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秘术千眼
“就叫千眼吧，秘术千眼。”
当夜辉的母亲常仪让他给这个秘术取一个名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千眼？很不错的名字，希望以后你能将千眼发挥得更加出色。”
这是常仪对这个名字的评价。
千眼，如它的名字一样，发动的时候仿佛为自己开了一千只的眼睛观察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加上在极短的时间内在脑海里进行推算和制定御敌方案，从而给自己制造先发制人的机会。
与夜辉交过手的人都知道，夜辉发动一种秘术的时候，仿佛可以预先知道他们发起攻击的动作，从而压制着他们打。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久而久之，夜辉就被外界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误以为夜辉是星辰之力的拥有者吧。
然而事实是夜辉母亲经过长时间地对夜辉进行训练，这种训练不单单是将感知能力提高，还要掌握对事物发展的计算能力。感知能力包括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感觉到的，统称为神识，这些神识被夜辉贴切地称为眼睛。
计算能力则是将上述所得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综合分析、得出结论、并制定对策等。这所谓的秘术说明白了无非一种基础技能，但是要能做到并运用自如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学会也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
据说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算闭上眼睛敌人也无法近身，甚至可以通过神识进行攻击。
而夜辉只能说在入门阶段，但这已经是一个不可小窥的能力。
……
……
夜辉一直以来都一个人行走江湖，如今这局面，换作以往，即使面对黑虎帮的围剿他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冲地出去拼搏，就算打不过，要想脱身，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如今他不得不考虑林惜儿的安全。
白达见夜辉迟迟未作出回应，自然明白他的担忧，说道：“夜辉兄弟，林小姐的安全你不用担心，只要留在我这里，我想黑虎帮不会不顾骆峰门的势力，至于你……”
“我明白，那就有劳白大哥照顾惜儿了。”夜辉对白达说道。
“夜辉……”林惜儿眼神了充满了担忧，欲言又止。
“惜儿，你暂时留在这里，有些麻烦事我必须面对，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夜辉神情严肃，这是夜辉开始认真的表情。
夜辉很清楚他将要面对怎样的恶战，无论怎样他都不愿意牵连林惜儿，但自己又确确实实地把她给牵连了，如果不是他，林惜儿不会在暗之城，更不会有今天这种危险。
就算拼上他这条命，也不能危及林惜儿。这是夜辉此时心中的念头。还好，黑虎帮的目标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看到夜辉严肃的神情，林惜儿明白现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尽管心中不愿意离开夜辉，但此时也只能答应夜辉。
林惜儿双手紧握于胸前，双目注视着夜辉离去，眼里尽是说不出的担忧。
“负能量”的大厅里，原本的顾客已经被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有备而来的精壮男子和一片狼藉的现场，他们每个人胸前都别有虎头的标志，毫无疑问，他们便是前来围剿夜辉的黑虎帮。
这黑虎帮上百人的目光聚焦于一处，自然是落在夜辉的身上，这些轻蔑的目光让夜辉感觉到非常不痛快。
不痛快，是夜辉暴怒的前兆，尽管面对的人数百倍于他，他也无法压制这股不痛快。
夜辉双手环抱于胸前，目光与前方的人对峙，场面一度陷入了寂静，仿佛只要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触动战斗的按钮，将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是夜辉？”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
“是又是如何？”对于前来围攻自己的人。夜辉回答得一点都不客气。
“那么今晚你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说话的人似乎是这群人的头目，语气也一场凶狠。
那人话音刚落，黑虎帮的所有人马上如潮水般向夜辉涌去。
夜辉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但也清楚今晚要脱身似乎不太可能，只是以夜辉的性格，就算被擒，也要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
夜辉不但拳头硬，骨头也硬。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人潮，夜辉冷冷地哼了一声，纵身跳进这股浪潮里，把拳头挥舞成一道墙，将前往的人死死堵住。
一个接一个倒下，一个接一个冲上来。
夜辉没有露出一点畏惧的神情，并不是认为自己能战胜这些人，而是明白，畏惧不能让他全身而退，既然如此，就只能用拳头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痛快。
夜辉在这浪潮里把拳头的速度挥舞得越来越快，眼睛也变得通红，像一头野兽在厮杀，一头在狼群里厮杀的野兽。不断有人倒下，也有人夸张地从人潮中被轰得飞出来。
然而毕竟人数太多，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要抵挡几百只手，不知何时，夜辉嘴角已经挂了一丝的鲜血……
经过一波的攻击，此时黑虎帮的人已经倒下了三分一的人，夜辉的顽强超出了黑虎帮那头目的预料，脸上的肌肉开始颤动，神情变得更愤怒。
