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桦的书房坐落在竹园内,府上的竹园四季常青,夏季难得有着一片幽凉,且里面布置得仅几块石头几丛竹就能令人流连忘返加之楚桦喜静,把书房安置在这也好不奇怪。
安桃赶到竹园时,楚桦已一身金边流苏素锦白袍坐在棋桌前,如墨般的三千青丝被月牙流冠束起,一双剑眉下,是眼角稍微上挑的桃花眼,浅粉色的薄唇微抿,似乎是在思索下一步棋子落处。
安桃不得不承认,楚桦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像是画中出来的人物一般。
收回垂涎在楚桦脸上的目光,安桃行了个礼“见过王爷。”声音一如既往的高冷,很好,安桃很满意。
“嗯。”楚桦抬都没有抬眼看安桃一眼,眼神还停留在棋盘上,径直问到“可会下棋?”
下棋?天知道她安桃除了略会下五子棋之外,其他棋类一窍不通;五子棋还是在年少时上课开小差同桌因为无聊教她的。
安桃在棋类方面就是个白痴。这是同桌数次被她搞到抓狂时说的。
“属下未执过棋。”
“可会抚琴?”
“属下未抚过琴。”
“可会赋诗?”
“属下……”本想说自己未赋诗过,但安桃觉得这样会在楚桦面抬不起头,话语还没经过推敲就脱出了口“略通。”
安桃那要命的自尊心。
话一出口安桃就后悔了,她哪里会赋诗啊?年少时期老师教过的诗词差不多被安桃原封不动地还给老师了,更别说赋诗一首了,能不能完整地背出来都是问题。
完了,这回作死作到姥姥家了;万一楚桦觉得她作得诗词是在敷衍他欺骗他伤害他,一不开心把安桃提过来再掐一次,安桃她她她也不敢还手啊。
安桃后悔得想抽自己嘴巴几个大耳刮:让你嘴贱!让你装逼!
“以花为题,如何?”楚桦依旧不为所动,执着于眼前的棋局,“啪”地一枚白子落下,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楚桦一顿,又开口道:“本王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后面那句话是在觉得她不行?这简直是在瞧不起她,在侮辱她!
好吧,她确实没有让楚桦瞧得起的资本。安桃内心的小人流下了面条宽的泪。
咳咳,既然如此,她安桃只有抄诗了。
为了装成才华横溢,满腹墨水的样子,安桃甚至还在原地踱步了几回合,背对着楚桦45度角仰望天空,看像是在思索的样子,其实安桃正一脸茫然。
哎呀,有关于花的诗词是哪首来着?想不出来好气哦可是她还是要努力保持微笑。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安桃卡了半天,用她认为是一脸期待实则一脸淡然地看着楚桦。
这种放在古代往往会引起波动外加佳人才子的疯狂仰慕的诗是在是装逼神器。
结果安桃空等了半天楚桦依旧头都没抬。
满心期待地想得到主人的夸奖结果主人理都不理你沉迷于棋局中无法自拔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安桃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她怎么越来越像楚桦家养的宠物了!?
安桃这一巴掌成功引起了楚桦的注意力,他终于稍稍抬起头打量了安桃一眼。
“没了?”
“……嗯。”安桃她想不起来前面的内容了。
她安桃简直对不起语文老师,对不起学校,对不起文学出版社。这么多年的辅导书全白做了。
楚桦看安桃的目光终于变了,先是一脸嫌弃,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妥当又沉下头。“嗯,背诗倒马马虎虎。”
看你这表情绝对是违背着良心说出来的吧?
背诗?莫不成已经有人做出这首诗了?不对,历史上没有这个王朝啊。
“你,倒是会些什么?”
“属下会武。”
“……嗯,你且下去吧。”
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知道我会些什么?安桃挑挑眉强压住内心想把楚桦拎起抡几拳的冲动。
“是。”安桃点点头,说着就要向外走。
“对了,明日你且来服侍我吧。”
安桃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明天让她来照顾楚桦的衣食起居,楚桦这是在开玩笑?她身上的伤还没好,楚桦没看见她裹成粽子似的身体么。
“能在后花园四处闲走,想必伤并不严重。”楚桦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为什么自己要犯贱到处乱蹦跶,自己简直无时不刻都在作死。
“就这样吧。”
“属下”安桃很生气,但是又很怂地露出个微笑“遵命。”
很好,我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