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召唤仪式之后,归邪一脸愁容的对零说道:“没记错的话,圣者之鸣号的船长鲁特也是龙族吧?”
零点了点头,归邪则是耸了耸肩后说道:“那就得,准备好继续和迷之勇士战斗了啊……”
归邪刚刚说完,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喂,方法你不是知道的么?”
谁?归邪很奇怪,但是声音并没有停下。“就像拒绝自己,击败自己一样。”
什么?“时间不多喽!怎么样,要不要感受下自己心里最深处的东西呢?”脑海里的声音怂恿着归邪。但是虽然是怂恿,却并没有征求归邪同意的想法。下个瞬间,自己周围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黑暗。而酒馆房顶的众人也惊异的看着归邪被一股黑暗笼罩,虽然并没有伤害众人的意思,却也明确的拒绝所有人接近。宛若有灵性一般,黑暗向众人表达着让他们远离的意思。
而在归邪的意识里,这里除了黑暗之外,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负面情绪,没有内容的,仅仅是负面情绪本身。痛苦,却不知道为什么痛苦,绝望,但是不明白绝望的来源。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惨剧才积蓄了如此惊人的阴暗,连光芒都能吞噬的阴暗。
难怪自己很快就习惯了杀戮啊,难怪自己能够轻易的折磨那些无辜的灵魂啊,原来自己心里居然藏着这些东西,勉力维持自己意识清醒的同时,归邪自嘲道。多亏自己是的灵魂习惯了这些负面情绪才没有疯掉吧,但是这里是地狱么?难道自己被鬼神拉下地狱了?因为过快的提升实力而遭到反噬了么?
但很快这个猜测被否定了,不对,不是地狱,这里虽然阴暗但是自己感觉到了一个声音:战胜我们!!!承担这一切,想曾经的你一样,比曾经的我们更加强大吧。
无边的黑暗不想杀死归邪,但是他们必须全力以赴的杀死他,泯灭他的意识。只有让他战胜所有黑暗,承担一切绝望,他才能去挑战那道光芒。
虽然失败了无数次,而且过去甚至连其他渺小的光芒都没能打败,甚至会被自己体内的光芒吞噬,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坚持了下来。所以,活下去,无论如何的,活下去,背负这一切吧,你是错误的,神最失败的作品之一,但是既然决意去打碎所谓的正确,既然要拒绝无数人崇尚的不朽和伟大,那就承担起你自己累积的阴暗吧。
想起了,自己被隐藏的记忆。被出卖,被折磨致死,被当做怪物……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一切……没错,自己,以无数的身份活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都是这样,从没善终过。因为是自己的经历,归邪并不打算去仔细思索细节,而且似乎这里也没有什么细节,有的只有单纯的感情。
有趣的是,自己并不怨恨,经历了这么多,怨恨这种小孩子才有的感情自己早就放弃了吧,所以才能说出连赫尔德也不恨这种话吧。
但是归邪不能承担这些,太沉重了,感觉到了归邪的懦弱之后,黑暗并没有任何鼓励的意思,既然你这么弱,那就被这黑暗吞噬,融入我们,等待下一个人格吧,反正这么消失的人格不止你一个。可是,总有些记忆归邪并不想失去,黑暗却不同意他打算留下过多的记忆,每个失败的人格不论是如何失败,都不能留下太多,否则这黑暗就不纯粹了。
抵抗么?那么抵抗的决心是什么?并不是需要强大的灵魂,这里有上千个曾经的灵魂在攻击你,再强大的灵魂也不能抵抗这种侵蚀,上千个不亚于鬼神的灵魂,人类不可能从中逃离,即便是吉格,也不能保持人类的身体。应该说能够保持灵魂的清醒就足够让人惊奇了,但是归邪不想成为吉格,他也没有吉格的觉悟。
而且,这里也不是地狱,明明就是自己的心灵而已啊。“虽然想再给你些时间的,但是如果现在不战胜我们你就会死在那束光芒的一个分支的手上,所以就把考验的时间提前了。”黑暗像是解释什么似得和归邪说道。
忽然,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海洋亮起。可惜,如此可怜的光芒在这种黑暗中并不能让人感觉到希望,反倒是让人担忧那道光芒的前途。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别靠近,那黑暗会吞噬灵魂。”
好像是西岚的声音,零零碎碎的,其他人的声音陆续响起,但是,那个傻丫头的声音呢?归零没有说话,那个丫头可不是安分的人啊。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朝着那可怜的光点走去了,嗯,笨蛋啊,不知死活的笨蛋。不过这里还真粘稠,好像自己被召唤怖拉修的沼泽包围了一样,但是因为自己是召唤者,怖拉修的沼泽并不会真的阻碍自己,这只是归邪的臆测而已。但是难道这里的黑暗是液态的?归邪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一步,两步,三步,需要几步?不知道,懒得算,反正站在原地和动起来在归邪看起来都差不多,不过明明是在精神世界,为什么还会累呢?是灵魂累么?
