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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另一种可能

到了沈阳张夕才知道离大兴安岭远的得坐一天火车,她完全被忽悠了。

伊振宇的家很大,上下三层的别墅。

伊振宇的母亲看到张夕,二话不说就把行李拉进了伊振宇的房间。张夕涨红了脸,伊振宇才让母亲又去收拾了一间屋子。

“上次突然打电话来问我怎么煮饭,我就觉得奇怪。终于不藏啦?”

上次?煮饭?张夕看看脸有些微红的伊振宇。是那次在她家给她煮白饭的那次吗?他为什么不来问她,或者直接叫她煮好了。

“振宇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你阿姨有点激动。”伊父对张夕笑道。

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不能吧?他那些女朋友都是摆设吗?张夕虽然不信,嘴巴上什么也没说。

三月的沈阳还很冷,还好还有地暖,张夕感到了北方熟悉的气氛,心情也好了许多。

伊振宇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很热情,虽然热情的有些让她吃不消。

“你真的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吗?”这样的热情,让张夕之前的怀疑动摇了。

要是经常带女孩子回家,他父母应该习以为常了吧?

“我老带女孩回家干嘛?又不要跟她结婚。”

吃了晚饭,张夕进了伊振宇的房间,伊振宇的母亲拿了水果进来后再也没有来打扰,完全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看的出来,他的父母很爱自己的儿子,经常会进来打扫。

张夕听了伊振宇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你带我回家干什么?

怕听到让她害怕的答案,她也就沉默了。

伊振宇的卧室有棋盘,墙上挂着照片。1998年沈阳少儿象棋比赛第三名。

“怎么不说话了?”伊振宇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斜眼看着张夕。

“原来,你真的会下棋啊?”

“是不是发现我很多才多艺?”

伊振宇的半认真半玩笑让张夕有些吃不准,她不知道他是在闹哪出。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也会喊她“媳妇”,喊了一年多,杜子誊出现后他才改口。

“你家挺漂亮的。”

“你也会有的。”伊振宇对她眨眨眼。

张夕只好沉默。看伊振宇和郝大胆在MSN聊天。

停职后,张夕去找过郝大胆一次,那天大早,郝大胆刚从醉酒中醒来,张夕就转达了吴乐的话。

她有了男朋友。

那天之后,郝大胆没有再喝酒。

这次伊振宇打算休一个月的假,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郝大胆,但是每天晚上还是会和郝大胆开视频会议。

张夕因为停职了,时间多的是。只是每天晚上想起秦天,依然夜不能寐。

每天晚上她还是会拨打秦天的手机,可惜每次都是失望。

在伊振宇家里住了半个月后,伊振宇突然说要带张夕去大兴安岭,以实现对张夕的承诺。张夕辩解那不过是伊振宇的一厢情愿,但是伊振宇家里都很支持。

“男人,说到做大。”他这么对张夕说。

张夕恍惚,她多么希望秦天也能说到做到,而不是总给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然后消失。

伊振宇家里本以为伊振宇带女孩回来,他们已经是稳定的男女朋友关系了,但是这些日子看下来张夕对自己儿子并无他意,不免着急。明里暗里给他们制造了不少机会,可惜毫无收获。听到他们要去大兴安岭,想着这是个好机会都大力支持。

伊振宇的父亲更是连打几个电话帮他定了机票,还把一串钥匙交到了他手里。

张夕不借,伊振宇说,那是他爷爷曾经住过的木屋,他爷爷曾经是森林里的看护人。现在年纪大了就退下来了,只不过木屋还在。

伊振宇爷爷的木屋很小,并不像张夕之前想象的那种样子。女孩子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浪漫的情怀,直到看到实物,还是难掩失望。

木屋只有二间屋子,一间睡觉,一间生活用途。

“本来木屋更小,后来有了奶奶以后,木屋已经改建了。”

“虽然小,但是很温馨,看得出来你奶奶打理的很好。”

“嗯。”伊振宇点头。

天已经晚了,自然不能出去了,伊振宇开始砍柴烧媒,把室内的温度升高,否则得冻死在这林子里了。这些都是伊振宇的爷爷交代给伊振宇的,在林子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爷爷的忠告,伊振宇不敢不听。

毕竟在这林子里生活,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

张夕把带的生活用品都整理出来。

虽然多年不生活,但是这里该有的都有,连水龙头都装着,虽然灰尘很大。伊振宇说这里本来没有水龙头和这些生活用品。都是伊振宇的父亲后来派人来安装的,说以后爷爷老了想来这里回忆过去的生活的时候,不会觉得不方便。

不得不说,伊振宇的父亲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并且很有孝心。

两个人的晚饭是在昏暗的烛光下进行的,虽然有灯,但是多年不交还是被停了电。伊振宇的父亲说交了费也要第二天才能恢复通电。

伊振宇明知这是父亲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的手法,不过对着张夕也只能耸耸肩,表示今晚只能熬一熬。

张夕看到伊振宇挂了电话,苦着一张脸。

“跟你在一起怎么那么倒霉啊?”

伊振宇听到这句话却笑了。她说,跟你在一起。

因为没有电,两人的晚餐是用伊振宇砍的柴煮的,因为怕室内会引起火灾,两人缩着身体在木屋外面架着火煮上了晚餐,一锅面。

吃了面,柴并没有熄灭,两人打算不浪费资源,在屋外烤烤火,张夕抬起头,“振宇,你看。”

伊振宇抬起头,微微一笑,那是一片明亮的星辰。女孩子是不是对这种闪闪亮亮的东西天生就喜欢。

“还记得你毕业那年的操场吗?我以为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夜空,没想到在这里的夜空更美,早知道这么美,我早就来了。”

吃了面,加上有篝火,张夕并不觉得满是积雪的大兴安岭冷了。在地上铺了毯子就躺了下来,伊振宇也躺在了她身边。

“振宇,谢谢你。”

伊振宇伸出手握住张夕的手,她没有挣脱,任他静静的握着。

她的心莫名的平静和安逸,也许是因为这一夜的星空,也许是因为林子的安静。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的平静了。

张夕哼着歌,伊振宇听着。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这首歌张夕在想秦天的时候唱过许多遍,一个字一个音都不会错,可是这次秦天的脸在她心里却模糊起来。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吴乐和大胆在吵架,你站在吴乐的旁边劝吴乐不要吵,然后被大胆推在地上,我把你拉起来。然后吴乐把大胆推在倒在地,地上是玻璃,差点要了大胆的命。你吓的哭了,吴乐虽然也吓到了,但是她很冷静的把大胆送进了医院,还说医药费她都负责。”

“那个时候,我很怕大胆死掉,吴乐也会被抓的。”

“后来我们再出来,你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生气的是什么样子,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可是我为什么要生气?”张夕也不记得自己生气是什么样子。

秦天失约,她虽然伤心却不生气,哪怕亲眼见到他送未婚妻来医院她都没有生气。

“上次,在你家楼下你对我吼的时候不是生气了吗?”伊振宇笑,“原来也挺凶的。”

伊振宇说着的时候,将张夕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张夕没有留意,也就自然而然的握住了伊振宇的手。

张夕想起对伊振宇生气的那次,她当时是真的生气。就因为伊振宇让父亲误会了吗?

“大胆放下了吗?”张夕问,转移话题。

“总是很难放下,希望时间能够抚平一切。”

时间,真的能够抚平一切吗?如果可以,为什么她还是忘不掉?反而越久越思念?秦天,你和她又和好了吗?

张夕坐起来,松开伊振宇的手。

和伊振宇这样的暧昧,也是她厌恶的。

“我困了,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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