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徐曼青万万没料到项望山能有如此大的气度,顿时眼眶都难免有些酸了。
“我之前听定远说过,女人没嫁妆就没底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看你也跟你姐姐差不多,是个喜欢摆弄胭脂水粉的。日后闲来无事打理打理珍颜阁,也能有些念想。”
徐曼青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对于项望山表现出来的善意,按理说是个女人都应该要有所回应了。
可一想到这大齐的男人,稍有点家底的都少不了会三妻四妾,如今项望山一起步就是从四品的诸位将军,以后想必还有许多上升的空间。
若这般轻易就将心交了出去,日后若是他抬了妾室回来,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
徐曼青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只得故意忽视一些东西,但手上的功夫更是用了心。
项望山年纪轻轻就受过这样重的伤,平日里不注意保养怕是老了会有罪受。
徐曼青自上而下推拿了一通,看项望山舒服得像是要睡着了一般,便只得弯下腰来轻声道:“夫君,翻一身……。”
谁知伸出的欲帮忙项望山翻身的手被握住了,项望山忽地开了眼,眼里哪里寻得半分睡意?
“前面就不必了。”
徐曼青下意识地道:“这怎么行,推拿都是要做全套才有效……。”
话还没说完,徐曼青就被项望山一把扯到了床上。
还未等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男人精壮的身体便压在了她身上。
避无可避地感觉到双腿间抵着的硬物,徐曼青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脸上登时红霞满布。
项望山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沙哑。
“所以我说前面不必了。”
心跳如鼓擂,徐曼青撇过脸去,缓了片刻之后才弱弱道:“那我,那我先出去一会……。”
刻意忽视项望山眼底闪过的一抹失望,徐曼青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这才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去。
珍颜阁那件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掀了过去,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忙着乔迁与接手珍颜阁,徐曼青作为当家主母真是累得够呛。
在接手珍颜阁时清点阁下供职人员身契的时候发现了杜二四人的身契,又想到自己之前应下的红儿的婚事,徐曼青便替红儿做了主,向项望山求了个恩典,好让这两个人脱了奴籍。
项望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杜二和红儿,将手中杯盏放下后问道:“脱了奴籍之后,你们可曾想好要做什么营生?”
杜二一听便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是个忠心的,自被派来项家之后也只是尽心尽力,想着日后可能会被驸马爷再调度回去。可谁知命运竟然对他开启了另一扇大门,做奴才做了这些年,他还真没仔细想过日后能做什么营生好养活老婆孩子。
项望山道:“我看你身手也是好的,倒是个能用的人。”
“前两****的供职诏书已下,圣上命我统领禁军右路,日后多会前往安郊的军营统管练兵,届时正好差一个跟在身边伺候的杂役兵。”
项望山话刚出口,便见杜二激动万分,立马狠狠地磕了头,斩钉截铁地说要追随项望山。
这杜二是个靠得住的,能甘心进禁军当个低等的杂役兵也算是有眼力。
只是就连徐曼青自己都没想过项望山竟然会不计较杜二曾经是尉迟恭那边的人就开口留用。
这禁军是大齐的正规军,主要任务是守备京师,若遇战事,也会戍边征战,是保家卫国的一柄利剑。
因为有了秦远征的保举,项望山一入职便领了这样的实差,着实是令人难以想象。
而这杂役兵说起来就相当于现代那种跟在首长后头的勤务兵,别看没什么级别优待,但只要表现得好,首长总会给点升迁机会的。
项望山道:“此次西南一战禁军中折损兵将甚多,若是好好表现,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
“待你日后入了营便将红儿许配给你便是。”
红儿在一旁臊得抬不起头,杜二则千恩万谢地又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退下去了。
