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樊蒙有些惊讶。原来那家伙还是有些名气的。
“前段时间不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吗。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死神的亡灵的人，就是他啊。听说地狱中有不少反对派认为，他的资历太浅不能够胜任死神的职务。大概是这些话起作用了吧，他在几天前就被移除出死神的行列，到表层世界去了。”
“原来他就是羽未白？”樊蒙捏紧了手机。
“是啊。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死神了，但是旧死神的身份还是有点麻烦的。这次你还是自认倒霉吧。和亡灵纠缠上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严明继续劝告着樊蒙。
“这样吗……唔……”
樊蒙正想考虑是不是该放弃了，胸口突然有种堵塞般的难受感觉。
这是天使感应到强烈的污染源的时候，身体的预警反应。
有什么很肮脏的东西出现在附近了。
能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的，恐怕只有那个了吧。
wander。而且是背负了极大的罪孽的wander。
“樊蒙你怎么了？”严明听到了樊蒙不自觉发出的呻yin，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樊蒙想到了些什么，嘴角上扬成一道弧线，“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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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一条小巷。
破旧的绿色的军大衣，还有像是捡来的牛仔裤，很好地证明了他是个穷光蛋。
但是没有作为穷鬼的那种自卑，中年男子的双眼中反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只是，这希望的光芒，好像是在名为贪婪的柴火上点燃的。
他来到这条小巷，不是盯上了这里堆放的垃圾。
而是血。
已经有些干涸的血液，从这条小巷里一直散布到大街上为止。
他跟着这些血液找到了这里。
因为他从这些血液里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暗红色的血滴，闪烁着青蓝色的光。
也就是普通人无法看见的精神力量的流动。
中年男子蹲下身子，用手指蘸着即将凝固的血滴，用舌头****着。
或许这也能增强自己的精神力量——抱着这样的想法，中年男子不顾一切地做着如此疯狂的举动。
“真是恶心。wander的兴趣还真是奇怪啊。”
中年男子正期待着体内的精神力量有所变化，却听到了不和谐的男音。
头也不回，只是扬起一只手臂。
中年男子的身边瞬间凝聚起紫色的雾气。紫雾活动起来，向男音所属者飘了过去。
但是它的速度已经完全不能用“飘”来形容了。
明明只是看起来柔软的雾气，却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
这个男人是樊蒙。
很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中年男子居然会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上了，樊蒙居然稍微有些愣神了。
这就是wander在表层世界锻炼出来的应变能力吗。
来不及思考，高速飞行的雾气已经笼罩住了樊蒙。
樊蒙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迷幻的紫色。
空间像是扭曲了一样，身边的景象变得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小巷里不知道堆放了多久的垃圾，竟然活动起来。没有扎紧的塑料袋，缝隙变成了血盆大口，朝樊蒙扑了过来。
“这什么玩意儿！”
看着一个个散发着臭气还流着污液的垃圾袋怪物朝自己扑过来，樊蒙一阵恶心。
天使可是有洁癖的。怎么能容忍这种肮脏的东西扑到自己身上呢。
迅速用光凝炼出长枪，迎头刺穿了一个已经即将接触到自己的垃圾袋。
垃圾袋消失了。
完全没有刺中的实感，枪头上是空荡荡的一片。
“原来是这样啊。”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樊蒙冷哼道，“是致幻的里层潜能吗。如果事先知道了，这种里层潜能完全不够看啊！”
樊蒙全身爆发出了耀眼的圣光。
难以相信，昏暗的小巷，原来也有这么多光芒可以供给天使凝炼。
幻境被硬生生地撕裂了。因为包裹着樊蒙的紫色雾气被强光掩盖了。
“什……”
中年男子还来不及惊讶，樊蒙就已经用时间冻结的效果瞬移到了他的面前。光枪正顶着他的胸口。
“居然是天使吗……”中年男子有些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迟早都会死的，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死在多管闲事的天使手上。”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啊。”樊蒙把光枪放下，“我可没说过要杀你。”
“不杀我？可是在天使眼里，亡灵不是肮脏的存在吗。尤其是我们这种……”
“霍，原来你也有‘自己是肮脏的生物’这种自觉啊。比某个不识抬举的家伙真是好太多。”樊蒙走近了中年男子一步，“你说的是没错，wander的确是最肮脏的存在。但是，如果能让我利用一下的话，我不介意脏东西落在我的衣服上。”
樊蒙直接告诉了中年男子，自己想要利用他这个事实。
真是赤luo裸的轻视。
“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就杀掉我吗。”中年男子用肯定的语气问。
“没错。”完全不想拐弯抹角，樊蒙直接威胁道。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吃灵魂的机会罢了。”
“杀人？”
“差不多吧。”
中年男子听到这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杀一个人的话，并不算得上是吃亏的要求。甚至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不过，不是普通的人。”樊蒙继续说道，“是亡灵。”
中年男子的脸色变了。
“不要紧张。”樊蒙察觉到了中年男子的恐惧，“只是一个和你一样的wander而已。就刚才来看，比你要弱得多。”
中年男子还没傻到会听樊蒙的一面之词。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还有选择吗？”樊蒙恐吓道，“你的担心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要是把命赔进去就太不划算了。可是……”
樊蒙冷笑道：“现在就把命扔在这里，更加不划算不是吗。”
“你……真的是天使吗……”
天使是善良的存在。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善良啊！
“我的身份的真伪不用你关心。我只要你说一句干或者不干。”
“干。”中年男子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那你要让我夺走谁的灵魂呢？”
“关于这个，明天在这个地方，我会告诉你详情。”樊蒙转身，提醒一般地回头补充了一句，“不要想着逃跑。你明白的吧，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中年男子有些发愣地看着樊蒙做出了一个“捏碎”的手势，一阵凉意袭来。
转过头的瞬间，樊蒙阴沉地笑了。
他说谎了。
羽未白根本不是wander，而且并不比这个男人弱，甚至还强上那么几倍。
可都无所谓了。中年男子的死活对他来说都一样。
污渍不会要你对它负责——这就是樊蒙的态度。
“要是两颗灰尘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