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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侵埃塞俄比亚(3)

1886年,亚的斯亚贝巴开始建城。其北是海拔3000米的恩陀陀群山,城市坐落在群山环抱的山麓上。孟尼利克二世的的妻子泰图皇后在这里的温泉旁建了一座房子,并允许贵族在这里建房,成为城市的雏形。1887年,孟尼利克二世迁都于此。

亚的斯亚贝巴是埃塞俄比亚的经济中心。气候凉爽,四季如春,城市周围峰峦起伏,风光绮丽,街道随山势起伏。

恩陀陀山是埃塞俄比亚南部地区的战略基地,阿瓦什河的4条支流流经此处。埃塞俄比亚处于统治地位的主体民族是阿姆哈拉人,过着游牧生活,不同时代不同王朝会不断更换首都地点。

亚的斯亚贝巴建城后,成为埃塞俄比亚的“永久之都”。

孟尼里克二世定都后不久,发现这里可用做干柴的树木很少,萌生迁都之意。有人向他进谏:与其另建新都,不如植树。1905年,孟尼里克二世开始引进桉树,由国家提供树苗,免征种植树木的土地税。用了20年的时间,使桉树在城市周围形成宽阔的绿化带,建筑材料和干柴问题得到了解决。

当时,国联的50个成员国一致谴责意大利。意大利人发现国家处在危急之中,纷纷参军。1935年10月7日,国联宣布意大利为侵略国。10月19日,国联宣布对意大利进行财政和经济制裁。有人称这种制裁为“半心半意的制裁”,它无法有效阻止意大利继续侵略埃塞俄比亚。

那时,意大利在东非只有两个月的石油储备。一旦把石油包括在经济制裁的范围内,意大利入侵埃塞俄比亚的机械化部队,飞机、卡车、坦克等很快就会无用武之地。

美国政府呼吁企业对意大利实行自愿的“道义禁运”,但很多美国企业不断向德国输出各种物资,再由德国把武器转运给意大利,大发战争财。

10月8日,海尔·塞拉西·古格萨侯爵向意军提出,他愿意献出埃塞俄比亚的正面阵地。

古格萨侯爵痛恨塞拉西皇帝不给他公爵封号和利用他反对塞约姆亲王。古格萨侯爵想从意大利人手中得到公爵爵位。古格萨侯爵的言行公开后,他的部队参战人员少了许多。

10月12日,埃塞俄比亚主力退守马卡累。马卡累城海拔三千零四十米,居高临下,俯视提格雷全省,形势极为险要。

10月17日,在意大利军队大军压境的危难时刻,埃塞俄比亚各省的部落军队赶到亚的斯亚贝巴广场,他们拿着大刀长矛,举行誓师大会。当天晚上,十几万部落军队在隆隆的鼓声中出征了。

北路意大利出动十二万人进攻马卡累。11月6日,意大利军队的先头部队占领城区。埃塞俄比亚军队居高临下,奋勇还击,击溃了意军先头部队。

11月8日,守城的古格萨侯爵率四千五百人投降,意大利军队占领马卡累。

这时,穆鲁吉塔公爵率领的埃军自首都出发在马卡累以南地区布防。伊姆鲁公爵率领的埃军自戈贾姆省出发,来到提格雷省西北阿克苏姆地区进攻意大利军队。

墨索里尼无视戴博诺的反对,命令意军不必顾及补给线的问题,全速向埃塞俄比亚腹地进攻。戴博诺将军说,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短期无法完胜,并抱怨墨索里尼是一个不称职的指挥家。墨索里尼说,真正不称职的是戴博诺,墨索里尼决定派一个称职的将军取代戴博诺。

11月,墨索里尼把戴博诺召回罗马,任命巴多格利奥元帅为东非意军总司令。墨索里尼命令巴多格利奥元帅:加速进攻,在必要时对埃塞俄比亚人施放毒气。芥子气毒气弹是意大利的秘密武器,墨索里尼命令竭力保密,以便以后还能使用。巴多格利奥元帅发现,面对着意大利防守部队的强大火力,埃塞俄比亚士兵仍然组成了密集的方阵轮番冲锋,多数埃军使用刀剑。埃军逼近意军的铁丝网工事,用手中的弯刀砍向工事。

南路意军以意属索马里为根据地,在格拉齐亚尼的指挥下,于10月攻下欧加登后,兵锋直指戈腊黑。如果意大利军队能拿下戈腊黑和欧加登,将会进攻埃塞俄比亚的第二大城市哈拉尔,从而截断从吉布提到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铁路线。

意大利军队最初对锡达莫的德斯塔公爵的军队失踪感到迷惑不解。于是,意军飞机低飞,引诱埃军开火,借以暴露藏在河岸森林中的埃军。意军的战术取得了成功,埃军暴露后,意军飞机大量使用毒气弹。

埃塞俄比亚军队兵分三路迎战南路意军,一路由四万猎人组成,沿着朱丹河向多洛进攻;一路进攻欧加登;一路由三万人组成,在迪雷达瓦迎战意军。

埃意两军摆开阵势作战,埃军用镖枪、盾牌抵挡意大利军队的大炮、飞机和坦克,战斗的惨烈是抗战以来罕见的。由于意大利军队飞机的狂轰滥炸和使用毒气,11月8日戈腊黑失守。

