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没等上官紫心开口，夏凰便先摊了摊手，“我正打算去师尊那里，大师姐你要同行吗？”
上官紫心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摇了摇头：“不了，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去看看老五那边的情况。”
说罢，上官紫心便转身离开了。
但是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陆轻的第五副阁，而是她自己的第一副阁！
身为竹阁大师姐，她自然有大师姐的尊严和骄傲，看到老六夏凰进步迅速她固然为夏凰高兴，但她同样也为自己修炼缓慢而羞愧。过去，竹阁之上无人能和她在修炼速度上相比较，她虽然修炼很勤奋很努力，但却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夏凰的出现，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让她明白了什么叫落后的压力！
夏凰才拜入竹阁多久？刚拜入竹阁时，夏凰不过是个养气境的小修士，现在呢？几乎是转眼之间，夏凰竟然就已经拥有了元胎境的实力！甚至超过了她这位入门时间最长的大师姐！
看着上官紫心离开的方向，夏凰就知道她说谎了，略微思考一下，猜出了大概的原因。不过这个问题他作为当事人，并不适合开口去和上官紫心多说什么。
来到主阁楼前，没等夏凰敲门，大门便自行打开了。
“老六，进来吧，我在书房等你。”暮云平的声音很平静，似乎他早已预料到夏凰会如此迅速就突破到元胎境。
“是。”夏凰在门外应了一声，沿着印象中的路线走到暮云平的书房中。
暮云平每日的生活似乎非常单调，不是待在那间小小的密室里，就是坐在他的书房里泡茶。当夏凰推开他的书房门时，一眼看见的，就是暮云平仔细甄选茶叶的动作。
此刻的暮云平已经完全没有了威慑左朗世时的满面红光，脸色苍白得惊人，连甄选茶叶的手都有些许异常的轻微颤抖，衰老之态显而易见。只有他双眼中的神采已久，如伏枥老骥，壮心不减。
“师尊……你的身体……”夏凰担忧地急忙踏前一步，想要帮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为师无妨。”暮云平摆了摆手，往茶壶里注满刚刚烧开的甘甜泉水，“老六，坐吧。我想，你应该有许多问题要问。问吧，趁我现在还有精力可以回答你。”
“师尊，你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什么叫趁还有精力可以回答……难道师尊你……”夏凰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年纪大了，难免容易感觉累，有些想休息了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暮云平朝夏凰微微一笑，正准备倒上两杯茶，却被夏凰从他手中“抢”过茶壶，替他倒上一杯茶香四溢的香茗。
夏凰知道师尊暮云平是绝不会将实情告知他，只能作罢，问道：“师尊，大师姐说，其他人从凝神境大圆满突破到元胎境，大多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为什么我这么快就完成了突破？”
“书中所载，是大多数人的情况，以你的天赋，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呢？”暮云平又笑了笑，“为师当年从凝神境大圆满突破到元胎境，也仅仅用了半日的时间。不过，在半个时辰内完成突破的，老六你是为师听说过的第一人。”
“原来如此。”夏凰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突破速度太快会造成别的什么麻烦，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另外一个问题，关于我心神的变化……”
“你的心神？心神有什么不对吗？”暮云平放下手中茶杯，面色肃然。
心神和元胎是一位修士实力的根本，心神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对修士的影响将无比巨大，甚至可能是毁灭性的！一听到夏凰提到心神的变化，暮云平立刻就没了之前的轻松和笑意。
“也不能说是什么不对……”夏凰琢磨了一会儿用词，道，“在明暗沉渊中生死一战时，我曾双持过双剑对敌，在我握上两柄剑的时候，心神突然一分为二，将两股不同的真元分别送入我的双手。在那之后，当我开始疗伤恢复的时候，分裂的心神又重新回归到原本的样子。师尊，这种变化究竟是……”
“心神在战斗中发生形态变化？战斗结束又恢复原状？”暮云平皱起了眉头，“此等异事为师也是头一次听闻，竹阁亿万藏书中亦没有相关记载。在那之后，老六你的身体可有任何不适？”
“除了事后感觉极度疲惫、伤势恢复速度明显减缓之外，并无任何不适。”夏凰摇了摇。
“将手给我。”
夏凰依言伸出右手。
暮云平搭上夏凰手腕，探息把脉，皱眉探查半刻，才松开夏凰的右手：“你的身体并无什么异常，心神的变化应该对你没有什么影响才是。即便如此，老六你日后仍需小心，若有异样，立刻回竹阁！而且，老六你说在那之后会出现身体极度疲惫、伤势恢复速度明显减缓的状态，如非必要，尽量减少双剑的使用。”
“徒儿明白了。另外……徒儿还有一事想询问师尊……”
“还有一事？”暮云平有些意外，夏凰的问题比他想象中还有更多一些，不过他并没有半点不耐烦，“问吧。”
“请问师尊，你知道‘诡术师’是什么吗？”夏凰对鬼零的事情颇为在意。
那鬼零给人的感觉太过特别，言语间尽是宛若没有情感一般的平静，言行异于常人，难以理解。要说鬼零完全没有情感，鬼零却在他受伤时主动在一旁保护他。如果说鬼零有情感，鬼零又在他伤势初愈之后悄然离开，连声道别也没有。
而且，鬼零没有什么战斗力，却掌握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操纵感官的能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非是夏凰了解的范畴。
“诡术师？”突然听到这个遥远的名词，暮云平不由一怔，“诡术师消失足有数十万年之久，老六你怎么会忽然提起这早已消失的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