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陌寒顿住了,思考了一会,“惜渝无事,温大夫说她体内的毒已清好,只是内伤还需要一段时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轻羽握上他的手。
“我想把她纳入府中。”陌寒抱着轻羽坐下,“她对我有情,于我有恩,可是我,却辜负了她。”
轻羽站起来,转身轻轻地抱着他的头:“寒,我不喜欢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与她有情义,我懂,但我与她,你只能要一个。”
“我……”陌寒懊恼,却又无可奈何,一边是情义,一边是他的妻。
“你好好想想吧。”轻羽放开他,摸了摸他的脸,转身离开。
当晚,轻羽便搬进听竹楼中,陌寒回到了只有他自己的寝室中,不论如何,今夜两人注定不能入睡。
自那日起,轻羽特意避开陌寒,回侯府、去秋水闲月阁也都是一个人。
这一日上午,轻羽没有出去秋水闲月阁,罗七却突然来到听竹楼,说年姑娘不能进竹院,但她想见轻羽。印眉和印雪生气地把罗七撵出听竹楼。
轻羽穿着一袭月色及地长裙,她没有绾发,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在后,腰间、手腕上没有任何饰品,也没有戴耳环。她静静地站在竹楼前看着罗七。
罗七欲言又止,而且他发现,轻羽的目光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十招之内。”轻羽右手拿过南日腰间的配剑,双目紧盯着罗七,执剑指向他。
“王妃……”罗七惊滞,又怕伤了轻羽,也不敢动手。
“与我比试,十招之内你输了我便去。”轻羽脸上有说不出的怒意,“但如果你让我,你们就别再踏进这里一步!”她怒,她气,气陌寒没有想清楚也没来做任何事,怒一个侍卫都要帮着别的女人来给她传话,她原本是不会轻易动怒的。让她受不了的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王妃三思……”罗七话还没说完,便见轻羽拿着剑靠前,并且迅速地刺向自己,身后南日和南月伫立,却没有丝毫要帮他的意思。
无奈之下,罗七只好拔剑格挡。虽有格挡之势,却为时已晚,轻羽手中的剑划破了罗七的衣袖,这让罗七大吃一惊。
南日看了看南月,又看向轻羽,心中惊叹:少主是适合练武的,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七日内把剑练到这种地步。
一晃九招过去,罗七已大汗淋漓,招式更是见了慌乱,尽管他用了八成功力,在交手的第五招,他便觉得开始乏力。
电光火石之间,轻羽用剑一挑,罗七手中的剑掉在地上,轻羽剑指罗七咽喉。
“属下甘愿认输。”罗七沉重地拱手认输。
“本妃善妒,以后关于王爷和年姑娘的事都不要再来告诉本妃,若是王爷怪罪,就请他给本妃一封休妻之书。”轻羽用剑架着罗七的脖子,一双眼充满怒火。
“王妃,王爷是在乎你的,王爷已经……”罗七醒悟,移开脖子上的剑跪在轻羽跟前想说陌寒的近况。
只是,轻羽不想听了,她狠狠地把剑插进地上:“滚!”只余下一个字,接着转身走进听竹楼。印眉和印雪看了看罗七,也转身走进听竹楼。
“走吧,少主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南日提起罗七,从地上捡了剑递给他。
罗七点了点头,他看那年姑娘是个温婉的女子才会帮她传报,却没想到原来陌寒与轻羽是因为这个才要分开的,现在罗七是懊悔不已。
午膳过后,轻羽换了身衣裳便带着印眉和印雪离开竹院。
“少主,其实王爷是在乎你的,属下听竹清说,王爷这七天很少去清荷院。”印眉走在轻羽左侧后一步,她看着轻羽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一时难受。虽然她们是主仆,但轻羽从来都没有介意这些,所以在轻羽面前,印眉是有话直说的。
“印眉,够了。”轻羽停住,回头看着印眉,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印眉,承诺往往是重要的,如果他做不到,那何必勉强?”
“少主……”印眉和印雪看着轻羽转身的背影,白衣胜雪,披散的长发随风扬起,更添落寞。
清荷院
“年姑娘,王妃正往这边来。”印菊在年惜渝身后禀告道。年惜渝进来后,轻羽让印菊和竹香去伺候年惜渝。
年惜渝背对着印菊,听到印菊的话,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印菊:“是吗?”年惜渝的眸中闪过狠厉,这让印菊打了个寒颤。
院门口站着一个白色身影,年惜渝抬头望去,觉得特别刺眼。
两人沉默无语,轻羽慢慢地跨过院门走进来,一双杏眼平静地看着年惜渝。
印雪抚去石凳上的残叶,候在轻羽身后。印眉站在轻羽身边,看见轻羽坐下,才看向年惜渝:“年姑娘,王妃来看你的伤势,你请坐。”
“惜渝伤势未,只怕要叨扰些日子。”年惜渝轻笑着看着轻羽坐下。
“罗七来说你想见本妃,奈何你进不了竹院。”轻羽抬眼看着年惜渝的眼,“不知年姑娘见本妃为何事?”
年惜渝捂嘴微笑,斜眼看着轻羽:“惜渝听寒说,你与他闹别扭。”
“这是本妃与王爷的事,年姑娘还是专心养伤罢。”轻羽起身,再看了年惜渝一眼,“若是无事,本妃也不打扰年姑娘养伤了。至于本妃与王爷的事,年姑娘管不着。”话落,轻羽转身往外走。
“啪”,年惜渝重重地拍下石桌上的木盘,紧盯着轻羽的背,咬牙切齿地喊:“那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一切!”
轻羽顿住,回头看了一眼年惜渝,转身走出清荷院。
酉时三刻,正值圆月当空。听竹楼内一片静寞,轻羽躺在床上看着楼顶,她回想白天年惜渝的话以及年惜渝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轻羽再次失眠。
“王爷,少主已经睡了。”印眉站在门外看着衣衫稍有凌乱的陌寒说。
“羽,我知道你没睡。”陌寒不看印眉,而是站在门外看着门内喊,“惜渝方才又吐血了,温大夫说她需要血丹。”
“所以呢?”轻羽沉声,她坐起来坐在门上看着房门上陌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