此时,意大利军队占领埃塞俄比亚约八分之一的领土,首都亚的斯亚贝巴被意大利军队三面围住。然而,意大利军队的进攻计划受阻了,在埃塞俄比亚军民的有力还击下,无法实现快速吞并埃塞俄比亚的目的。埃塞俄比亚军民的英勇反抗,狠狠地打击了法西斯侵略者,迎得世界舆论,尤其是弱小中立家和被压迫民族的普遍同情和支持。

11月19日至21日,海尔·塞拉西来到西路,并在那里设立总部,商议埃塞俄比亚军队的反攻计划。11月21日至28日,埃塞俄比亚军队在南路收复戈腊黑和第二大城市哈拉尔。

东路意军从阿萨布发起进攻,同时遭受埃塞俄比亚军队的节节阻击。意大利军队的坦克陷在沙漠里无法动弹,只好用飞机轰炸。意大利军人的素质极差,根本就没有装甲战的想法,造了少辆的坦克也是轻型坦克,性能低下,无法适应非洲的环境。

埃塞俄比亚士兵经常在夜里活动,偷袭意大利军队。他们撤退时,将战区里的粮食运走。老百姓也跟着撤走,将部分水井塞住,或者投下食盐,使井水无法饮用。

东路意大利军队既抢不到粮食,又找不到水,经常被迫撤出占领的地方。意大利军队在东路一直进展不大。

11月底,在海尔·塞拉西的指挥下,埃塞俄比亚军队给马卡累的北部给予意大利以沉重的打击。

当时,英法两国政府担心意大利在埃塞俄比亚的失败会引起意大利国内的社会主义革命,波及欧洲各国。再加上埃塞俄比亚的抗战胜利,必然引起非洲殖民地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涨,动摇英法在非洲的殖民统治。

英法决心以牺牲埃塞俄比亚来结束意埃战争。英国外长霍尔和法国总理赖伐尔秘密谈判,最后确定一个“和平”方案,希望墨索里尼能够接受这个方案,早一天结束战争。

和平方案

1935年12月13日,英法两国发表和平方案:

1.埃塞俄比亚把意军占领的提格雷省大部分领土割给意大利,重新界定意属厄里特里亚与埃塞俄比亚东部唐拿凯区、意属索马里与埃塞俄比亚欧加登的边界线。

2.埃塞俄比亚划出南部地区作为意大利的势力范围,意大利在那里从事“垦殖事务”,设置警察部队。

3.埃塞俄比亚本部保持独立,把意属的阿萨布港作为埃塞俄比亚的出海口。

按照该议和方案,埃塞俄比亚的大部分领土割让给意大利,这一方案的出台,充分暴露了英法两国的侵略本性。意大利在战场上还未得到的东西,英法想用谈判的方法送给意大利。

该方案遭到埃塞俄比亚的强烈抗议。埃塞俄比亚政府照会英法两国政府,表示:任何方案,如果有利于侵略者,都无法接受。

埃塞俄比亚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支持。英法两国政府炮制的“和平”方案破产了,英国外长霍尔在国内外舆论的痛斥声中辞职了。

埃塞俄比亚政府于12月27日向意大利提出五项议和条件:

1.意大利撤军;

2.意大利支付战争赔款;

3.承认埃塞俄比亚的主权;

4.由国际联盟指派委员会划定边界;

5.埃塞俄比亚在经济财政和行政范围内聘请外国顾问,但拒绝意大利人。

埃塞俄比亚政府提出的五项议和条件,遭到意大利的拒绝。

埃塞俄比亚人民的正义战争,受到世界各国人民尤其是非洲人民的支持,埃及等殖民地人民成立埃塞俄比亚委员会,举行罢工和游行示威,有许多人还奔赴埃塞俄比亚参战。

意大利共产党也声援埃塞俄比亚人民的斗争。然而,英法美等资本主义国家对意大利的侵略采取绥靖政策。法国担心意大利的势力向巴尔干半岛、多瑙河流域扩张,给法国防御圈带来灾难,努力把意大利的侵略引向非洲,以抑制英国在非洲的势力。

1936年1月,埃塞俄比亚军队在马卡累以西的唐北安区展开反攻,战斗异常激烈。开始,埃塞俄比亚军队局部突破了北路意大利军队的战线,但意大利军队的火力太猛,坦克和飞机支援意军步兵作战,使埃塞俄比亚军队无法乘胜追击。

从1935年10月下旬到1936年1月,经过艰难而曲折的战斗,埃塞俄比亚军民在政治、外交上粉碎了英法两国的阴谋,在军事上给意大利侵略者以重创。面对意大利军队的强大火力,埃塞俄比亚军队前仆后继地英勇作战。

事实证明,墨索里尼并不是恺撒。在意大利军队入侵埃塞俄比亚的过程中,将军们发现,墨索里尼对军事一无所知。墨索里尼的作战计划弄得将军们无所适从。两个月后,缺乏训练、装备落后的埃塞俄比亚军队反而越战越勇。

