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看了看台上争相开口的人,转头看向陌寒:“现在比诗,寒华公子不去吗?”陌寒笑着回头:“现在还不需要我们出去,那不碍事,你若想玩一玩,我可以陪你。”轻羽笑着摇了摇头:“比书的时候我再去,作诗吟赋那些我不行。”陌寒温柔地看向轻羽,点了头,伸手去握着她的手。
沐灵珊坐在一旁看着,心中一股苦涩流过。沐灵儿与卢秀娴向她亲娘施压,要求沐灵珊替沐灵儿嫁给赵王陌章,可沐灵珊心中已经有人了。她认为,那总归是一场梦,她看向对面的长廊,温柔地绽了笑容,但却由幸福的笑慢慢变为苦涩的笑。但如果沐灵珊向轻羽求助,那情形定然是不一样的,只是她活惯了,习惯了向沐灵儿低头。
阁楼中,皇帝陌祁谦坐在窗前,一旁的安德奉上一杯热茶:“圣上,林海风说这茶叶是今年新收的雨前龙井,泡茶的,是城西明心寺后山的泉水,茶是七分热。”好吧,最主要的意思是,这茶刚好,你可以喝了。
皇帝转头看了安德一眼,笑了笑说:“安德,你说你打小就跟着朕了,初见时还畏首畏尾的,怎么如今胆子大了不少?”千万不要认为皇帝生气了,“安德,这一路走来都有你这小子陪着,朕也不太孤单,可是朕最珍惜的,朕间接地失去了,如今朕当如何对待朕剩下的珍惜的?”
安德低头,一脸正经地看着脚下:“奴才能陪伴皇上,那是奴才的荣幸。至于皇上您珍惜的,奴才万万不敢逾越。”皇帝安下心,不言语,只看着对面长廊,微微地叹了一声。
书法这一项开始比了,沐灵珊转头看向轻羽:“长姐,我想下去比一比书法。”轻羽转头看着她,她又小声地说,“长姐莫怕,父亲离家时,我是有练过梅花字体的。”轻羽看着她,轻轻地笑了笑:“去吧,小心一些,不要太勉强了。”轻羽心中开始接受这个新的家,也开始接受沐灵珊这个妹妹了。
沐灵珊见轻羽点头,便欢天喜地向轻羽道了声谢,然后站了起来走向楼梯。沐灵珊记得,去年她与她母亲一同来,她母亲不让她去比,为此她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轻羽感觉握着自己的大手紧了紧,于是回头看着陌寒,这时,她听到了一把清翠如莺的女声:“沐大小姐莫不是怕了?”轻羽皱了皱眉:沐大小姐?是叫我吗?她记得自己是双姓的,沐姓背后是南宫姓。轻羽向戏台上看过去,只见野鹤诗仙杜量的脸上满是不满之色,帝师方自清的脸色还好,而长附马周⑿性蚴窃诙⒆盘ㄉ弦一身白袍的女子。
这时,白袍女子旁边的月清郡主也开口了:“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闹事?轻羽姐姐,快下来教训教训她啊,让她知道皇家的人不容她欺负!”虽说月清郡主这话说得过分了些,但台下观赛的人觉得月清郡主是在打抱不平。
不过,轻羽可不认为月清郡主是在帮她,月清郡主的那抹偷笑她看得一清二楚。印眉告诉轻羽,是那位白袍女子说是听说轻羽的书法练得非常好,想要与轻羽比一比。这话直说得出神入化,但轻羽知道,这白袍女子是存心挑衅的,至于原因,轻羽看了陌寒一眼,轻轻地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往前一步低头看着白袍女子和月清郡主:“月清郡主言过了,轻羽不是皇家人。至于姑娘从何听来那话,轻羽不知道,不过轻羽倒是愿意与姑娘比一比。”她回头若有若无地看了陌寒一眼,转身想要走向楼梯。
陌寒感觉心中一阵失落,连忙站起来,上前捉着轻羽的手,轻轻用力一拉,把轻羽拉入怀中,接着抱着她往长廊栏杆外跳出去,缓缓地从长廊落到戏台上:“什么叫你不是皇家人,你是我的女人,谁敢说你不是?”白袍女子和月清郡主的话,陌寒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但很抱歉,陌寒对她们一直都是淡淡的。
沐灵珊缓缓地走到戏台旁,心中隐隐带着着急,因为在她记忆中,轻羽是没有学习或练过书法的。沐灵珊蹙眉看向白袍女子和月清郡主,心中微怒,又坦忧地看向轻羽。
轻羽轻轻地推开陌寒,向一脸担忧的沐灵珊回以一个恬然的笑,又敛了笑容看向野鹤诗仙杜量、帝师方自清和长附马周⑿校骸巴肀睬肴位前辈作证,轻羽是自愿接受这位小姐的挑战的。”不等三人回答,轻羽转身看着白袍女子:“敢问这位小姐,是你自愿提出挑战的,对吗?”
皇帝听了这话连连点头,他笑着说:“嘿,这丫头,不,应该说是未来儿媳妇了,真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换句话说,皇帝对轻羽很满意。
台上的野鹤诗仙杜量、帝师方自清和长附马周⑿腥人听了轻羽的话后,心中更是欣喜,脸上虽不显,可野鹤诗仙杜量心中更是自豪了。因为昨日,野鹤诗仙杜量已经决定了要收轻羽为关门徒弟,而轻羽则说等诗会过后自会前去拜师。
白袍女子听了,脸上闪过难堪之色,一秒后,她看向野鹤诗仙杜量、帝师方自清和长附马周⑿腥人:“当然,当然是本小姐的主意了,我雪沁向来说一不二,怎么,你说这么多是怕了吗?”回话期间,罗一罗二搬着一张长桌走上戏台,放好长桌后,又铺上长宣纸摆放好毛笔和墨砚。
轻羽看了陌寒一眼,又回头看向这个自称雪沁的白袍女子,淡然一笑走向长桌:“那就开始吧。别挡了我看妹妹书法的时间。”说完,执起一旁的小楷毛笔,想都不想便落笔了。
雪沁见样,忙回头提笔,不甘示弱地落笔,白色的衣带飘飘,笔速快而劲有力。
另一边,轻羽是下笔如有神,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内,半张一米长半米宽的宣纸被她写完。笔速快,而且动作娴熟,提、点、顿、拉,像是毛笔在跳舞一样,完全不是沐灵珊想的那种未曾涉及过书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