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垂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主上。”她见对方久久都不开口,试探性的叫了声,心里不住的打鼓。
温恒横卧在楼阁里的长椅上,月白的长衫在星光照耀下,更显月华如练。淡淡微光照在侧脸上,映出他面如凝脂,眼若点漆,当真美的不像话。
他抬脚,身形一晃,眨眼就到了桃夭近前。他用团扇挑起对方的下颌,好似观赏的看了会,邪魅的笑道:“桃桃好手段。”
桃夭忽略不了他眼里的寒意,战战巍巍道:“是是蒋文泽想对桃夭无礼,我只是想…想教训一下他,而已。”
其实,她是记恨蒋达义让蛇姬去偷顾之楠,导致蛇姬被童冬月杀死,她不敢对蒋达义下手。柿子挑软的捏,权衡之下她就选择了蒋文泽泄愤。
只是她没想到,蒋文泽在那个老匹夫心中也不是完全用,居然惹怒了对方,眼下蒋达义正派人到处追查凶手呢。
“还狡辩。”温恒伸手捏住她的脖子,脸陡然凑到他面前。
“咳咳咳…主上,桃夭真的错了,再再再也不敢了。”
桃夭呼吸不畅,她深知温恒喜怒无常,折磨人的手段简直丧心病狂,心里十分害怕。
“我可记得桃桃上次也这般保证过的。”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现在得罪蒋达义,有些事就不好办了。
“最后一次,我说到做到,再有下次,你这身皮就该轮到别人穿了。”
温恒一个个松开手指,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桃夭的娇嫩脖子,留下一串醒目的血痕。他笑着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说一件衣服的问题。
“主上,我我…”
温恒手指一顿,长臂一挥,衣袖拂过桃夭惊恐的脸。
桃夭摸一把脸,还是好好地,见温恒已经背对着自己,如负重释的大呼一口气。
“多谢主上不杀之恩。”
“这个你拿去给蒋达义吧,他知道该怎么做。”温恒将一个小瓷瓶扔给桃夭。
桃夭忙伸手接住,在握住瓶身的一瞬间,她感觉到里面邪恶的灵魂在不安的躁动。
她嘴角一咧,心领神会,道:“桃夭知道了。”
温恒背对着她,一摇团扇。桃夭领命,纵身飞下长歌楼,向城西飞奔而去。
“不想做‘童冬月’是吗?那我就偏要你非做‘童冬月’不可!”
温恒放眼远眺,目光落在东城的方向。
“我和你做了这么久的对手,这一次是该彻底了断的时候了。”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已经玩儿厌了。
蒋府。
蒋达义威武的威严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忧急,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林大夫,小儿怎么样了?”他见林大夫看完诊,忙上前问道。
林大夫声道:“令郎此次可是糟了大罪了!”
林一奇捋了捋胡子,思考着该如何委婉的告诉他实情,略一思忖,道:“公子年轻,身体倒无大碍,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如常。只是,只是公子受了大惊,伤及根本,只怕以后都不能…不能传宗接代了。不过,蒋门主无须忧心,毕竟您还有二公子不是么?”
蒋达义身子颓然一软,差点委顿在地。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林一奇为难的摇摇头,这就好比一艘好船破了洞,再怎么补都不及原来的好。
“文泽他是不是…真的和和那些母猪……”
林一奇摇摇头,宽慰道:“那倒不至于。令郎此次遭受大难,心情瘀滞。恐伤肾,肾主生殖,因此……”
“罢了罢了。”蒋达义长叹一声,连连摆手。
林一奇摇头晃脑的离开了,这种事可真够打脸的。不过,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蒋文泽这次是被人整了。他真不知道蒋达义那么好面子的人,老脸会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