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澜州秋叶
在东陆的东北端,羽族和人族长期居住,期间摩擦不断,但从未有过比较大的战争。人族在这成立晋北侯国,管理这片地区的人族以及和羽族的一些关系。羽族没有任何大型组织,他们自由的穿行于这片土地,于是人族便一直以为,羽族只是客,只是在这片土地暂住,他们人类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但大家始终还是和睦相处,共同称这里为澜州。澜州的秋叶是晋北的首都,人族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由于繁华与和谐,羽族也在这大量居住,人族也并没有排斥。
那年,澜州秋叶城,人族赢得了这场战争中的最后一次战斗,所有东陆羽族死伤殆尽。她残了翼,先锋的他远远看见受伤的她,想着这场战争,只能苦苦的摇头。大家本该一起和睦生活,只是雪薇大帝想统一东陆,只是想消除那些人羽的摩擦,想让这大地上最脆弱的人族不再受尽欺辱。于是有了越州征服河络,北上瀚州,抗击蛮族,防御夸父,现在澜州驱除羽族······宛州,中州,越州,澜州,或许本来就是人族活动区,现在只是维护,所以他并没有反对,所以在人族大军到澜州秋叶时他参与了这场战争,只是看着那么多无辜的羽族惨遭蹂躏,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他停住马,支开了战友只身前往。
“你们在凉州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跑到我们东陆来?”他拿剑,骑着马,看着她。
一阵沉默后,“算了,你走吧,”息虎转身准备离开,却感觉脖子后一冷,他愣了愣,转身看着愤愤又充满恐惧的残翅羽族,然后微微一笑,倒下马了······他可以随便叫喊一声,他的战友就会马上过来为他报仇,他可以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他可以……只是也许在他看来,这些都没有意义,既然决定放她走,就没有什么好反悔的,放走敌人本就是给自己埋地雷,迟早会……现在只不过来的比想象中的早。
残羽愕然的看着那眼神,眼中满是不解,然后一瞬间又恢复原有的冷漠。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因为你的好意改变什么,世事无情,不想被湮没就只能漠视着这片土地,去消灭每一个自己的对立面。她是羽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忘了人族对他们的伤害,这算什么?即便他一开始就不心软,她一样可以杀了他,只是他始终忘不了那微笑。
秋叶城内,小息离出世了,只是刚出世时,他眼中红光闪闪,只是,他刚出世不一会,息虎的死讯便传回来。伴着那呱呱声,房子里所有其他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院外,有人说:“这孩子命苦。”
有人说:“这孩子不祥。”
有人说:“息家这真是造孽啊。”
有人说:“老天不公,对息家怎么心狠。”
他们不想说服谁,只是在感慨着,然后又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那扇门,然后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过了些日子,息离眼中虽然不再闪红光,可是本该闭着的眼却一直盯着自己的前方,慢慢的所有人都开始害怕了,传言他是谷玄的使者。
谷玄传说中是比太阳更真实的东西,象征着绝对的黑暗和死亡,在天上用肉眼是看不见谷玄的,却在不断的吸收着所有生命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所以九州所有地方都认为它是最晦气的主星,也是人们最不愿提及的话题。于是人们对主星及秘术的了解也总是将其排除在外,于是谷玄总是孤独的将自己隐在天空中,默默地注视着大地,无论岁月怎么蹉跎,依旧不为人知,也不为所动的影响着大地的运转。
只是谷玄从来不需要使者,谷玄不想解释,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无知的人类呵,总是习惯将自己无法探知的东西全归结于同一个点。还不知所倦地寻找着他们所谓的“规律”,然后恍然大悟般地将那些毫无关系的残缺的连接在一起,再然后便开始密谋着所谓的未来······
“上次国师从秋叶路过时就说秋叶夜晚的天空总是只有看不见的星星,是一个不祥之地呢!”
“记得以前秋叶的夜空那么多星星闪着,就是自从少爷出世······”
“就是啊,少爷出世就克死自己的父亲,听说当时眼睛还闪红光!”说着两人都张大了嘴。
“上次我去给夫人送药看见了呢!虽然没红光,但3天的孩子,没有哭,眼睛还能睁开死死的盯着周围的人!想想都后怕······”
“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去夫人的房里,到时感染了什么······就不好了。”
“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愿意去?要不是老太爷吩咐,我怎么可能去?”白了边上那说话的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爷的脾气。”
“嗯嗯,以后尽量推托吧。”
沉默了片刻,“算了,老爷死了,现在息家就剩这一棵苗了,要让老太爷知道我们在这议论少爷,肯定······”
“哎,老爷也真是倒霉,好好的名门之后呢!英年早逝,唯一的一个儿子还······”
“······”
凌欣听着外面的议论,再望着摇篮里的孩子,开始担心,恐惧。“自从这孩子出世,她的视觉听觉都远远超过从前,这只是自然现象么?以后的路漫漫无期,他一个弱小的生命被世界遗弃后怎样生存呢?或许有一天我将和他一起被烧死,或许我们会成为神的祭祀品,或许······珍惜现在仅有的平静吧,我将他带到个世界,即使保护不了他,我也将用自己的一生给他些许温暖。”转过头,盯着前方,仿佛此时世界再也动摇不了她。
也许我们无力面对整个世界,疲倦的身躯总是情不自禁的退缩,只是当你发现了自己真正想守护的,即便是一个弱女子,也会敢于站出来去对抗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