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萧陆总每天发短信给我,也总忘不了提醒我答应去北京看他的事儿。
我总告诉他,等忙完这阵子再去。忙忙碌碌中,八月去了一大半。
刚开完会出来,收到苏宁信息说下午四点的飞机到国际机场。虽早有意料,但也惊喜。
给雨薇叮咛了几件事儿,我开车去了机场。
北京对我来说,还是陌生的,不过有导航,这路也就变得好找了。
飞机晚点,我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苏宁。
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深深的吻,苏宁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也带着几分我看不透的神色。
返回的途中,苏宁开的车。
下班高峰,北京那个堵不是一般,那就是一场浩劫,一步一刹。
本想让苏宁住酒店去,可想到公寓有一客房空着,那就让他住吧,至少名义上我们俩是男女朋友。
天空退去光亮,那丝炎热却依然掺杂在晚风里,热乎乎的。
帮苏宁简单整理着房间,他却在我的房间里东张西望。
打他踏进北京第一步开始,就猜疑着我有没有去找萧陆,虽没开口问,但我明白。
“怎么不说话呢,累了?”
我端了杯水走进房间递给他。
“还好,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苏宁放下水杯,将我搂在怀里。
我没有不自在,只是觉得接受有点牵强。
苏宁在我额头深深一吻,我闭上眼,静静深呼吸。
怕苏宁进一步索取,我斜侧环抱着他,头紧紧贴着他扑通扑通跳的胸膛。
“饿了吧,咱先吃饭去。”早到饭点了。
“行,走吧。”两个人牵着手下楼。
“想吃什么,烤鸭、涮羊肉、还是海鲜?”第一次是我征求他的意见。
“来北京,就先去全聚德吧,这附近有吗?”
“咱导航呗。”
咱俩这一导就导了一两个小时,在西三旗找到,这找不到路还真是件够悲催的事儿。
“这烤鸭的味道确实不错,皮酥里嫩的,不错。”苏宁一边品一边赞扬。
“这味儿美在它独特的蘸酱,懂不。”我用筷子蘸了点光酱在舌边细抿。
“咱俩碰一杯吧,在这繁华的北京,咱们共度良宵。”
我们举杯邀烤鸭,一饮而尽,我为远道而来的苏宁真心感谢。
愉快用餐结束,我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我因为走得太急一头撞上一堵人肉墙,头也没抬连声道歉。
我的对不起,他的没关系后,擦肩而过。
走出两步,我们几乎同时止步回头,因为那声音太熟悉。
我勒个去,撞鬼了,天下竟有如此不巧之事,我撞上的人竟然是萧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的心这下可乱了,我告诉自己,镇静。
立马回头,径自往前走。
“悠然,悠然……”身后传来萧陆的追逐声,我头也没回,飞一般走到大厅门口,拉着守候的苏宁使劲儿往外奔。
坐在车里,我累的快喘不过气来。
苏宁一脸的疑惑望着我。
“走吧,回去。”我顾不得解释,一脚油门,车子飞奔而去。
“然然,靠边停车。”苏宁忽然喊停,我没搭理他。
“我们都喝酒了,不能酒驾,然然。”苏宁那个着急的样儿,声音分贝快震穿耳膜。
“已经上路了,不管了,先回去再说,我警告你,别闹。”我很严肃的警示了他,他没声儿了。
耶,这苏宁今天是怎么了,换以前他不会让我这么胡来的。
车子快行驶到一百码了,苏宁却没有出声,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任由油门在我脚下踩踏。
一个急刹,我把车靠边停下来。
苏宁依然不做声。
“你怎么了?”我明白他确实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他依然不予理睬。
我用手微微挑起他的下巴:“说,怎么了?”
“你对自己就这么负责任,你就这么任性,你就这么沉不住气……”苏宁一口气上来就数落不完。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没法解释。
“刚才在饭店你是怎么了?”苏宁似乎这才言归正传。
“没怎么呀。”我故作淡定。
“我听到大厅似乎有人叫你名字,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时,苏宁掏出烟盒燃起了香烟。
此刻,我不知道如何诠释刚才的落荒而逃。
是啊,我干嘛要逃?
车内,除了烟味儿,就只剩一股醋味儿了。
打开天窗,仰望。天空之城,喧闹却寂寞。
彼此的心,近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