待内室只剩下夫妻二人,徐曼青起身朝项望山福了福。
“多谢夫君体恤下人,妾身在此也替他们谢过夫君了。”
如今项望山给了杜二和红儿这样大的恩典,实际上也是在这后宅给她徐曼青长脸。待过几天乔迁到新居去,原本的人手肯定不够用,还得买进新的人来。项望山这般做,那些在项家供职的新老仆役见主子仁厚,必定都会尽心伺候,到时候管理起来也更容易些。
将徐曼青扶了起来,项望山道:“日后我要经常到安郊军营中练兵,说不定时常会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家里的时候。身边得留个知根知底的人在两边传信,家中有什么消息须向我及时通报才行。”
“虽说我已经将红儿许配了过去,但你与她的主仆情分深厚,届时杜二跟我入营不在时,你亦可将红儿叫过来伺候,到时候按外雇婆子的份例发给银钱便是。”
徐曼青连连应下,满心感激。却不知正是她和项望山今日的善举,很快就在日后得了好报,不过此乃后话。
自项望山归家之后,项家是喜事连连。
今日迁入新居,徐曼青早将这位于西城的五进宅子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前厅内室的装潢典雅别致,屏风书架照壁一应俱全,就连配置的后花园都植上了当季的花草。见项望山喜欢桂花的香味,徐曼青还特意命人移了几株桂花进去,在桂枝旁挂着精致的鸟笼养着画眉,这鸟语花香的衬着原本就有的假山流水,可以想象待到来年种下的莲花竞相盛开的时候景致该有多美。
乔迁之喜按照惯例自然是要请客招待一番的,只是项望山因项盛恒一事对项家宗族的态度十分冷淡,宗族那边不敢攀亲,只得由新任的族长过来送了贺礼,连饭都没敢留用。
而秦远征那边则因称病在家休养故而有诸多避嫌,也未亲自过来。
最后来的一群都是以聂定远为首的在沙场上与项望山结下了深厚情谊的战友们。
待那聂定远进了项望山的诸卫将军府,看到里里外外的典雅装潢,忍不住啧啧称奇了一番。
“嫂子果然是个妙人,若不是早就对大哥知根知底,我还以为今日进得的是翰林府而非将军府呢!”
聂定远因为是承宣使府嫡子的缘故,且又未成婚不可分家单过,故而赏赐给他的礼单里没有屋宅一项。虽说早就住惯了华屋豪宅,但那种高门大户里的是非也不是一般的多,如今看到项望山这被收拾得温温馨馨的小窝,人口简单到只有老母和妻两个女人,可见以后这日子是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了。
在项家转悠完,自然是众战友坐下饮宴。
开席的当口项望山将徐曼青叫了出来给自己这些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见礼,待一身嫩柳青的徐曼青出得正厅来,除了早就见过她的聂定远之外,其他一干将官都看得呆了去。
徐曼青毕竟是女眷,向其他人行了礼之后便赶紧回避了。
项望山见徐曼青退下之后这群男人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心下有些不爽利,直接将手中的杯盏哐当一下放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被这杂音惊到,方才还以为看到仙女下凡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聂定远笑道:“项大哥果然好福气,项大娘的眼光更是比她儿子还要犀利,竟趁大哥不在的时候就替他抬得这样的如花美眷进门,可见这次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众人连连称是,气氛登时热闹起来。
花厅里喧闹得厉害,军人间的饮宴跟那些文人墨客可不一样,上的都是大鱼大肉,配着烈酒,不喝趴下绝不善罢甘休。
待项望山将一众老友灌得七零八落,他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
将前来贺喜的人送出了门,项望山回了前厅,便见徐曼青正指挥着一干奴仆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
远远看去,在一片灯光之下,徐曼青更是出挑漂亮,那身如玉的肌肤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玲珑有致的身段轻易就能勾起男人的欲,火。
估计是酒气上头的缘故,项望山此刻脑海里的浮现的都是这些时日以来徐曼青睡着之时衣裳半露的娇俏模样。
血气不自觉地循环得更快,待项望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近花厅,当着下人的面握住了徐曼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