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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张果老

三年后的一天,沈小阳从外地回来,把原来破旧的四合院拆了,建起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面亭台楼榭应有尽有。大兴土木,花费了八万两银子,把家修建的和皇帝的宫殿似的,当地人称小皇宫。原来最气派的张庄主的宅子现在却黯然失色。

三年前沈小阳暗下决心要让老婆过上好日子的愿望实现了,家里男女佣人就二十多,还找了两个管家帮助管事。老婆张婉丽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不敢相信,连着好几天都傻傻的笑,这摸摸那看看。也换上了绫罗绸缎的衣服,经过打扮也是妩媚动人,一点也不逊于大家闺秀。

原定在家过完年沈小阳还要出去进一批货,临走的前一天,沈小阳正在屋里喝茶,突然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主子,外面有个人倒在咱家大门口了!”沈小阳哦了一声,和管家来到门外查看。

只见一个举子模样的年轻人昏倒在自己家门口,连忙命人抬到室内的床上。沈小阳把了把脉,感觉气息微弱,又查看了年轻人的起色,通过经验感觉可能是饿晕了。让仆妇给灌了几口热水,又喂了一小碗米粥。

过了一刻钟,这个人悠悠醒来,见是沈小阳救了他,挣扎着要起来叩谢救命之恩。被沈小阳按住了,示意他好好休息,有话第二天再说。

转过天,年轻举子已经能下地行走,沈小阳和他聊了聊,确实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为了省钱和别人同住一室。没想到人心不古,不慎被同屋人在茶里下了蒙汗药,所带银子被洗劫一空。自己又气又饿又累,最终体力不支,才晕倒了。

说完执意给沈小阳磕了三个响头作为感谢,沈小阳拗不过,也就随他去了。重新落座后,沈小阳询问举子姓名,举子道:“贱姓贺,父亲起名知章”。哦,沈小阳心中一动,自己竟然救了贺知章。

贺知章在沈小阳家住了十天,已经完全恢复,就向沈小阳辞行,打算第二天继续赶路。沈小阳竭力挽留,见贺知章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说。晚间置酒宴为贺知章送行,并送白银一百两作为川资路费。

第二天早上,沈小阳起来没有看见贺知章,便从屋里寻出来,看到他在大门口,就轻轻的走过去,没有打扰。

贺知章并没发现沈小阳,而是垂手站在沈小阳家的大柳树下,直勾勾的看着柳树发愣,随后吟出了一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沈小阳听到了,心中暗笑,心想这肯定是贺知章了!

沈小阳鼓掌叫好,连道:好诗!好诗!!贺知章听到声音忙回头,见是沈小阳,连道惭愧惭愧,并对沈小阳的救命之恩又一次千恩万谢,言称如有能有用到贺某的地方,必肝脑涂地以回报。

两人依依话别,沈小阳将贺知章送到庄外方返回。刚进村,就听见一群小孩子喊:“老神仙,老神仙!老神仙回来了!!”

沈小阳心里暗笑,心想哪里有神仙啊,是不是哪个神棍啊。这时从小路的拐弯处出现了一人一驴映入了沈小阳的眼帘,驴是头白驴,包括嘴和四蹄都是白色的;人,是个老头,头发是花白的,至于胡子吗?嗯?!好像哪里不对!!

一人一驴越来越近,沈小阳才发现问题出在哪,原来这个老头倒骑着驴!后面跟着一群孩子连喊带叫。这时,邻居张大哥正好出来,看到了老头也兴奋的大喊:“老祖宗!”沈小阳询问了一下,张大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据说他的太爷爷那时都称呼这个老头是老祖宗,具体年龄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姓张,是这个庄子出去的,所以也就世代相传都叫老祖宗了。

就在沈小阳和张大哥说话的当口,老头倒骑着驴从沈小阳身边走过,本已经过去了,老头却吁了一声,让驴停下了。之后跳下驴,回走了几步,围着沈小阳转了两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从上到下看了沈小阳二百多眼。

把沈小阳看的心里直发毛,一种直觉感觉这个老头绝非一般的老头,故客气的鞠了一躬,才道:“老先生有何指教?”老头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我阅人无数,不过你我真有些看不透,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可否到你家讨杯酒喝?

