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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代罗马(4)

屋大维(公元前63—公元14)出身于骑士家庭,是恺撒的侄外孙。屋大维的祖父曾当过地方官吏,父亲是元老院元老。也有史学家说屋大维的祖父是一位货币兑换商,到屋大维父亲时,他们家已经很富裕也很有声望了。公元前44年初,屋大维过继给恺撒当养子,并被指定为继承人,可以继承恺撒的四分之三遗产。恺撒被杀时,年仅18岁的屋大维正在亚得里亚海对岸的伊利里亚学习。惊闻噩耗,他星夜兼程赶回罗马。这时,罗马的执政官是安东尼,他是恺撒的心腹大将,自命为恺撒的继承人。当屋大维返回罗马与其见面时,安东尼以傲慢的态度对待屋大维。他不屑一顾地说:“青年人,除了恺撒的名字和遗产以外,你还想得到什么呢?该你得的遗产,我一分钱都不会克扣你。难道你还要恺撒的政权吗?”屋大维无言以对,他心里明白,他和安东尼争夺权力的斗争已势在必发。

夺取政权最需要的是军队。屋大维在罗马广场拍卖自己继承的恺撒遗产,用钱招募恺撒的旧部和支持者,很快他就有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公元前43年7月,当安东尼出兵在外时,屋大维率部队进入罗马,以恺撒继承人的身份逼迫元老院任命他为执政官。元老院的贵族正想利用屋大维牵制安东尼,于是屋大维如愿以偿。

雷必达曾是恺撒的骑兵长官,当时,罗马西部行省很多拥护恺撒的人都归依了他。安东尼、屋大维、雷必达三人都有不小的实力,但谁也不能建立自己的独裁统治,为了互相牵制和利用,为了粉碎以谋杀恺撒的凶手为代表的元老院贵族以及庞培的残余势力,他们于公元前43年秋天公开结成“后三头”政治联盟。三巨头共同执政的第一件事是追捕谋杀恺撒的凶手。一时间,元老院贵族中著名的成员纷纷被追捕和屠杀,他们的财产亦被没收。受害人中最著名的是西塞罗,虽然他没有参与谋杀恺撒的阴谋,仍然遭到安东尼部下残酷无情的杀害。这时,真正的凶手布鲁图和喀西约早就逃出罗马,他们纠集庞培的旧部,组织了一支8万人的共和派军队,正准备向罗马发动进攻。然而,乌合之众岂是罗马三巨头的对手,公元前42年,他们终于被屋大维及其同盟者所打败。侥幸逃出战场的庞培的残余势力也作鸟兽散。到公元前36年,屋大维与雷必达联手,又彻底剿灭了庞培的残余势力。此时,屋大维羽毛丰满,已经获得了元老院授予的终生独裁官的职位,于是他毫不留情突然解除了雷必达的军权。历时8年的“后三头”演变为屋大维与安东尼两巨头并立的局面。

从公元前42年起,安东尼出任罗马东部行省总督,去了埃及。

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拉曾和恺撒结婚,恺撒死后她独自治理自己的王国。在埃及,安东尼也迷上了貌若天仙的克里奥帕特拉,他们相爱并于公元前40年结婚,并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此后,安东尼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居然把东部行省的大片土地赠送给了埃及女王及其子女。他这种破坏罗马法律的行为激起了罗马人强烈的不满和愤恨。屋大维趁机谴责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并于公元前32年与安东尼决裂。这时,罗马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宣布剥夺安东尼的权力,并且决定出兵讨伐他和埃及女王。

公元前31年9月,屋大维亲自率领罗马讨伐军的舰队,在希腊西北部阿克兴海角与安东尼、埃及女王的舰队展开决战。战争历时半年,因埃及女王突然率领埃及舰队撤出战场,安东尼最后告败。第二年夏天,屋大维征服埃及,进军埃及都城。安东尼伏剑自杀,克里奥帕特拉也在王宫里让毒蛇把自己咬死。从此埃及被归入罗马版图。

