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艾听见家人说那沮授到访,他知道父亲是写信召沮授前来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沮授没有去官署见刘焉,却非要到这刘府来。当下又不知道这在历史上有名的沮授先生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降伏他,让他投靠自己。想到这里,刘艾心里面那高兴、疑惑、紧张等等情绪纷纷涌了上来,杂七杂八,一时间居然想得有些痴了。
过了良久,刘艾才反应过来,当下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目前最要紧的是看看那沮授对于太平道即将起义这件事情有什么良策,而不是自己想的收服。要是真没有办法,等那黄巾起义的时候,只怕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于是刘艾摇了摇自己想得有点混乱的脑袋,迈腿向前厅走去。
才到前厅门外,刘艾便见一蓝衫文士正背对着自己在那里走来走去。听见厅外有响动,那蓝衫文士顿时把身子转了过来,刘艾细见那文士面孔微黑,无须,就相貌来看是一张大众化的脸庞。但是此人的眼睛却别有不同,那文士双眼有神,给人的感觉是始终在散发出一种智慧的光芒,让人不可小觑。刘艾当下拱手为礼道:“沮授先生,久仰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得一睹先生风采。小子无能,累得先生在此久候,却是罪过。”
沮授闻得刘艾此言,急忙拱手还礼道:“公子何必多礼。沮授有何德何行,竟累得公子前来相接。”说完,眼睛四处望了望。
刘艾一见他那动作,知道此人在找自己的父亲刘焉,当下笑道:“先生来得却是不巧,家父此时却和校尉吴懿去了翼州官署了。”
听得刘艾此言,沮授“哦”了一声,刘艾看出沮授此时面孔上显出微微有些失望。当下也不说破,唤家人道:“你们且去泡两盏好茶(我国的茶叶出现的比较早,早在公元前28世纪的神农时代,茶叶被人类发现。《神农百草经》就有“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之说。而据《华阳国志》载:约公元前一千年周武王伐纣时,巴蜀一带已用所产的茶叶作为“纳贡”珍品。而在西汉,已有“烹茶尽具”,“武阳买茶”的记载。东汉末年、三国时代的医学家华佗更在《食论》中提出了“苦荼久食,益意思”。甚至在史书《三国志》也说吴国君主孙皓“密赐茶荼以代酒”。),我有要事请教沮授先生。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可走进这大厅。”当下那侍立在一旁的家人应了,转身走出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那沮授听见刘艾如此吩咐家人,当下面孔上掠过一丝惊异,但他随即装着若无其事,只是在那一边冷眼旁观刘艾的一举一动。
却说刘艾吩咐家人后,转身见沮授正用探询的眼光看着他,当下展颜一笑,拱手作礼道:“还请先生宽坐片刻,等我那家人将茶送进来后,我们再加以详谈。”
沮授见刘艾行事如此谨慎,心中知道定是大事。当下沮授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情,却发现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如此慎密。又见那刘艾行事如此谨慎周全,想到此处,沮授心中一动,莫非是。。。。。。
就在此时,那家人送上两杯茶。待到家人走后,刘艾端起茶来(那时候还没有端茶送客的规矩,这规矩还是清朝的时候兴起的。),举盏笑道:“先生远途劳累,请先饮茶,再谈事。”
沮授此时心中已有定计,再加之一路远来,口中的确干渴难耐。当下也就不客气,端起茶来就一口吞去。谁知道那茶一入口,沮授便觉满嘴苦涩之味。沮授当即忍受不住,便要吐出口来,却苦于这茶却是人家好心好意特地送上来的,而且此时有是在人家的府上。此时若张口吐出那主人脸上恐不好看。于是那口茶又被沮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这番动作,弄得沮授脸上古怪之极。
刘艾见那沮授脸上想吐却未吐的表情,顿知沮授还没有习惯饮茶,当下有心提醒,却又害怕那沮授羞恼。想了一下,刘艾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道:“此茶轻轻抿上一口,顿觉齿舌生香。虽比不上那西川之处产的茶叶,但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那沮授素来智谋过人,那里还如何看不出来那刘艾是在暗示自己如何喝那茶,只是见那刘艾年龄虽然未及弱冠,行事却如此细心周密,心中不由得对刘艾称赞不已。当下有样学样地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顿觉有一股清香在那口中缭绕翻腾,经久不去。沮授当即便道:“好茶啊,好茶。却不知道公子找在下是何等要事?”