一步,两步……(敢说滑板鞋我会生气的哦)
许久之后,归邪伸手,小心的抓住了那团光芒。有些累,不,应该说是很累,并不是因为行走,在这种地方呆着灵魂就会很累。但是,总算是把这团东西抓住了啊。然后呢?怎么出去?
本来刚刚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必须把如何出去放到计划里了。嗯,意识越来越淡了,自己身为归邪这一世和那些黑暗有共鸣的记忆开始越来越明显,亲眼看着所以亲人死去,融化在怀里的小玲,被帝国的军人追赶,被公国的卫兵当成怪物,明明是打算拯救世界却被那些被拯救的人阻拦。
归邪活到现在,经历的东西不幸的部分更多。所以,共鸣,所以,黑暗正在融入归邪的体内。归邪想起了吉格说过的一句话:光明只能让黑暗换个地方。是的,黑暗是无处不在的,没有光明的地方是黑暗的,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影子。自己就是太初之光照耀下的影子吧,所以,自己属于黑暗,自己就应该和这黑暗在一起。
“哼,鬼才信,不,鬼都不信这种东西,光明无法消除黑暗,那黑暗就能征服光明了么?”归邪紧紧的空握着拳头,他知道人类的灵魂无法接触外面的黑暗太久,可是自己似乎也没办法坚持下去多久了。
但是,放弃什么的,就延期吧,不管能延期多久。
“虽然不算满意,但是他来了,用我们的力量,吞噬那道光芒吧。”不知道坚持了多久,黑暗平静的说道。
再一睁眼,眼前的景象颇为壮观,无数龙族,天空之城的怪物,以及一艘飞在天上的船都浮在酒馆上空。归邪将手里的灵魂放回倒在自己身边的归零的体内,随后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迷之勇士。
“喂喂喂,不会出事吧,可恶,怎么靠的这么近。”归邪只是警惕着敌人而已,嘴里嘀咕的是还没醒过来的零的情况。阿甘左西岚等人刚想靠近就被归邪制止了,仅仅是让他们带走归零到安全的地方后,归邪抽出了冥炎刀。
和上次见面不同,归邪自信必胜,不论是幸运也好,实力也罢,自己带着那道光芒从地狱回来了,既然不喜欢太初之光,那就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光芒好了,不论多么弱小的光。
再次注入鬼力,归邪提刀冲刺,敌人依旧单手提剑抵挡,但是随着鬼力的炸裂,归邪轻而易举的把他击飞,不等敌人落地,归邪再次突进。敌人无法在空中调整身形,这是一定的。
但是,敌人的身边,金光忽然乍现。满不在乎的,归邪挥出一刀,一道黑光闪过,金色的光芒连同敌人一同被切成两半。虽然很快敌人就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明明是致命伤。但是对于被冥炎剑刺穿胸膛也能若无其事接下的敌人来说,这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