将军巴多格利奥给墨索里尼发电说:“如欲取胜,请勿管事!”墨索里尼只好同意。

意大利军队本身也有问题,在东西方列强军队中,意大利军队属于最差劲的一个,埃塞俄比亚人根本就瞧不起意大利人。为了征服埃塞俄比亚,意大利花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来“侵略”。即使意大利军队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芥子毒气弹取得了进展,这种战绩也不值一提。

意大利的军事力量并没有因为墨索里尼的独裁和穷兵黩武而有大的长进。素质低下、腐败的意大利军队很快就在以后的游击战中尝尽了苦头。

意大利军队在埃塞俄比亚的作战情况传到德国,当时,德国将领们对意大利这个盟友是抱着一种矛盾的心态的,这种心态反映的就是下面一种看法:如果意大利将来加入英法,那么德国要派一个十个师打败意大利;如果意大利在日后的大战中保持中立,那么德国要派四个师监视意大利;如果意大利在日后的大战中帮助德国,那么德国要派八个师保护意大利;结果,有的德国将领说:我宁愿意大利人中立!

意大利的最大问题在于莫索里尼的愚蠢自大和无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统帅的无能误国误民。

1936年1月,墨索里尼的野心更加膨胀,扬言要重建“新罗马帝国”,把地中海变为意大利湖。

2月10日,北路意军进攻马卡累以南的安太洛镇,目的是切断唐比安区与设在德埃西的海尔·塞拉西指挥部的联系。意大利军队凭借空中优势,大规模投掷毒气弹和炸弹,整队整队地屠杀埃塞俄比亚军民,使整片整片的居民区变成废墟,战况越来越不利于埃塞俄比亚。

埃塞俄比亚军民既没有防毒面具,也没有其他防化器材,遗尸遍野。许多居民受到毒气的杀害。意大利军队不顾国际法,彻底暴露了意大利统治者的凶残本性。埃塞俄比亚军队十万人在陆军大臣穆鲁吉塔公爵的率领下英勇反击。经过长期激战,埃塞俄比亚军队最终溃退,2月15日,意大利军队占领了安太洛镇。

南路意军格拉齐亚尼的部队发动攻势,越过埃军的防线。格拉齐亚尼率军占领了内格利镇,决定集中兵力进攻右翼的、更重要的哈拉尔市。此时,在主要的北方战场上,坦皮恩战役全面爆发了,战役打得非常激烈。重磅炸弹和毒气弹雨点般落在埃军的各条补给线上。

由于不久前取得了一些胜利,埃塞俄比亚军队变得过于自信,当巴多格利奥最后发动坦皮恩战役时,埃军才惊讶地发现这次意军进攻的庞大规模,但已经来不及了。

阿腊丹平顶山遭受了猛烈和集中的炮击,变成了火海。如此猛烈的轰炸和炮火,当时不仅在埃塞俄比亚,而且在全世界都是空前的。在强大的炮火面前,一些埃塞俄比亚士兵拒不服从撤退的命令,他们发誓宁死也不逃跑。

意大利人发现毒气弹只能使有限的战线受到影响,就利用飞机喷洒芥子气。意大利军队在整个战线上使用毒气弹。埃塞俄比亚的士兵、妇女和儿童开始窒息,起疱和糜烂。《日内瓦公约》被抛到九霄云外,引起世界各国的“总体战争”新恐怖。

埃塞俄比亚作家约翰·梅利大夫写道:“这不是战争,而是屠杀——是用炸弹和毒气残酷地折磨千千万万的男人、女人和儿童。侵略者不断地使用毒气,我们医治了无数的受害者,包括婴儿,而全世界却袖手旁观,装聋作哑。”

埃军6次向平顶山发起集团冲锋,但都没有夺回平顶山。同时,埃军的补给线受到意军的空袭,弹药和食物奇缺。埃军在此次战役中伤亡惨重。意军继续向前进攻,通过了锡缅的悬崖绝壁,到达冈达尔。意军准备攻占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大门德西埃。

阿散季湖附近的梅丘地区是意军通往亚的斯亚贝巴的主要通道。在前线战事十分危急的时候,年迈的穆鲁吉塔公爵于3月8日病逝。穆鲁吉塔公爵是埃塞俄比亚的老将,参与指挥过1896年的阿杜瓦战役中,受到人民的敬佩。他的逝世对埃塞俄比亚军队的影响很大。

穆鲁吉塔公爵逝世后,海尔·塞拉西离开德西埃,亲赴北路前线指挥。

3月11日,塞拉西皇帝指挥主力部队在梅丘地区向意军阵地发起总攻。这是以劣势兵力攻打优势兵力的典型战斗。

埃军冲过了意军的外围防线,但是埃军进攻速度的迟缓使意军有足够的时间建立纵深防御。埃军的攻势很快就停止了。塞拉西皇帝率领埃军在梅丘地区的开阔地作战,塞拉西亲自操起机关枪扫射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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