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天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族人都听到了。众人把目光都聚集在风凌天身上,眼神虽然敬佩,但是心中发虚,不敢出声。
长者劝导说:“君子复仇,不在旦夕;养精蓄锐,伺机而动,才是上策。”
有人附和说:“我们认同长者的观点。理应养精蓄锐,不可为了一个女人危及部落的发展。”
华氏十分气愤,冷笑说:“如果是你的妻子被劫,你能说出这话?如果族中女人都被抢光,你们风氏部落还谈何发展?”
华氏的话让众人低头,不敢争辩。
风云影很纠结,双方各执道理,没有对错之分,十分难办。
陷入半昏迷中的风昊天,伸出手抓住风凌天,虚弱地说:“凌天,帮帮大哥,把花芮救回来。小芮她……她有身孕了!”
“什么?”华氏十分震惊,追问说:“昊天,这是真的吗?为什么小芮没有告诉我?”
“她也是今天才确认。为此,我才答应上山给她摘果子吃。所以没有告知母亲。”风昊天懊悔地说。
“哎呀,昊天你真糊涂啊。为什么有了身孕还往山上带。”华氏哭诉说。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叹息,但是却不敢有所言语。他们自己家中也有妻儿,若然与木姓部落战斗,九死一生,家中妻儿又该如何生存?
风云影最为难过,作为一族之长,身上肩负了很多责任。一边是部落的发展,一边是媳妇孙儿,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该怎么割?
华氏泪流满面,抬头对风云影说:“要不回去下游找你大哥申请援助?小芮肚子里怀着的是你们风氏的血脉。”
风云影脸色微变,低声说:“若然他愿意帮忙,我们也不会被迫西迁。以后不准再提。”
一直不出声的风凌天,弯下身,握住兄长的手背,安慰说:“大哥放心,以伏羲龙血传人的名义,我风凌天一定会把嫂子安全带回来。”
风昊天松开手,用力挤出笑容,虚弱地说:“我的好兄弟,如果大哥躲过这一劫,将来大哥一定帮你抢很多很多女人,让你开枝散叶,壮大家族!”
风凌天浅笑,安慰说:“大哥注意休养。如果嫂子回来,你还躺着,惹得嫂子伤心,岂不麻烦?”
兄弟二人的对话,让旁人动容。其中两名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出来,挥舞拳头说:“族长,我们愿意跟随凌天一起去。”
刚才通报风凌天的小石头也大声说:“我也去!”
族中青壮年汗颜,最后纷纷站出来说:“我们也愿意跟随凌天,讨伐木姓匪徒,夺回昊天妻子!”
风云影看见族人这般举动,十分动容,但是部落发展依然重要,于是说:“身为独子不许去,家有孩童不超五岁者不许去。家中妻儿或双亲有病患者不许去。”
族人听到族长要求,纷纷退下,符合条件的只有五人。这五人都是单身青年,无父母,无妻儿,但身体瘦弱,似乎帮不上忙。
风凌天看着剩下的五人,心想这些人去了恐怕只有送死,于是说:“部落根基未稳,还得各位兄长守护。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也容易惊醒山中猛兽。我一人前去就足够。”
五人听到风凌天这么说,露出尴尬的表情。
风云影见闻这般,马上说:“各位心意我风云影记住了。作为族长我特别提醒各位,记得叮嘱家中妇人,特别是年轻女子,万万不能独自外出,最好藏于家中。少年们勤学苦练,家中妇孺将来都需要你们保护!”
“是!我等一定以凌天为榜样,勤学苦练,保护老弱妇孺!”族中少年纷纷高呼说。
风云影叹息:“我们风氏部落有你们这些英俊,必定能繁荣发展,让其他部落闻风丧胆!”
族中老人也纷纷赞赏,给孩子们加油打气。
风云影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说:“都各自散去工作,拯救花芮的事,我会和凌天商讨。大家记得叮嘱家中女子,这段时间不要随意走动。”
众人领命,纷纷退散。风昊天被华氏以及族中另外一个夫人抬进了房间休养。
人群散去后,图腾柱旁边除了风云影和风凌天外,小石头还留在原地。
小石头举起手对风凌天说:“凌天哥,我跟你去。我手脚轻,跑得快,不会招惹猛兽。”
风凌天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笑着说:“山中有猛兽,会把你吃掉,你不怕吗?”
“石头不怕!跟着凌天哥,石头才能学到真本事!石头也要跟凌天哥一样,屠杀世间凶残猛兽!”小石头大声说。
风云影听完小石头的豪言壮语,赞赏地哈哈大笑,然后才对风凌天说:“凌天,你觉得呢?”
风凌天把刚刚从恶鲛头上折断下来的骨刺递给石头,说:“机灵点,不要拖我后腿。”
小石头接过骨刺,兴奋地挥舞起来,耍得有模有样,引得风云影和风凌天大笑。
“回去准备,然后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后准时出发。”风凌天对石头说。
小石头得令,开心地跑开了。
风云影看着西方渐渐落入山头的太阳,对风凌天说:“小石头是你带回来的。他的性命归你管。好好学习如何训导下属,对你未来有帮助。”
“我不会和大哥抢夺族长之位。”风凌天说。
“父亲没有让你们兄弟相争的意思。这里山河壮阔,父亲相信你有能力创建一个新的分支氏族,让后代生生不息。”风云影鼓励说。
“这次能够活着回来再说。”风凌天浅笑说。
“木姓人擅长陷阱弓箭,暗箭难防。以暗对暗才有机会救出花芮,小心为上,知道吗?”风云影叮嘱说。
“凌天会小心,父亲请放心。”风凌天自信地说。
风云影拍了拍风凌天的肩膀,笑着说:“都长这么大了!准备好娶妻生子没有?”
“部落没有壮大,娶妻仍会被抢。等到根基稳固再说也不迟。”风凌天拒绝说。
“都怪父亲无能,不能给你们一个稳定的生存环境。”风云影愧疚说。
对于风云影的愧疚,风凌天沉默。如果不是父亲儒弱,母亲也不会死。但是他同时也深知,如果父亲选择继续在原来的氏族集团待下去,整个部落都会灭亡。