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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拉博的序言

亲爱的读者们:

如你们所知的那样,我曾经是一个冒险家和投机者,现在则是一个喋喋不休的讨人嫌的老家伙,但是我仍然衷心地希望我的墓碑上刻的是我最初和最后的身份——秘术师拉博。

孩子们!作为一个活了近三个世纪的孤独老人,我更喜欢亲切点的称呼(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历史的起源是神话,所以在这本枯燥乏味的书正式开始之前,让我们遵从传统先来说说古老的传说吧。不是高居庙堂的老爷们熟知的真龙授命、月神临世,也不是特博巴人在帐篷车边的篝火夜话,更不是岢北蛮人那些已经消融在酒沫里的战争故事,跟那些讨厌的异族人更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我要讲的故事是流传在秘术师中的传说。亲爱的学徒们,我还要告诉你们的是从我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开始我就对它笃信不疑,相信我,我已经决定把它作为唯一的陪葬品带进我的坟墓,所以小家伙们,如果你们将来有志在陵墓研究方面有所建树的话,大可直接忽略我的!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谈起呢?真是毫无头绪!我那光溜溜的满是褐斑和皱皮的脑袋早已不再灵光,就跟我这只总在发抖的该死的右手一样不从我愿,真怀念曾经的年华,真羡慕你们的青春!我是如此的衰败,而这片大地依然这么富有生机,跟渺小的人类相比,世界的青春期还真是漫长的让人嫉妒啊!哦,有了!就从我们这个世界的诞生说起吧。

跟很多古老的传说一样,秘术师也相信在时间之前唯一的“存在”是虚无。在时间之初“元”从虚无中诞生,它介于存在与虚无、混沌与秩序、永恒与瞬息之间。它是矛盾!它是悖论!管它的,我可说不清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时间开始流动,从元中诞生了我们称之为“神”的存在。

最先觉醒灵识的是晟若,遵从自己的本能灵识,这位最初之神选择了自己的形态,一个巨大无匹的巨人形象。无尽的流光和源初之水经过无数次的折射形成了最为完美璀璨的晶钻,这些最为纯粹的物质组成了晟若的躯体。这个强大莫测的完美躯壳在最初之神的灵识入驻的刹那头部的一些晶钻开始脱落,胸膛开始有力的起伏。随着开窍和心跳,晟若无边无际的巨大身躯站了起来,无数细小的晶钻碎片从他身上抖落下来,他刚刚睁开的双眼喷薄着电光,口鼻中呼出第一道伴着惊雷的气息吹散了周围的迷蒙混沌,那些散落的晶钻碎片随着气息飞向远方形成一颗颗星辰,构成晟若身体的的晶钻每一个刻面都在折射着光线,这些光线钩织交融成一个光环悬在他脑后,光环辐射出来的光辉点亮了群星。接着他的耳朵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他的胸腔里有两颗交替跳动的心脏,右边的那颗是被冰霜包裹着的铁之心,左边的那颗是在熊熊燃烧着的石之心。晟若,这位最初之神,力与美的化身,元素的掌控者,时间的守卫者,世界的开拓者,他是秘术师最为崇拜的神灵。

因为晟若的力量初生的世界在不断膨胀,在这个时候从元中同时诞生了两个神明:森罗和瑟尔。在这个新生的世界里,森罗变幻着无数的形态,从微尘到星河,由芥子到须弥,森罗从晟若的晶钻刻面上看到了自己变幻的每一个形态,任何一个都让他感到新奇、喜爱继而不舍,最终他决定保留所有的形态。瑟尔没有选择任何实体,晟若的晶面将森罗的每一个形态反射到他的本源灵识上,每一次的映照都让他分化的更加精细,最后他成了无尽的灵思聚合体。森罗的形体与瑟尔的灵思,这对孪生神灵彼此相对,每一次契合都有着无限的可能,他们是创造者、是概率,他们让光分出色彩,让世界变得多元多样。

三位神灵一心同体,按照自己的意志,他们用神力开拓创造着新的世界。经历漫长的时间和无数次的尝试,三位创世神明创造出了他们最伟大最完美的作品:普兰尼特、戈罗博和艾斯,就是被秘术师称作三圣原界的存在。三位神明将他们的杰作分别置于三个维度的群星中心,彼此间有着超越次元的联系。

三位神灵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诞生的同时,他们的灵识烙印依然保留在“元”中。除了光明和秩序,“元”还有着黑暗与混乱,我们称之为“蚀”。在元蚀的影响下,灵识印记复苏了,他们在光明不及的古老黑暗和无边的混沌中扭曲成形,诞生了和“神”相对的“魔”。