听了沮授这话,刘艾顿时把那脸色一整道:“不知道沮授先生知道那太平道不?”
沮授闻言,心道:果然就是此事情。当下沮授面色一整,正要作答,却突然听那前厅关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刘艾当下脸上变色,心下不知来的是那个,急忙回头望去,却见是他父亲刘焉。那沮授早在一旁起身行礼。当下刘焉道:“广平兄不必如此多礼,我却是刚从官署回来,听得家人说起你在此处,我便匆匆赶来了。”说到这里,刘焉转头问刘艾道:“艾儿,你可已经将事情告诉广平兄?”
听得父亲发问,刘艾道:“正要告诉沮授先生,父亲你就进来了。”
刘焉听出了儿子埋怨的口气,当下呵呵一笑道:“那你现在告诉也不晚啊。”
于是刘艾向沮授拱手行礼道:“沮授先生,眼下那太平道妖言惑众,包藏祸心,已成我大汉的心腹大患,为翼州数万生灵不毁于战火涂炭,还望先生赐下良策,使翼州免受战火之苦。”
沮授听得此言,悚然动容,起身作礼道:“公子即使不说,广平也必竭尽所能。只是刚才听公子讲刺史大人和校尉吴懿一起去了官署,莫不是以前早有定计?既是如此,还请公子早早讲出,以免广平有所忽漏。”
听了沮授这话,刘艾这才感觉到沮授真的不简单,一下子便能想到刘焉和吴懿一起是为了太平道的事情,想到这里,刘艾不禁怀疑那沮授是不是知道刘焉找他就是为了这事,要不怎么不去官署找刘焉?反而到了刘府来?整理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刘艾便开口缓缓从自己下山回信都的一路见闻上说起,一直说到了那送信之事。至于征辟张郃等人的事情,刘艾也一并说了。当然,他对自己出了丑的事情是只字不提。
那沮授听刘艾说话,开头还听得从容,但后来却越来越佩服刘艾、刘焉两父子的心计,虽然那刘艾没说那上报有何目的,也没说另外写了信给皇城里面的几个哥哥。但是沮授却是知道这事的,当然也就更明白那刘焉上报是何用意了。听完了刘艾的话,沮授眉头紧皱,在那厅中走来走去。另外两双眼睛就死死把他盯住,希望他拿个好点的主意出来。
围着那厅转了几圈后,沮授终于拿定了主意,他站定了对刘艾、刘焉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拖字。”
“拖?”一听沮授这话,刘焉和刘艾是大眼瞪小眼,都没明白他的用意。当下沮授清咳一声道:“刺史大人已将此事上报朝廷,我们又不知道那太平道在朝廷勾结官员没有,会不会有人将这事告诉那太平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只好趁那信还在路上的时候,好言抚慰那些太平道的人,并且用计将他们召集到这信都来,到时候随便想个眉目将他们召来,然后将他们变相地软禁在这信都。这样那太平道就没有首要人物,而我们也可以从容布置。到时候即使他们想行逆谋之事没有可以主事的人。”
“好计谋!”一听完沮授这话,父子两个都高兴了起来。但是沮授却总觉得这计策似乎遗漏了什么,他仔细想了一下,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那封信!如果那太平道在朝廷中真的勾结有人,这刺史刘大人或许。。。。。。只是他回过头来一想,那刘大人这么做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于是不再说话。
当下刘焉便将那沮授聘着翼州别驾,请他主要负责对太平道的一干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