“哼！地痞之王，果然顽强，不过，任你再强，也经不住我黑虎帮的车轮战！”黑虎帮头目说毕，手用力一招，又一波浪潮向夜辉涌去。
夜辉轻轻抹去挂在嘴角的血丝，目光盯着前方黑虎帮那头目，心里暗暗咒骂其卑鄙，但他心中却别无他法，一直以来他都是单打独斗，每次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战胜对方，突出重围。虽然夜辉的战胜率百分之百，这也是他自信的源头，但他也从来没有与整个帮派作对过，如今独自面对这么多对手，也是他第一次遇到，第一次感到自己无法战胜这由人数堆砌成的力量。
但他却不能退缩，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个林惜儿，一个他极其不愿牵连的人。若今天他退缩了，被黑虎帮的人知道林惜儿是与他一道的，以黑虎帮的风格，绝不会有善心放过林惜儿。
想到此处，夜辉狠狠地咬紧牙根，拳头握得更紧，再次义无返顾地纵身跳入那涌来的人潮，迅速地挥起铁一般的拳头。
拳头，不是夜辉唯一的武器，但却是御敌最有效的武器。当这个武器失去效用的时候，也就说明夜辉力竭的时候。此时夜辉双拳已经沾满了敌人的血液，挥起来也越来越沉重，动作逐渐变得迟钝，更糟糕的是，力气也渐渐不支。
但是夜辉怎会甘心就这样被打倒，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言败，这是夜辉能在这个城市立足的根本原因。
终于要发动千眼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夜辉并不愿意使用这个技能，因为他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这是他最后的防身技能了。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尝试让自己尽快恢复些精力并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神识已经最大范围的打开，上千只的眼睛看到了每个角落的细微处。在他的神识里，周围的环境突然静止了下来，不，不完全是静止的，而是一切都变得极缓慢，缓慢得可以理解成静止。
于是夜辉开始了对周围一切的观察及推算……
夜辉在之前的战斗中的关键时刻多次使用这个技能，在一些小罗罗面前可谓是百战百胜，他自认可以把这个技能耍得出神入化。而使用这个技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费神费力，施展的时候将会耗去自己自身的大半体力，所以夜辉并不会像耍宝一样随便施展这个技能。
然而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夜辉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能否力挽狂潮？
在这短短的闭眼与睁眼之间，夜辉已看穿了在场的所有的动作，并制定好了制敌方案。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打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大部分人。夜辉放倒敌人的速度快到几乎是一秒一个，令在场的人胆战心惊、目瞪口呆。
但是施展千眼所耗的体力和精力非常巨大，而夜辉的力气本来就已经所剩无几，虽然他施展千眼时可以占绝对的优势，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发挥两三成的功效而已。
特别是在敌人如巨浪般涌来的情况下，施展千眼所需要的气力更事大得离谱，不是单打独斗时所能比的。
夜辉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逐个打倒了，在剩余的时间里只能避开敌人的攻击或者以力卸力以击败敌人。
尽管如此，夜辉仍没有打算放弃战斗，只要他要站着，就必须战斗。
借助秘术千眼的技能已经让夜辉躲过了许多的攻击，但是在疲惫不堪的状态下依然会受到不少的攻击以至于更加伤痕累累。
夜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剩下的敌人里又少了三分之一。夜辉用手背吃力地抹去嘴角的血丝，露出了不羁笑容。
“黑虎帮，不过如此。”
夜辉开心地笑起来，又因为咳嗽停止了笑，毕竟是受了伤的人，尽情不起来。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为了黑虎帮的名誉，我们不会吝啬这点代价的，更何况这是为公子报仇！”黑虎帮的人虽然心里生出了胆怯，却做到了不表露于色。
“你说的那个短命鬼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你们要玩，我会陪你们玩到底！”
“现在才来辩解，会不会太晚了？”
“跟你们辩解有什么用？我只是想让你们在死之前知道事实而已。”
“你的狂就到此为止吧！全部一起上，抓到夜辉，帮主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句话就像导火线，引爆了在等待已久的炸药，黑虎帮的爪牙们奋不顾身地向夜辉冲，仿佛前面的宝藏在呼唤着他们，这是一群杀红了眼的强盗。
夜辉剩下的那点力气能做什么？别说战斗了，就算是逃跑也做不到吧？但是此时的夜辉并没有因为即将会倒下而后退，反而紧紧握住拳头，准备用最后的力量去战斗。也许战斗到最后一刻才是他的信仰吧。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拳头已经微微发亮，仿佛下一刻就会散发出万丈光芒。但他的注意力却放在尽可能地干掉更多的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夜辉已经做好了投入最后战斗的准备。
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现场，喊停了正在冲刺的人。
这个人是谁？正是这里的主人白达。是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呢，白达再怎么说也是骆峰门的元老级人物，虽然现在已不管门内具体事务，但谁都知道没两板斧的功夫何以成为一个门派的元老？
白达就这样正气盎然威风凛凛地站在夜辉与众多黑虎帮爪牙之间，气氛骤然凝聚，此间每一个人都为他的出现而静止。
元老级别的气场，果然不是一般的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