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不愧是阅人无数,察言观色是首要本领,见我脸色有异,忙岔开话题。我心内感激她的理解,笑道:“现在可是歇业了?”
“可不是,她摆着帕子无奈道:“现在是国丧,我们这种声乐场所可不要关门嘛,哎哟喂,想想我这肉就疼,门是关了,可这人的嘴不会关啊,天天坐吃山空,老娘我啊,都快赔光了。你刚进门问我看门的那几个小厮,我早打发回家了,不然不得吃空我,你看着楼里啊,能让回家的都回了,就剩我们这一帮没地儿去的了。哎哟。。。”
她说的夸张,却也是实情,我笑道:“姐姐,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为你送钱来的。”
“当真?”李姐一下子来了精神,随后又坐回去了,“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我们风月场里的人,就算是也改不了这国丧的规矩。”
“姐姐,就因为我不是你们中的人,所以旁观者清。李姐您为人厚道,不愿使黑心,下黑手,虽然有玉姐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可是在花魁节上还是受人压制,靠这风月所挣的钱怎么也没有那边几家多。我说的可是实话?”
李姐像是被戳中了心窝,眼泪都要下来了,一个劲儿的拿帕子抹眼角,嘴里还道:“还是妹子你了解我,我们这行里谁不知道,我李秋萍是最最心善的人,你再问问她们,我待她们可好?”
一群红红绿绿的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谁肯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只原敏在我身后冷笑。我忙回头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别坏而我好事。
我接着道:“只是不知道,咱们这芳菲苑的来历?怎么只有菲菲,没有芳芳?”
“唉,这妹子就有所不知了,原来我这里是有芳芳,和菲菲是好姐妹,也是艳绝这钱塘江的两朵牡丹花,所以我这楼才叫芳菲苑。可是几年前,芳芳看上一个富商,那富商生的也还端正,又对芳芳好,芳芳执意要跟他,我这做妈妈的看着自己姑娘有个好归宿,也不好坏人家姻缘,所以就放她走了。唉,可是她这一走啊,我这芳菲苑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不是说我们菲菲不好,只是人太腼腆,又太清高,更何况没了芳芳的舞配她的琴,也难有作为。所以就一直这样半死不活的。唉,终究是我的心太善了。”说又要拿手帕拭眼。
我生怕她的‘悲伤’扩大化,忙道:“这就是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办法给您挣钱的。”看着她们不相信的眼神,我神秘一笑,“当然,赚钱需要投资,我能保证一定能赚钱,就看李姐你有没有想赚钱的欲望和魄力了。”
“你说能赚钱就能赚钱了?这世上没有绝对得事情。”李姐笑着道。
我也笑了:“是没有绝对得事情,但是在这特殊时期,李姐你没有退路,难道要坐吃山空么?我这个方法,虽说前期需要投资,但是前景一片光明。李姐是个目光远大的,总不会是畏首畏尾的人。”
“你少拍马屁,把你的门路说道说道,我听听看靠不靠谱?”
“说计划之前,我有个条件,李姐你得先考虑。”
“你说。”
“用我的方法赚的钱,我们五五分。”
“哈哈哈,你好大的胃口,还没赚钱,就想着分钱,再说地,钱,人都是我出的,你就动动脑子就要五五分,能赚多少够你五五分的,再说赔了算谁的,妹子,就算你是我们芳菲苑的救命恩人,也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李姐起身要走,我忙拉住她道:“李姐,你先不要急,我话还没说完。钱我分一半,投的钱我也会承担。前期投的钱,赚了我就不管了,若是赔了,我全包,我就卖身在芳菲苑,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完。”
见原敏在旁边要插话,我忙踩他一脚。李姐转着眼珠子道:“你这黑丫头值几个钱,要你赔我怕死了也收不了本。”
“所以我说一定会赚钱,我可不想在你这芳菲苑卖身,所以我一定会让你赚钱的。就凭我的方法没人能想到,没人见过,世人都有好奇心,有好奇心就想来试试,哪怕每人就来玩一次,全国这么多人,一遍就足够您赚的了,更何况玩的种类多样,那钱还不花花了来。”
“你说的是玩乐的东西?”玉姐姐插话道。
“当然,这芳菲苑本来就是个玩乐的地方,当然要依从它的本质,但是此玩乐不同彼玩乐,要高雅、刺激、惊险很多,与现在的方法不同,这里的人也都要忙起来,每人有不同的分工,也有更多收入,也更高雅些。”我得先得到众人的支持,然后盯着李姐有些犹豫的眼睛,继续道:“李姐,赔了的话与你无损,反正国丧期你也是闲着,赚了那你就赚的不止一星半点了,这么高回报无风险的事情,你还犹豫什么呢?”
正好饭菜端过来,李姐忙顾左右而言他,“妹妹路途劳顿,先吃些饭菜,喝点酒,休息休息。”
我笑着道:“好,李姐你先考虑考虑,明日再谈。”
拉着原敏吃完饭,然后让李姐安排原敏住在原来小厮的房内,我专门关上门嘱咐了他:“这件事不许向京城汇报。不然我没事,你的脑袋却会不保。你就汇报说我还在四处逛美景就是了。等我把这件事做成,随便你怎么向那边说都行。”然后到玉姐姐房内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喝茶聊天。
“妹妹,”玉姐姐欲言又止,我知道她的心思,虽然不愿提及,但是又不忍她如此牵肠挂肚,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动情,那是谁也拦不住的思念。
“姐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那个人不是你的良人,他已经娶妻了,你不要再枉费心思了。”我不愿意提及他的名字,反正我两个都心知肚明。
“姐姐我这样的人,哪敢奢望妻这个名分。”玉姐姐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