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迷糊之中感觉到的,也许是回光返照吧。【有艺术加工成份】
自己好像被送到了医院,还是重病监护室,我似乎还听见了老妈的哭泣声和老爸的怒喝,我突然发现什么死而无憾都是狗屁,谁能放下这么多的牵挂下地狱?
我努力地想去听主治大夫对父母说的话,隐隐约约记得是这样的。
医生说的是一句很俗套的话,“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身体并没有明显伤痕,但是他的脑部受到重击,导致脑部神经部分坏死,也就是说在剩下这几天,他的身体机能就会消耗殆尽,也可以挂营养瓶,但是熬不了一周的,而且还要交五千块。谁是病人的直系家属,赶快决定,来签个字吧。”
那时的五千块可是很值钱的。我如果能开口的话,一定会说,“爸妈,别为我这个废物浪费钱啊,我都快挂了,赶快生个弟弟妹妹的才是正道啊。”人之将死,我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舍,我才知道,有这么多东西自己并放不下。
爸爸对妈妈说,“老婆,做个决定吧。”声音无悲无喜,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父亲很不简单,换了别人知道自己孩子快死了怎么也不会这个态度吧,我不知道该因为父母并不伤心而快乐,还是伤心。奇怪的是老妈也冷静了下来,“找个地方埋了吧,就市里最好的黄河陵园吧。”
我听着听着,意识渐渐迷离了。我仿佛又听到了有女人在啜泣,不是老妈,那会是谁?是谁啊?难道是,难道是余瑶?!竟然是女神啊,我死了女神竟然会为我落泪,真好啊。
可是余瑶,你别哭啊,不然我会伤心的。我努力想对余瑶说出这句话,但是我的眼睛怎么也挣不开,我的喉咙哽咽了几下,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终于是撑不住了,我的意识渐渐散去。
葬礼仪式上,冷冷清清的,主持在台上讲着,台下只有寥寥几人。尸体就要运到火化炉了,母亲颤抖的说,“再让我看一眼小一吧。”
工作人员放下尸体,母亲摸了一把尸体的脸,抹下了一层灰,轻轻的说道,“孩子,我会替你报仇的。”父亲听到了,还是那副沉稳的样子,不悲不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
或许是天意注定,如果不是母亲多看我那几眼,耽搁了那么几分钟,也许就没有后来的我了。
不错,为了小说能继续进行下去,没有夺舍,没有重生。我,这个一直被主导性格压制的第二人格终于占据了身体,也许这个人格还是我,只不过是我想象出来的,而我当时处于假死,这完全解释的通,大脑是人类科学难以触及的一个领域,很多多西人们现在还难以理解,也许等以后科技更加发达了,我会再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如果我再晚醒一会,也许就被扔进火炉了。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很是欣喜,我终于是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我并没有对那个人格的死去感到悲伤,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同一个人,我会继续按着他的人生轨迹活下去。而他和康昆的仇,我会报的,我不再是那个懦弱的我了!
我试着扭动身体,结果,“啪”的一下我被人丢在了地上。
我大喊一声,“哎呀,我艹,疼死哥了。”
你能想象得到么?当时的气氛有多么的诡异。一个人都要被送去火化了,突然会动了,还来了句脏话,大家的小心脏估计都会受不了的。
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广场回荡来回当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想了想,才明白周围人的处境,这丫,当我诈尸呢?这该死的工作人员竟然在把我扔下后,举起一个小牌子,开始唱大悲咒。我去你大爷啊!
还是父亲先反应了过来,走上前,“小一,你还活着?”虽然父亲极力装作平淡,但言语间还是无法掩盖那一丝丝欣喜,父亲可不认为人死还会复生,那肯定是我还没有死。
不过也快了,都快两天不吃不喝了,我本来还想给那个唱大悲咒的二话一个飞腿呢,结果一点力气也没有。
“水。”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千言万语的感慨大嘴边就变成了一个字。随后又添了一句,“把布裹严实,我没穿衣服,别走光了。”
父亲很无语,本来以为我会给他个拥抱啥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而周围的人更加无语,这对父子精神太大条了吧,不过对于我诈尸这件事,大家都是很兴奋地。
我很讨厌这种像动物园里动物一样被围观的感觉,但是没有力气去抗议了,也就懒得说了。我翻了翻眼睛,又睡着了,不过这一次是饿晕的,晕在了父亲宽厚的臂膀中。
似乎听见了父亲说,“今天中午小肥羊,我请客。”妈的,又是这家店,我晕的更彻底了。但是我的潜意识里有一丝深深的遗憾,余瑶,她,为什么没有来?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自家床上了。头疼欲裂,呻吟了一声。
妈妈赶快跑了过来,端着一杯热水送到了我的嘴边。我的心一暖,没说什么,只是仰脖子把,水化作一道热流进入了我的肚子里,我仿佛又恢复了些活力。
妈妈像小时候一样为我吃完了饭,我又大睡了一天后,终于能起床活动了,就是脑袋还有点疼,肿了个大包。我活动了下身体,几天不动,一走路浑身疼得抽搐。
我突然想到了康昆,忙问父亲,“康昆有收到什么惩罚么?”
父亲放下了报纸,说到,“对方死咬是你先动的手,现在一分钱也没有陪,也没有什么法律责任。我本来打算和他们家打官司的,但既然你没死,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还有,以后不要轻易和同学闹矛盾,这次,爸就不问你原因了。记住,咱们不惹事,但是不代表咱们怕事。”显然父亲也认为原来教导我亲民的思想有些不妥。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说完又恢复了正常,我摇了摇头,刚才那仿佛是错觉,我总是感觉父亲并不简单,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父亲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准备去上班了,嘱咐我,“今天周日,好好休息一天,明天直接去上学吧。学校还不知道这件事,正好省得我来回办手续了,蛋疼,我还得去医院把你死亡证明给消了,不然你户口都没了,还得跑,麻烦啊。”
我嘴角一阵抽搐,你儿子活了你还觉得麻烦啊,多跑跑咋地了。
算了一下时间,周五和康昆去吃饭,周六诈尸,今天又恢复了,我默然,这两天发生的闹剧还真是精彩啊。
等等,我兜里的五十块钱呢,不会用来付账了吧。麻痹,康昆,卧槽你大爷,我都被打成那样了,你还让我付钱,你TM是人么还?别让我见到你,不然我弄死你。
是的,现在的我不但会反抗了,我还敢主动出击,哪怕遍体鳞伤,但是我,不会后退!我不再是我,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