沈小阳连忙热情相让,老头也不客气,噔噔噔的随着沈小阳来到沈家。沈小阳刚要命人把驴拴上,老头一摆手,向驴吹了一口气,驴就变成了一张纸驴,被老头揣进怀里。沈小阳错愕之际,老头已经进了屋。进屋之后,沈小阳忙吩咐仆妇看茶,老头手一挥,说了声“不必,直接上酒就行。”沈小阳又命人把最好的酒呈上来。

沈小阳又吩咐下人去赶紧做菜,老头道:“太麻烦了!”,随手向桌上一指,嘴里念念有词,一桌热气腾腾的菜肴就出现了,味道香极了。就这两手,给沈小阳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难道老头是魔术大师,可魔术都是假的,这菜也不知能吃不能吃?

沈小阳还在发愣的时候,老头已经给自己和沈小阳倒了满满两大碗酒,咕咚咕咚先喝了一碗。随手又撕了个鸡腿,塞到嘴里边吃边说:“好酒好酒,你还等什么呢,陪老朽喝个痛快。”

沈小阳见老头吃了,当下也不再犹豫,也大吃大喝起来。两人边吃边聊,沈小阳才知道老人姓张,名果。张果,张果,倒骑驴,这两个名词在沈小阳的脑袋里激荡的时候,沈小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张果老。

老字应该是后人的尊称,想到这,掀起了沈小阳的好奇心,就谦逊的对张果老道:“您真是活神仙呢,以后我就管您叫果老吧?”张果点头允诺,以下就是化身为大唐记者的沈小阳对张果老的采访录:

沈小阳:敢问果老老先生是如何修道成仙的?

张果老:事出偶然,具体是这样的:很久以前有一古庙,庙中有一老僧带着三个和尚。最小的和尚叫张果老,也就是我。我每天除侍候老僧外,还干劈柴、担水等杂活。一天晚上,我挑满缸水,至次日,一滴未用,缸水竟然全无。老僧责骂我偷懒。我也不知原因,只得重新挑满缸水。第二天,缸水又不用而尽,老僧气怒,将我痛打一顿。我心中甚感委屈和诧异,决心弄个水落石出。晚上,我又挑满缸水,藏于暗处窥视。半夜时分,忽从庙外跑进两个白胖光腚小孩,来至缸前,头伸进缸中喝水。我上前捉拿,转瞬却不见了。于是便把所见情景如实告知老僧。老僧命我仍把缸水挑满,不要声张。晚上,老僧拿根钢针,纫上长长的绒线,和我藏于水缸不远的暗处。不久,果然两个光腚小孩又来缸边喝水。老僧乘他们头伸进缸中之时,跑上前去,把钢针扎进小孩腚上,只听“哇”的一声尖叫,小孩又不见了。老僧和我顺着绒线查找,至庙外墙角处,红线入地。老僧让我拿来铁锹挖掘,结果挖出两个形似人体的东西来。老僧知是人参,令我烧火煮熟,并告知不准品尝。

于是我把挖出之物放于锅中,生火煮了一会儿,香气扑鼻,忍耐不得,便捞出品尝,味道鲜美,索性取出吃个精光。我畏老僧责怪痛打,想逃走了事。出庙门,见树上拴一头毛驴,回头把锅中所剩汤水取出给驴喝了,然后骑上驴背,朝东逃去。

沈小阳:请问果老先生为什么倒骑毛驴?

张果老:为怕老僧前来追赶,便倒骑毛驴往后观望。

沈小阳:您这不是倒骑驴,是凡事回头看。我送您一首打油诗吧,聊表敬仰。举世多少人,不如这老汉;不是倒骑驴,万事回头看。

张果老:小子还是有点才华的,老朽不才也回赠一首:“修成金骨练归真,洞锁遗踪不计春。野草漫随青山秀,闲花长对白云新。风摇翠筱敲寒玉,水激丹砂走素鳞。自是神仙多变异,肯教踪迹掩红尘”。

沈小阳:老先生今年高寿?

张果老:不记得了,也许几百岁,还可能几千岁!

沈小阳:这个还真看不出来!!

张果老:你也是个谜,老朽这么多年唯独看不透你。你的过去可能荣华而后也有富贵,在于你仁德,可是你从哪里来之后又到哪里去,始终如隔烟雾,算不出来。不过你也快一百二十岁了吧。

张果老说到这,旁边的下人都在掩嘴偷笑,心想这老头是个疯子,明明主人也就三十左右。而唯一心惊的就是沈小阳本人,他知道自己今年正好一百二,就是服用了不老丹才没有容颜的变化。自己是穿越来的,当然别人算不出来,因为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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