作为一个主持人会对他的歌情不自禁唱起来。这让他非常开心,他在现场还对我说:你突然就唱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希望有一天,无论我的节目还是我今后创作发表的音乐作品,可以出现在很多人的记忆中,那该多美好!

说到“好声音”这个词,我真是不敢当,电台界好声音如云,我也有好多喜欢的声音。早在2010年年底的时候我就和我们北京音乐台的伍洲彤、春晓两位前辈一起参加过“天天向上”好声音特辑的节目录制。当时我还是北京音乐台的一个新人,那会儿刚获得了“全国十佳音乐DJ”的大奖,刚好栏目组要做一期“好声音”的特辑,就邀请了几位风格不同的来自全国不同电台的主持人。那期节目还有三位实力派的歌手:伍思凯、林志炫和张信哲。其实给我打电话邀约的时候,我还一直担心会耽误电台直播节目来着,后来栏目组编导说他们那的很多导演、制片都是我节目的忠实粉丝,一直有听我的节目,小小虚荣心爆棚的我立马决定要去参加节目录制,那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去湖南。

当天我们是下午4点左右到达湖南长沙的,被安排6点进棚录影,可是正好赶上湖南台有一个特别重大的发布会,时间就一直往后推,真正录影时间就被延迟到了晚上10点。那个时候深深体会到,做电视节目最辛苦的就是等待,跟演员等着拍戏一样煎熬。一切准备就绪,时刻准备展示自己最精彩的部分,那种感觉很焦虑。因为部分镜头是分批录制的,我的那组是在凌晨2点,但其实大家在电视里看到我的状态依然是很HIGH的,虽然我之前已经睡意很浓了,但一到登场的时候,激情就瞬间被点燃,当时还把汪涵大哥吓了一跳。正常人也会想: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这孩子又是打了鸡血来的吗?殊不知我也是为了让大家把我在电视里的形象和电台里的形象统一起来,才使出了浑身解数展示自己最阳光活力的一面,其实那个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这样,顺利录完后就搭飞机赶回北京继续直播了。没过多久节目正式播出,那天晚上我正好和一个演员朋友在外面吃饭,餐厅里面悬挂着超大的电视,客人、服务员都在看。突然看到自己出场了,我也偷偷注意餐厅里的人的反应。“这DJ长的还挺像韩国人的,这主持人真活泼,还跳起来了!Oh,他就是麦麦,就是咱们那天坐车听的广播里的那个麦同学。”听到这儿,朋友建议我默默地像螃蟹一样移出屋子,以免被认出来,于是两只“螃蟹”开始移动。就在这时,爱搞怪的天性犯了,我猛然转身对着大家说道:大家好,我是活的麦同学!然后就迅速走了,此时电视上刚好在播我跳舞,我俩来不及看现场的反应,但是想也能想到留下的会是怎样的静寂就有多静寂。我有时真是十足的抽啊!哎!

我总觉得,世界那么大,总该有人懂你

很多人经常把我问到吐的一个问题就是:做了9年电台音乐节目的年轻主持人,你最喜欢听什么歌?这个问题每每出现在我耳畔时,我都会下意识地将我的右拳紧握(当然,只是爱摆POSE而已),然后长舒一口气,说:都爱!

你想想看,你跑去问天天在菜市场卖菜卖了15年的阿姨,你问她今天什么菜最好吃,她也会滴下三滴汗然后告诉你,都好吃!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我,音乐不只是工作,而音乐本身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它不仅仅是音乐,它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扮演不同的角色,有的时候我真的好爱咚呲哒呲、咚呲哒呲的热络劲儿,听点国外最新MIX(混音)出来的舞曲感觉特有时代节奏感;有的时候又偏好听点温柔细腻的抒情文艺调调,回忆过往、憧憬明日,一秒变文艺多愁善感男青年。其实这不属于人格分裂,都是音乐在帮我们发现自己。所以我在2008年大学毕业时写的那首《最夏》就是我跟死党扔完学士帽、狂吃狂喝毕业散伙饭HIGH到不行后,回到家里的那一刹那,突然发现时间静止了,一切都停了。可是时间怎么可能真的静止,其实只是因为自己空了下来,刚好那天的光线特别细腻明媚,缓缓的辞藻和旋律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就写出了这首歌。而后来发现再写这样的东西,就总是缺少那么一点点味道,嗯,应该是时间的味道吧!

对,音乐还有记录时间、记录季节、记录各种画面味道的功能。说到时间的味道这个词组让我想到一首歌,她的演唱者是许飞。跟她认识的契机很特别,很多人提到她都会先冠上“超级女生”这四个字,而我对她的印象不限于此。每每在节目里播她的歌,都会特别想说一些文绉绉的旁白去表达我对她声音的一些理解,每次播放她的那首《夏天的味道》,我都会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唱,因为我觉得这首歌代表她会很懂我。这其实就是一个鲜活的妄想症的例子,在歌迷和歌手之间,在听众和DJ之间,在DJ和歌手之间,都会有吧。后来有一天我在直播的时候又放这首歌,边放边唱边刷微博,突然看到许飞发了一条:电台节目里的DJ正在唱我的歌!然后,我们有了除去用声音神交更进一层的关系——微博好友!以至于后来她第一次做客我节目的时候,我俩都有点小小的害羞。我在节目里很大声告诉听众我们是网友来的。聊到她那首《夏天的味道》的时候,许飞的话让我有点感动,也特别感怀,她说:“麦麦,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开着车在路上,心情特别不好,突然听到你的节目正好在播我的这首歌,播着播着你就跟着一起唱了起来,我静静地把车停在路边,静静地听,听我自己的歌声,听你跟着一起唱,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因为参加完《超级女生》到现在,每每参加演出,主办方永远只要求唱比赛时候演唱过的,大家比较耳熟能详的歌曲,从来没有唱过这首《夏天的味道》,而我自己非常喜欢这首歌。可作为歌手的我,在现实面前没有太多机会、没有太多选择,然而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我那一刻望着车窗外的光线,回想自己一路走来,发现原来在偌大的城市里,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个人,很懂我。”

是啊,每个人在每个行业、每个岗位上都会被各种各样的框架所束缚,它其实不应该存在,可是很不巧它就是永远都会在那里。我们只有两个选择,去和框架融为一体变作一幅画,看到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也依旧会露出平静的表情;或者让自己强大一点把框架撑大一些,获得更多的自在。现在的许飞选择了后者,当了军人,开了自己的吉他私塾,飞翔在自己想要的音乐世界里快乐地生活。她感觉我作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很懂她,我倒觉得是她很懂我。我从小学习钢琴、中学拉过二胡、高中吹过竹笛、大学选修过大提琴,对于“十八般乐器”里唯独对吉他未曾勇敢尝试过的我,收到了她送的一把MINI吉他Ukulele(尤克里里琴,一种四弦吉他)。我们约定好下次在节目里要一起边弹边唱,不知道那个时候谁又会把车静静停在路边,听着收音机里的我们,或是感叹光阴的飞逝,或是思考自己的未知生活,或是牵手副驾驶的那个她,抑或是期待懂他的人赶快出现……因为我总觉得,世界那么大,总该有人懂你。

麦麦的声音就像涓细无声的溪水陪伴了许多人,走过季节的更迭与无数的晴雨晨昏……我特别期待这册书能将空中美不胜收的电波存档,让我们的视线永远停留在没有离别的美景中。

——爱麦麦de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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