乌努,这个由最深邃的黑暗和能消融一切的剧毒迷雾构成的黑暗巨人全身布满狰狞的鳞片和尖刺,他的面貌被任何光线都无法透过的黑雾笼罩着,在他的胸膛里没有心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污秽的洪炉,他将元素们囚禁在黑暗洪炉里污染、扭曲以便役使,在他的背后有一对能覆盖所有星辰的巨大黑翼和一条蒸腾着毒焰与黑气的尾巴,这条恐怖的尾巴是一条以星辰余烬为食的魔龙。乌努有着和晟若等同的力量,它是黑暗的主宰,时间的吞噬者,毁灭的化身,罪恶的源泉。

在乌努双翼的庇护下,墟黾和本煞的灵识在黑暗极渊中快速地壮大起来。墟黾就像是森罗站在扭曲镜面中的影像,他也有着无数形态,不同的是他厌恶着自己的每一个形态,在他眼中任何一种形态都是面目可憎的,因为这不过是对森罗的拙劣模仿罢了,带着不甘和对宿敌的憎恨情绪,墟黾给自己的形态打上了黑暗标记。本煞是“元”的黑暗面“蚀”的毁灭意志和混乱精神的具现体,他的本源灵识充满了疯狂的破坏欲望,墟黾在混沌中的每一个造物都被他赋予了扭曲的漆黑灵魂。

就在三位圣神逐步完善他们最满意的造物的同时,三位魔神对普兰尼特、戈罗博和艾斯早已垂涎不已,他们以三个完美世界的维度投影为楔子创造了一个混乱多变的异空间,这个不稳定的空间会慢慢地影响侵染三神最钟爱的作品并最终将之据为己有。但是三位魔神的这一举动不但暴露了自己,更使得三位圣神愤怒不已,晟若对上了乌努,森罗对上了墟黾,瑟尔对上了本煞,一场史无前例的争斗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无限星空的尽头、黑暗的深渊之底、未被开拓的混沌之地都成了战场。孩子们,就跟你们小的时候打架随手捡起地上的泥巴、石块就朝对手砸过去那样,这些个神与魔们也是随手就抓起一颗颗星辰就往敌人的脸上糊去。无数星辰幻灭、空间破碎,战斗的双方源出一脉,彼此势均力敌,尽管时间的流逝对他们毫无意义,但是这场圣与魔的斗争实在是持续了太久。最终,双方都感到了疲惫和厌烦,在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击中,他们都将全部力量集中打在对手身上,万幸如此世界才没有被毁灭,相反的,他们坚不可摧的不灭躯体被打成了碎片,连身为精神体的瑟尔和本煞也在彼此的力量冲击下分崩离析了。

这场神魔大战以双方同归于尽的惨烈方式暂时结束了。为什么说暂时呢?尽管他们的本源灵识回归了元,但他们破碎的躯体和残留的精神却融入到整个世界中,特别是双方争斗的起因,普兰尼特、戈罗博、艾斯以及我们称之为魔界的异空间更成了延续这场圣魔之战的温床。遗落在三圣原界的三位圣神的残躯上最先诞生了至神至圣的生命体——圣灵,而坠入魔界的陨落魔神的的残躯中则滋生了危险又强大的魔灵。圣灵有着森罗的一部分形态,晟若的意志赋予了他们强大的力量,瑟尔的精神则给予了他们灵魂和智慧。相对的,魔灵则是三位魔神的意志化身,是毁灭的力量、扭曲的形态和狂暴的精神的结合体。

圣灵与魔灵的永世战斗在继续,新的种族也在诞生、兴盛、争斗直至最后被大地埋葬,消亡在时间的长河中。

终于,我们,人类要接手这场战争了,介于我们的所作所为,有些人认为我们有着神圣的躯体和恶魔的精神,有的则认为我们有着污秽的躯壳却拥有纯洁的灵魂,当然也不缺“至善至美的化身”和“人性本恶”的说法。

探索起源、发掘根本是我们的天性,向善还是从恶则是心的选择。圣也好,魔也罢,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我们是艾斯之子,我们的命运和这片大地的兴衰紧紧相连!

故事就讲到这里,抱歉我也发了一些无聊的牢骚。虽然是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朽,但是最近还是有几个有志走上术士之路的孩子愿意跟在我身边学习秘术,几个十来岁孩子的朝气与活力让我也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几十岁。这几个小家伙聪慧又勤奋,也许我能将自己未能完成的创办一所秘术学校的心愿托付给这几个心爱的弟子。

近日大雪封天,闲来无事便想到编纂这本《秘术简史》,该书仅供学徒术士参考所用,文笔粗陋、逻辑混乱或言有不实之处望请海涵!

秘术师拉博

乱世当道,岁月纷乱,不计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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