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难敌四手,聂思思很快被人扭住胳膊抓住了,上官敏虽是身娇肉贵的小姐,却活蹦乱跳地,像只滑溜溜的小鱼儿,恼得几个护院挽起袖子专盯着她不放。
云来被秦逸舟紧紧地护在怀里,倒是毫发无伤。
“都给我住手!”
随着一道低沉的怒斥声在门口响起,正在酣战中的众人一愣,齐刷刷地往抠门望去,只见一个锦衣男人单手负在身后,面容沉隐,谦谦君子的模样,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在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摇头叹息的男人。
“大哥!楚大哥!”上官敏如遇救星,尖叫着朝他扑了过去。
“敏儿,你这么这么胡闹!若不是你的丫鬟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们还不知道你竟跑来这烟花之地?”
楚人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上官敏,直至确定她真的没事,才稍稍放心。
“楚大哥……人家只是想要来开开眼界……”上官敏摇晃着楚人杰的手臂,撒着娇。
“胡闹!跑到青楼来开眼界,还跟人打架!这是你一个闺阁千金应有的举止吗?来人,给我把小姐看好了!”
上官谦冷冷地吩咐了一句,立刻有侍卫从外面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上官敏的身后。
上官敏完全无视那几个侍卫,只是恳求上官谦:“大哥,我的朋友有难,你帮帮她们好不好?这明月楼的老鸨好过分,她抢了我的金镯子,还想要把我的朋友们抓起来,她甚至还说,管他什么上官大人,还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月姨认出来人是真正的上官谦,早吓得浑身打哆嗦了,听上官敏这么一搅合,差点直接昏过去。
上官谦的眸光扫过月姨,全然不若外人传说的温逊谦和,直至那眸光落在秦逸舟怀里的云来身上,他微微一愣,眼底似窜过笑意,好半天才语气不急不驰地道:“云公子,好久不见了。”
云来从秦逸舟怀里闪开,尴尬地点了个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王富在一旁盯了云来半天,总觉得眼熟,听见上官谦称她为“云公子”,恍然大悟地道:“你是静萱的妹妹!”
一语既出,云来再度成为众人的焦点。
月姨冷汗涔涔,咬牙道:“原来你们今天都是女扮男装来我这里砸场子的!”
上官谦笑道:“家妹鲁莽好玩,还请你见谅,不过她们都说是上门来要回金镯子,又何来砸场子一说,你还是把那镯子还给她们吧。”
到手的宝贝,月姨如何甘愿再吐出来,自然是抵死不承认有什么金镯子,还连呼当官的欺压百姓。
聂思思火大,趁着身后的护院闪神之际,一脚踩过去,顺利脱身,揪住了月姨的衣袖,不由分说地搜出了金镯子,她冷笑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当我们都瞎了眼么!”
月姨还在狡辩:“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是你们的?”
楚人杰不声不响地道:“上官府里的奇珍物件,都刻有上官二字,你月姨莫非也是姓上官?”
聂思思拿着镯子一瞅,得意地笑了:“果真是有上官二字,这下你没法赖了吧。”
云来想起来聂思思的那块刻了字的玉佩,狐疑地问上官谦:“这不会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吧?”
那还真的不枉费她们今天费了这么大力想要要回这个镯子。
上官谦摇头:“上官府里的很多东西都刻有上官二字,好了,既然镯子要回来了,云公子,我派人护送你回去吧,不然某人该担心了。”
他意有所指。
秦逸舟面色一变,走到云来面前,想要说什么,云来却抢先一步开口:“今日谢秦公子搭救,等过几日办妥了一些事情,我自会找秦公子的。”
她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必问太多,我以后会对你解释清楚的。
秦逸舟眸子一黯,双手垂在腰侧,握成拳状,眼睁睁地看着云来转身往外走。
月姨看着到手的宝贝没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自从寂玉走了,明月楼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想要多买些姑娘进来,却遭遇当官的欺压,强抢了宝贝,也没人给我做主。”
聂思思呸她一声:“月姨,你以前做过多少逼良为娼的龌蹉事情,现在不过是你的报应而已,我看啊,你这明月楼早晚关门大吉。”
云来走到门边,又扶着门回身,凛凛的目光直视王富:“我姐姐现在有孕在身,你还出来寻花问柳?”
王富的背不自觉地弯下去,背上一片冷汗,结结巴巴地解释:“今日是有事情要同秦公子商量,静萱知道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失踪之后,静萱日子很是忧心,不过等下我回家,一定会跟她说你尚安好的。”
云来一愣,继而笑了,很是欣然,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出来,无人敢拦。
出了明月楼,聂思思将镯子递还给上官敏,上官敏却挥挥衣袖,“镯子我已经拿出去了,就不再是我的东西了,你们既然拿回来了,你们留着就是。”
云来和聂思思对视一眼,突然有种从月姨那里********的感觉。
“敏儿都这么说了,你们就留着吧。”
上官谦淡淡地道,转身吩咐侍卫:“务必要将云公子安全送回去,否则,提头来见!”
云来打了个哆嗦,上官谦较云无极、赵怀安两人,毫不逊色,只不过素来低调,才让人觉得他无害。
上官敏依依不舍地跟着兄长回去了,云来和聂思思被五六个侍卫护送着往别院走,云来忽而想起一事,“刚才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见着楚人杰。”
聂思思也是纳闷:“是啊,他刚刚不是在明月楼的吗?怎么说了几句话,人就不见了。”
行至僻静处,一群持刀的黑衣人忽然冲出来,身后的侍卫们匆忙迎战,云来和聂思思两人小心翼翼地避过刀剑,借着夜色的掩护,猫着腰到屋角处躲了起来。
“他们的武功好高。”这是聂思思的结论。
“虽然看上去有招有式,但是都不敌这些侍卫。”云来摇摇头,饶是不懂武功,也看出些门道来了。
有个黑衣人注意到云来和聂思思的藏身之处,挥着刀就往这边砍了过来,云来和聂思思两人,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挥过去挡。
听见黑衣人惨叫一声,她们俩这才发现,手中拿的是一个扎满了铁钉的木棒子。
阿弥陀佛。
看着倒地不起的黑衣人腿脚处流出汩汩的鲜血,云来默念一声,赶紧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