公元前30年,当屋大维回到罗马时,殊死惨烈的国内倾轧宣告结束,他已经成为同恺撒一样的伟大人物,并超越他的养父,获得了更多的头衔和称号,如“最高法官”、“大元帅”、“元首”、“奥古斯都”、“终生执政官”、“祭司长”、“祖国之父”,等等,个人独裁政权由此建立起来。一般认为,公元前27年,屋大维发表的戏剧性政治演说,为共和制举行了葬礼。他在演说中,一方面表示要交出一切大权,做一个普通公民;另一面又装着不得已的样子,接受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强加给他的军事、行政、司法和宗教权力。这个政治演说实际上宣布元首制开始,罗马历史从此进入帝国时代。

“元首”,就是元老院中的首席元老和公民中的第一公民,享有很高的威望。屋大维接受这一称号,可以显示他忠于共和制,从而赢得元老院和公民大会的支持。从表面上看,共和制度下的各种机构和官职依然存在,屋大维所拥有的各种职权都是由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授予的,但他只是借共和国之名,行个人独裁之实。“奥古斯都”一词就是“神圣的、至高无上”的意思,所以,屋大维所开创的元首政治,就是披着共和外衣的帝制。他凌驾于共和体制之上,成为事实上的专制君主,或者是罗马帝国一个没有帝号的皇帝。后来,元首政治经过修修补补,一直延续到公元3世纪戴克里先皇帝当政时,才正式转变为君主专制政体。

罗马共和国是建立在奴隶制城邦基础之上的,它适应于城邦时代的经济基础。从共和制到帝制的转变,是共和国晚期即罗马内战以来社会经济和政治斗争的必然产物。经过长期的征服战争,建立在城邦之上的罗马共和国的外壳,已经无法容纳这个庞大的军事帝国。内战和奴隶大起义对于共和国向着帝国方向的转变,起到了加速器的作用。共和国的瓦解和帝国的诞生,标志着罗马奴隶制经济的空前繁荣。这个规模空前的古代世界大帝国,共分为20多个行省,北起多瑙河,南到非洲(包括埃及在内的北非一带),西起比利牛斯半岛,东到两河流域和小亚细亚半岛,横跨欧、亚、非三大洲,融合了拉丁、希腊和东方三大文化形态。

总的来说,“奥古斯都”时代的罗马,正如伯里克利时代的雅典,不仅在政治上、经济上达到了空前的繁盛,在文学上也是个黄金时代,以致后来“奥古斯都时代”一词就成了“黄金时代”的同义语。

屋大维开创了一种局面,使地中海世界得以在200年内维持着相对的和平,这种和平被称为“罗马式的和平”,那就是靠罗马的武力来维持的和平。在这以后的200年中,罗马帝国在边境地区还进行过许多次战争,但在地中海上确实是水波不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海战。

屋大维在统治的45年间,住在帕拉丁山顶上一所朴素的宅院里。这个身材矮小、性情孤僻的人在幕后操纵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只有在公元14年8月18日,在他的最后时刻,这位帝王才透露了一点他可能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问道:“我的喜剧演得很好吗?”随即与世长辞。

屋大维死了,他的继承者有不少都是疯疯癫癫、荒诞不经者,可他留下的大帝国还是延续了几个世纪。

太平盛世的“演员”

屋大维死后,他留下的大帝国延续了几个世纪,但帝国的继承者像他那样堪称“喜剧演员”的寥若晨星,绝大多数都是残忍暴戾的魔王或是疯疯癫癫、荒诞不经者。这就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尤其那一个个祸国殃民的丑剧、闹剧、恶作剧“演员”,大都是所谓“骨朽人间骂未销”的罪人。

屋大维和妻子李维亚没有子嗣,因此,他将权位传给了李维亚和前夫所生的儿子提比略。公元14年,提比略已经是个年近55岁的老人了。这个人整天郁郁寡欢,多疑猜忌。他经常援引残酷的法律“大逆法”,去对付那些真实的或假想的敌人,常常将那些法律禁止的可能“损毁罗马人民皇帝”或低声抱怨皇帝“罪行”的人处以死刑。到他78岁死时,欢呼的罗马人纷纷拥到街上游行庆祝。

