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停下手中的工作,那些绣针在失去操控下化作几道银光飞入苏小小的袖中。
“拿给我看看。”
苏小小将请柬拿在手中,将自身的灵力灌注于其上,请柬上几道纹路同时亮起,没过多久,请柬便暗淡了下来。
“苏苏,你去筹备一下,明天我们先回一趟梨花沟。”
“是,小姐。小姐,那幅画真的要三年才能完成吗?”
苏小小摇了摇头,说:“当然不需要。”
“那小姐为什么要告诉那位姐姐你要绣三年?”
苏小小摸了摸苏苏的头说:“以后你就懂了。”
“要带苏乐去吗?”苏苏问。
“苏乐就不要去了。这几天就让他住在先生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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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宗,碧玉堂。
碧玉堂,弟子房间内,郎堂天坐在床上打坐修炼,周身被一束束紫红色的光带盘绕,翕合开张,仿若一枚暗红色的心脏在跳动。在光带一旁,一点点小小的“星辰”在向外散发,那是全身的气孔在图纳天地灵气。
时隔多日,他仍然对那晚出现的男子耿耿于怀,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徒儿,我看你最近修炼很不用心,可有什么烦心事?”这是,从门外传来他师父李理文,碧玉堂堂主的声音。
郎堂天赶忙起身向门外走去,给李理文敬上一礼:“徒儿不知师父前来,还请师父原谅。”
李理文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宁,观你修炼是头顶之上盘绕的云气杂乱无章,一看便知修炼时在想别的事,告诉为师,最近怎么了?”
“师父,徒儿心里并未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尽快突破,所以心情有些急躁。”
李理文皱了皱眉,厉声问道:“你可知修炼时急于求成乃修真一大忌!?”
“弟子知道。”
“有何后果?”
“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寸断,暴毙而亡!”
“知道就好,你是我这一百多年来收到过最好的弟子,为师可不想看你走上歪路。”李理文缓声道。
“有劳师父费心,弟子以后一定改正。”
“跟我去趟租神庙,那里有妖祖留下的经文,我带你去参透参透,静静心。”李理文还是有些担心这小子因此走火入魔,说道。
“传送过去吗?”郎堂天问道,祖神庙离血宗较远,位于建康城内,皇宫之旁。
“对,跟我来。”
祖神庙内,十一尊十丈高的雕像伫立在神庙之内,与其说这是一座神庙,不如说是一座石像群,如此巨大的神像脚下,是人们用于供奉他们的香火牲畜。
在神像离地一丈左右的地方,画满了色彩绚丽的壁画,人们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讲述每一位祖神的故事。
在妖祖神像前,放有一块刻有密密麻麻经文的石碑,经文呈现出金黄色,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极其亮眼。
郎堂天抚摸着石刻上的经文,在他手指接触到碑文的一瞬间,一道道金色的经文沿着郎堂天的手臂盘旋而上,向他的全身蔓延而去。
郎堂天的脑中逐渐响起了悠远而深邃的禅唱。他只觉得在这股声音之下,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周身的毛孔在加速吐纳,全身经脉输送灵气的速度都快上了不少。
“妖祖莲一……十万年前的祖神,第二代……”他默默地看着碑文上的记载,心里感叹世间如此强大之妖也有陨落的一天。
“感觉如何?”李理文见他接受经文的洗礼后,问道。
“感谢师父,徒儿感到心中极为平静。”
“哈哈,那就好啊。这祖神庙已经有十万余年的历史了,从第二代祖神开始,这庙宇便已经修建。现在,算是完工了。”李理文抬头看着面前一尊尊巍峨的石像,眼中满是遗憾。
“难道不会有下一尊石像了吗?”郎堂天问道。
“不会了,世道已变,自四千年前要想成神便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郎堂天抬头看着哪一尊尊静默的黑影,突然一尊石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他走近那尊石像,看着上面绘制的壁画那是一名左手握着长刀的黑发男子,他的右手抱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双手下垂,脑袋依在男子的胸怀中,及腰的长发无力地在空中飘动,她死了。而在他们的周围,围满了数不清的黑影。
“这是始祖始霖,第六代祖神。”
“这是在讲述什么?”郎堂天摸着那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壁画,问道。
李理文摇了摇头:“这幅壁画太过久远,现在几乎没人能够看懂它真正讲述的事情,只能从里面猜出个大概。”
郎堂天抬头向神像的头部看去,一看之下,心中惊骇万分!
“这是!”只见神像所刻的男子竟与那日屋顶上的男子有八分神似!
“看你一脸惊骇,也是当然,为师第一次见到这尊神像时也是如此,听说这尊神像是由始祖自己亲手雕刻,融入了始祖毕生所领悟的刀意,凌厉逼人!凡是用刀之人能够参透其中的意境,修为必可大幅精进!”
郎堂天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听李理文在一旁讲解,他此时心里除了惊骇便是惊疑!那晚出现的男子难道真是这几万年前的始祖?这不可能,没有神能够活那么久!但那男子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那股气息与这尊神像极其相似。
他终于记起自己为何会觉得那名男子如此眼熟,他八岁那年随父亲来过祖神庙来体会过始祖的刀意,那时他的反应正如李理文所说的那般。
从祖神庙出来已经是晌午,两人刚出来便见一骑马的男子等在祖神庙前,那男子见李理文和郎堂天出来,便从马上下来抱拳问道:“在下胡迎,敢问阁下可是血宗碧玉堂堂主?这位可是你的弟子郎堂天?”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明所以,胡迎见此,笑道:“看来是了。二位,在下师尊早知二位会来祖神庙,已经让我在此恭候多时,还请二位赏个脸跟在下走一趟。”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惊疑不定,此人衣着讲究,一身绫罗绸缎,说话不卑不亢,中气十足,一看便知身份不低,而此人的师尊又会是何方神圣,竟能知道他们会来祖神庙?
“敢问你家师尊是?”李理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