下一个继承人是提比略的外甥卡里古拉,他有句名言:“记住,我可以对任何人做任何事。”事实正是如此。有传言说他的妹妹德露茜是他的情人。德露茜死了,他命令罗马人举国哀悼,并且在此期间不准洗澡不得欢笑。他还以观看犯人受酷刑为乐。为羞辱元老院,他把自己喜爱的一匹马封作“元老”,他给这个兽类穿上了类似皇帝紫袍的毯子,然后与其一起步行。最荒唐的是,他决定征服不列颠,在海岸地区集结部队,却忘了为军队提供船只。最糟糕的是,他用尽了继承来的财产之后,还使用征收来的税务公款。他的近卫军实在忍受不下去了,终于在公元41年刺杀了这个荒唐鬼,他的妻子和女儿也未能幸免。

后来,近卫军四处搜寻继承人,终于把极度恐慌、躲在窗帘后的克劳狄拉了出来,扶上帝位。这个克劳狄已经50岁了,他是卡里古拉的叔叔。他天生体质孱弱,看上去像有点弱智。据克劳狄母亲说,克劳狄的性格“才刚刚开始,远没有塑造完成,是个怪物”。

实际上,克劳狄远没有人们看上去那么糟糕。他对语言学和语音学很有造诣,并撰写了大量的历史著作,其中包括一部41卷的巨著。

他被推上王位后,小有作为。他招揽了一批非常有能力的人给他出谋划策,处理国事。在任期里,他带兵征服了不列颠,并将其宣布为罗马的一个行省。他还使高卢人的首领做了罗马元老院的成员,这种做法在公民权问题上是很有意义的一步。但是他的结局却很惨。他的侄女朱莉叶·阿格里皮娜是他的第四任妻子,是个极有野心的悍妇,她让克劳狄将继承人安排给她和前夫生的儿子尼禄,克劳狄未能同意,阿格里皮娜见自己的计划落空,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克劳狄毒死了。

17岁的尼禄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王位,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毒死其继父克劳狄的儿子不列塔尼斯库,又派人暗杀了他那盛气凌人的母亲。

不久,他又勒令他的教师自杀,甚至打死了已经怀孕的妻子。

尼禄不仅自负地认为自己是一位恩主,还是一位表演艺术家,他在舞台上演唱和弹奏里拉使罗马人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大开了眼界。

公元64年,罗马城发生了一次火灾,大火持续39天,全城14个区只剩下4个区。当灰烬尚有余光时,这样的谣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市:是皇帝自己放的火,然后他一边弹着里拉,唱着特洛伊古城毁灭的故事,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熊熊大火。

实际上火不是尼禄放的,但从中可以看出罗马人对这位皇帝是如何的厌恶。但正是这把大火,使尼禄得以嫁祸基督徒,他找到了残酷迫害基督徒的借口。他甚至将基督徒们全身涂上柏油,绑在花园里的柱子上,用火点燃取乐。

尼禄的种种倒行逆施,激起了人们的强烈不满,一些行省的统帅发动反叛,连他的近卫军对他也有了敌意,尼禄吓得逃离了罗马,后被迫自杀。

尼禄留下了一个混乱不堪的帝国。仅在公元69年,至少有四个君王相继执政,但其中有两个被谋杀,一个自杀。然而,在血腥的屠杀中却有一个幸存者,他领着罗马人艰难地走出了那个不幸的年代。这是一个卓越的老兵,叫韦伯芗。

当王位空缺的消息传来时,韦伯芗正在镇压犹太人的叛乱。在罗马军队得到补充后,他向罗马进军,元老院确认了他的统治。他设法把帝国建立在可靠的财政基础上,这种财政基础依靠的是节约开支和广开税源。他统治罗马10年,公元79年夏,他带着微笑死去,给罗马人留下了一座罗马历史上最宏伟的由他兴建的可容纳八九万观众的大圆形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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